“你们厂是专门做音响设备的？”
江宇一边看着这个叫红星音响设备厂印刷的介绍一边问。 这说明书印刷的太差劲儿了，白纸黑字，还是最普通的那种纸，软了吧唧的。 封面起码你弄硬一点儿的纸装饰一下也好。 这说明书，如果上厕所没有卫生纸，倒是可以用来应急。 最要命的是里边儿的字迹印的还是双影的。 江宇怀疑这说明书就是他们自己胡乱印的。 “是的！”
“你们都做什么音响设备？”
这说明书实在看不清，江宇干脆扔到了一边。 “就是音响上的那些设备。”
这个回答很万能。 “你能具体说说吗？”
“就是功放机，麦克风什么的。”
江宇被这两个奇葩销售员气笑了。 “你们是不是和你们厂长有亲戚？”
两个姑娘一脸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亲戚，他怎么可能会在你们两个嘴像木头一样的人来？”
“为啥你说话和我哥一样语气？”
一个圆脸小姑娘气哼哼的质问。 “这么说你哥哥就是厂长了呗，他去哪里了？”
“他把我们留在这里，自己出去看热闹去了。”
圆脸小姑娘回答，语气中似乎有怨言。 “嫂子！你去把我哥找回来。”
另一个小姑娘羞红了脸：“哎呀！死刘芸！谁是你嫂子？你可别胡说呀！”
这关系有点儿复杂。 “等你哥回来，告诉他别乱走，说有人要和他谈谈生意。”
江宇又开始在展区里瞎转悠，这里看看，那里问问，三转两转就来到秀岩县的展区。 秀岩县就在东河县北，两县有相当大的面积接壤。 秀岩县以镁矿和玉出名，工业基础相对薄弱。 到这里来参展的企业比较少，大概也就十家八家的样子，还是以比较落后的初级加工形式存在。 对这些类似锅碗瓢盆的产品江宇没什么兴趣，唯一让他注意的是生产蓄电池的企业。 江宇记忆里不记得秀岩有生产蓄电池的企业。 这个企业的展台不大，不会超过十平米，台上摆着各种型号的老式蓄电池。 展台周围一个人没有，只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兄弟！你要买蓄电池吗？”
见江宇注意力集中在蓄电池上，李笑盐出于礼貌就问了一句。 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纪，胳肢窝下夹了个皮包，倒是有几分采购员的样子。 但是直觉却又告诉他，这个青年肯定不是买蓄电池的。 “你是这个电池厂的推销员？”
“算是吧。”
“从来没听说过秀岩还有个蓄电池厂，能介绍一下你们厂的产品吗？”
“若说起我们厂的历史，怕也有十年了，我们这个厂建厂的时候是八三年。”
八三年才建的厂。 “我们最初用的商标是前进，销量一直不太好，前年就改了一个商标，现在叫岫玉。”
前进这个商标江宇也没听过，岫玉... 东河以前因为有黄海电池的存在，秀岩的电池进不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你们这电池说明书上标注的参数准确吗？”
“当然准确，这玩意儿还能瞎往上标吗？那不成了欺诈了吗。”
随着电动车的产量越来越大，东河蓄电池厂自己根本就忙活不过来。 明年两轮三轮电动车都要开始满负荷生产，二十万辆的两轮，十四万辆的三轮。 再加上农机厂一年七万辆农用三轮车和两万辆风菱。 仅仅这些车一年就需要几十万块电池，还不包括流入市场零售的。 东河蓄电池就算再扩建，也是无法满足生产的需要。 江宇早就想找一个合作厂进行分流，但一直也没倒出时间解决这件事情。 今天碰巧遇到了，他准备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 江宇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东河威来，江宇！”
李笑盐疑惑地接过江宇递来的名片。 东河威来？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待他的眼睛网名片上一扫，这才想起东河威来是哪里。 不是在电视上经常做广告的企业吗？甚至广告都做到了央视。 大企业呀！ 面前这个青年竟然还是东河集团的总经理。 李笑盐收起名片，面带笑容地和江宇握手。 “威来集团！大公司呀！在市里经常看到威来集团的名字，幸会幸会！我没有名片，秀岩前进蓄电池厂厂长，李笑盐！”
两人握手。 “李厂长！你们厂有多大的生产规模？有没有十万块的产量？”
李笑盐苦笑：“我们厂有一百几十号人，平时一年只生产三四万块电池，生产多了也卖不出去。”
“我是说能卖出去的情况下，你们满负荷生产能生产出多少？”
李笑盐思索了一下：“按照我们厂现在的规模，满负荷情况下，五万块还是能生产的。”
江宇脸现失望：“才五万块呀！这也太少了！我要是给你一年二十万块电池的任务，你们也完成不了呀。”
李笑盐没明白：“江总！你的意思是？”
“我们企业一年需要各种规模的电池五十万块，将来还会扩大，估计再过几年就能达到百万块，东河蓄电池厂自己生产不过来，我们需要一个合作厂进行产能分流，但是你们的规格太小了，十万我还会考虑一下，五万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李笑盐的心脏突然就跳了起来，仿佛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一般。 “江总！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抢救一下，如果你们真的给我们任务，我保证把产量给你搞上来。”
“那你说说，你们一年能提高到多少？”
李笑盐咽了一口口水。 五万是肯定白扯了，十万人家只是要考虑一下。 二十万... 以前进厂的现在的规模，就是累吐血也完不成。 “多了不敢说，十五万不是问题！”
李笑盐折中了一下，鼓足勇气喊出了十五万的数字。 “真的能达到十五万的产量？”
“能！我们一定能！”
“那好！等展览会结束，我要去你们厂考察一下，看看你们厂有没有那么大的潜力，留个电话和地址给我，免得到时候我找不到你们家的庙门。”
李笑盐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手有些颤抖的给江宇留下的地址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