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这样被压着打怎么能行? 知道她害羞,又怕撩到他,拿他没办法。 颜娧咬着唇瓣,努力在薄唇,数次故意轻触耳畔、颈间的撩人旖旎中寻求解套。 脑中灵光一闪,菱唇倏地覆上使坏的薄唇,葇荑轻触厚实胸膛那刻,她听清了倏然沉重喘息声,藕臂环上从撩拨转为克制的宽阔肩背,终于也有轮到她扬起坏笑的一刻!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久了也能无师自通,何况面前这位老师,动辄不遗余力教学!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晕头转向后,她已被扑倒在床榻上,撩拨人的葇荑被高压手腕强压过头动弹不得,护甲浸水后还没来得及晾干,大气不敢喘地任他熨帖柔软身躯上。 承昀没有贴着熟悉的冷硬,理智瞬间崩溃瓦解,薄唇如烈火般袭上菱唇,火热的舌尖,狂野地掠过每一寸细腻,几乎将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没忘记该做什么,极尽可能地大胆回吻,纤细长腿轻触着他的,几乎都被他狠狠地吻住了。 倏地她上身一阵清冷,藕臂也恢复自由,茫然地跃起身子,迎上承昀恨毒了的眼神。 接着,男人怒不可遏地啐着之乎者也,关上船室大门离去,没多久便又传来重物落水之声。 颜娧抱着薄被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这是赌赢了?她的男人因曾许下承诺而落荒而逃! 她清楚这方法不好施行太多次,次数多了难免也擦枪走火,等他冷静下来势必又会回来询问,顾不得盔甲还在滴着水也赶忙穿上,披上衣衫追了出去。 到外头还没站定位置,他便又是浑身湿透地跃上船板,又恨恨地瞄了她,不想理会地走入船室。 颜娧嘴角抽了抽,这是生气? 她过分了? 几人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有默契地佯装视而不见地转身回了船舱。 弱弱地微启舱门,瞄了房内正打点着自身的男人,她默默走回花梨木桌前静静坐着。 “妳不够信任无法启齿,是我的错,不该勉强妳。”
承昀一声轻叹,嗓音清冷淡然地回荡在船室里。 思量了许久,没想伤他心呐! 颜娧抿抿唇,愤恨说道:“我只是讨厌天谕的内容,王铭烨会发了疯缠着颜姒,正是因为天谕里说了,颜姒是他的妻。”
这点倒是极为真确,本就打算与那本破书对着杠,怎可能折服于一本写着不幸过去的书? 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次了,而且每一次回答都很详细。 难道有哪儿不小心透露了进度? “到这个年结束颜娧没有了,与那本书抗衡,只能改变,往好的改变,能往好的改变怎么也该去试,这是也急着想把颜姒嫁掉的主因,单纯不想重蹈覆辙。 如果没嫁掉,按照颜姒的学识,这个花朝节她不该又是女夷?那么今天被单珩掳走的又会是谁?”
颜娧靠近他身边,从他身后环着腰际,偎在宽阔肩背上轻语道:“我没有瞒你什么,只是不愿意输,输给一本破书不甘心。”
况且,轨迹已改变那么多,过去之事会不会发生,连她也不清楚,大多都伴随着变异,说了又有何意? “我们爹娘此次会突然潜行到东越,大抵也是为了恫吓奕王,一次歼灭至少能叫他们安静些时日,也叫奕王知道,承裴两家惹不得。 除了我们知道的,神使的所作所为都宣称是神国受命而不是奕王,身为前朝旧臣,他们真想定罪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确凿的证据,谁能将他定罪?因此我们爹娘觉得,既然没有人愿意承认,那么就灭了吧!为人父母的心思难道妳还不懂了,谁会愿意看着女儿在别人觊觎下成长?”
承昀抓过身后娇躯,再认真不过地望进剔透眼眸里,勾起浅笑说道:“换做是妳,我相信,会有比我们爹娘更为激烈的手段。”
这点颜娧也不否认,哪个父母不是挣开最温暖宽敞的羽翼照应孩子成长? “你在替颜笙讲话。”
颜娧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总归放下了心中畸零。 她的确时常忘了,自个儿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此刻依然不愿承认! 他拧了琼鼻打趣说道:“即使我不说,妳也会放下。”
依她的性子,只说一句为妳好,虽然会记仇,什么深仇也都会暂时放下。 “说得像是我没脾气了。”
颜娧撇头冷哼了声,葇荑倒是没放人。 “谁说没脾气?一言不合就跳水啊!”
他啧啧作响,摇头说道,“怕是父王给的窈匀丹不太够啊!”
“你就没脾气?方才那恶狠狠的是谁呢?”
“也不想想谁害我得冰镇?”
思及此,承昀凝起剑眉慎重地警告道,“别再考验我的兽性。”
“呃——”她听得愣了愣,这是被警告了?。 他一丝不苟地慎重说道:“什么气宇轩昂,温文儒雅,一表人才,脱了外衣都是一个样,我也不清楚还能有几次理智去浸冰水。”
噗哧—— 真的抱歉地笑了,还好她有自知,这不寻常套路不能常用。 ...... 谷雨之日,戴胜降于桑 提醒着播种的布谷鸟们,戴胜鸟开始频繁地落在桑榆上,提醒农忙的人们,该去采桑养蚕了。 颜娧带着酵液与果渣来到桑园施肥后,随着农妇们踩上桑几,学习如何帮忙,几个人说说笑笑半天过去了。 男人们带着桑斧、桑钩、桑笼等工具,游走在桑榆间,整理着桑树枝条,以确保每颗桑树都能结出最好的桑榆喂食蚕虫。 这前几年颜娧托人,从南楚深山里找回栗色王蛾培育,原先众人不知那又大又丑的王蛾能有什么稀奇。 未曾想第二年幼虫成虫后,竟结出了金黄蚕丝,这叫庄上所有人又惊又奇,只差没将那些金蚕给予最高规格供养。 今年幼蚕数量增加不少,若能量产金蚕丝顺利缂丝制锦,光是那天然金黄纯色愈洗涤成色愈为鲜亮,如此能吸引多少目光? 少有的王蛾已备妥,交与几个专门的老人照料,几年准备终于稍有曙光,期待来年能在布市里拔得头筹。 刚整理好蚕桑没多久,春分便急步而来,着急禀报着: “姑娘!人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