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把他搬回老宅?”
“没必要吧,”简易耸了耸肩:“搬回去多费劲啊,他醒了自己走不就行了。”
“啊?”
赵子超诧异道:“在这儿等他醒?”
“啪!”
赵子超话还没说完,简易恶狠狠地朝着手心哈了口气,抡圆了一巴掌抽在叶武脸上:“妈的,醒不醒!”
艹…… 赵子超心说自己就不该多嘴……师父果真还是那个熟悉的师父…… “醒不醒,醒不醒!”
“什么……哎……打我干嘛……” 叶武垂死病中惊坐起,然而迎面而来的就是简易的大耳刮子,一下抡在脸上,差点没给他打晕回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醒了!”
“哦,醒了啊,”简易遗憾地收了手,从口袋里捻出一张卫生纸嫌弃地擦了擦手:“说说吧,你怎么晕倒的?”
“你问我?”
叶武刚醒过来,脑子有点懵,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等会儿,这是哪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什么?你不记得?”
简易顿了一下,把卫生纸收回口袋,阴森的笑容看的叶武头皮发麻:“那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
“你……你要做什么?别乱来啊!”
叶武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我要见我爸,你们都让开,我要见我爸!”
“嘿,你发什么疯?”
赵子超奇怪地说道:“我们是来救你的,我们需要你把刚才的经过告诉我们,这样才能去抓凶手,这很费解吗?”
“不,我要见我爸,”叶武仍旧摇头,疯狂地重复着这句话:“我要见我爸!”
此时在简易一行人看来,叶武的表现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招供他刚才遇见的对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要藏着掖着? 而且看样子,他很想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叶晨阳。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叶武遇见的那个人不仅和他认识,并且叶武对他的出现非常意外……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简易暴躁地飞起一脚直接把叶武踹倒在地上:“妈的,看你还发不发癫。赶紧的,刚才你见到的是谁?”
“你……你敢打我?”
叶武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暴脾气,跳起来虚张声势道:“你就不怕被我爸赶出去!”
“我?怕被赶出去?”
简易无所顾忌地走近两步,嚣张两个字直接就写在脸上了:“且不说你爹会不会因为你这个废物儿子得罪一家媒体喉舌,如果我想的话,你能不能活着出去,这都是个问题……” “你……你要干嘛?这是洛山的地界!敢动我,他们知道了饶不了你!”
“啊……你也说了前提是他们知道对吧?”
简易活动活动筋骨,森然笑道:“如果我就在此地弄死你,然后把这桩事情栽在凶手身上,你觉得……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俗学者会被怀疑吗?”
三个玩家自然没有开口,师暖则是知道简易此人的做事风格,也没有过多干涉…… 于是看起来……这就成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霸凌。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简易掰了掰手指,分明的骨节咔嚓作响:“你到底是怎么昏倒的……又为什么帮他隐瞒身份?”
“我,我没有给他隐瞒身份!”
叶武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他……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什么意思?”
简易眼神闪烁:“你说血观音?”
“不,不……” 叶武止不住地摇头,眼中明显充满着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不是血观音……他就是怪物。呢。他,他没有……没有……他没有头!!!”
简易并没有纠结于他遇见的这个人到底有头无头,更不想在乱力怪神的话题上扯开凶手的锁定空间,他步步紧逼地追问道:“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是……前面……” 叶武指的方向正是简易一行人赶来的方向,也就是寺庙方向。 “那你呢?你在我们离开短短十几分钟后从大祭现场出现在了一公里开外的山路上,为什么来?怎么来的?和谁来的?”
“我……我一个人……” 简易三个凌厉的问题逼的叶武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显然,他纠结的点不在于后两个问题,关键在于他很清楚自己从大祭会场匆匆赶到山路上的行为是不合理的。 说真的,他这种没脑子的魂淡能做出什么恶来,简易是不相信的,谁在他身后提着傀儡线,这才是问题所在。 咬了咬牙,叶武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仍然坚持道:“我……无可奉告。”
在赵子超以为简易要继续把暴力美学贯彻到底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干脆两手一摊,侧开身子,给叶武让开了一条路:“行了,你走吧。”
叶武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绕过赵子超身边撒开腿就跑,圣水对洛山的洗礼当然还在继续,于是很不幸的,他摔了一跤,然后爬起来继续一瘸一拐地逃了下去,至于他会不会幸运地一头撞上凶手,这就不是简易的考虑范围了。 …… 放走叶武,只能说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 当面戳穿叶武,对于幕后那个真正的主使不会有任何威胁,能抓住大祭时间差干净利落杀掉两人,并悄无声息地在大祭礼簿中安排自己的人手……简易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把一切都交代给叶武这种蠢货。 其实把目前对于凶手的信息简单总结一下,基本能得出三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凶手为什么选择杀害一个普普通通的巡逻员? 凶手为什么选择在大祭当晚作案? 凶手怎么做到把杀人现场布置成一个天衣无缝的密室? 这三个问题,只有第二个简易能给出答案——所有人都聚集在现场的时候,最容易对落单的人下手。 然而第一和第三问,却是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