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塔薇尔不是去给伊蕾娜刻圣痕和词缀了吗?再取‘鹰眼视觉’的材料干嘛?”
听着秘书念出来的报告,天使之眼高层办公室中的大长老眯起了眼睛。 贵为座天使,奥克塔薇尔应该没有闲工夫去帮别的人刻圣痕,而现在需要她刻圣痕的又只有一个人…… 那么这个‘鹰眼视觉’是给谁用的,人选已经浮出水面了,正是伊蕾娜! “有了神经反应速度强化和墙隙之光,居然还想刻鹰眼视觉,伊蕾娜这是在想什么?!一旦失败了,后果可不堪设想,奥克塔薇尔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这样荒唐的事居然都答应了!”
秘书看着大长老暴跳如雷,大气不敢喘一口。 现在大长老正在气头上,谁撞枪口上谁倒霉。 “不行……” 大长老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窗帘应声关闭,手指上的戒指散发光芒,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好似反射着星空,凭空出现在了身前,悬空而停。 秘书知道,大长老这是要进行预言占卜了,鞠了一躬后,秘书就恭敬地退了出去,很是默契地顺上了门并守在门口。 老板在里面做法,现在谁来都不好使。 这就是一位合格秘书的自我修养。 外界光芒被挡住的房间内一片黑暗,可视度极低,唯一的光源就是那颗水晶球。 随着大长老的一声轻呵,水晶球内的多重星座自球中冲出,环绕在大长老的身侧,缓缓飘动着。 每一秒每一刻,星座都在做着规律的运动,当所有的动作同时停下时,便是这次星座占卜的结果了。 大长老略有干燥的嘴唇微微开合,晦涩难懂的咒语自他附有能量的口中说出,以音符的形式携带着圣痕的能量,注入整个星座体系之中。 当星座们运作起来,犹如宇宙自始而终的演变,颇有周易三十六卦之神韵。 “停!”
言出法随,星座们立刻停在了原地,保持着演变到最后一刻的形态,从整体看来,它们给了大长老一个模糊的答案: 欲扬先抑…… 这就是大长老的占卜结果,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里面的含义。 通常的占卜都有着更加详细的补充,这么少字的提示,他也很少见,总感觉,伊蕾娜身上的命运,就像是被某种存在保护了一样。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连他这样的存在都无法预测完全,也算个好消息,至少她的命运不会被他人随意地预测与篡改…… 如果是比他还强的存在出手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预测结果出来了,虽然看不懂,但还是得去看一下的,这件事风险太大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教廷未来的重要战力在前期就崩盘。 一路匆忙地跑向刻印室,其他在天使之眼内执勤的神裁者看着这一幕也懵哔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大长老这么慌张的样子,难道是血族打到城外了吗? 一时间,神裁者们人人自危…… 大长老到处寻找,最后在材料仓库里找到了奥克塔薇尔。 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声:“奥克塔薇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面对大长老的责骂,奥克塔薇尔依然波澜不惊,道:“我当然知道。”
“三条词缀,伊蕾娜受得了吗?如果超出了承受能力,可没有回头路了……就相当于永久比别人少一项超凡词缀……” “她能承受,这是她自己认为的,有着那样的勇气与毅力,还有炽天使的眷顾,我想,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何况,历史上在第二圣痕上就突破三条词缀的人又不是没有。”
“她是得到了英灵殿的眷顾才有了一个额外的词缀,伊蕾娜是原生三词缀,这能比吗?”
“看着吧,或许,历史在这一刻改写也说不定呢。”
“你这是在拿伊蕾娜的前途开玩笑!”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每个人的前途,都该由她们自己决定不是吗。”
奥克塔薇尔的语气依然平淡。 大长老都被气笑了,白胡子被吹得一翘一翘:“你不说,伊蕾娜怎么可能知道!?”
她只是沉默不语,依然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材料。 大长老气不过,最后叹了口气,“拔苗助长,也用不着这种方法吧?教廷家大业大,总有办法的……” “但那终究是外物,而且,短暂的和平即将过去,时间不等人,到了那会儿,你我都分身乏术,有谁能保护伊蕾娜呢?要么在平庸中死去,要么在激流勇进中成长。”
“我在伊蕾娜的身上看到了这样的精神,我相信她可以的。”
大长老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他心里清楚得很,奥克塔薇尔已经劝不回来了,再劝伊蕾娜,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群天使都是这幅鸟样,只要下了决心,十头巨龙都拉不回来! “罢了罢了……有志者事竟成,但我要告诉你一声,我预测过伊蕾娜的命运,提示只告诉我欲扬先抑这四个字,我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你估计也不知道,替我转告伊蕾娜吧,这个解读,或许只有当事人能理解了。”
奥克塔薇尔将这四个字默默记住,“我会告诉她的。”
“祝好运,愿光明眷顾这个孩子。”
大长老头也不回地离开,奥克塔薇尔则拿着整理好的材料返回了刻印室。 “大长老找过来了。”
她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随后开始在工作台上捣鼓了起来。 “大长老没说什么吗?”
伊蕾娜问道。 “说了,他其实并不赞同你我的做法,认为这样风险太大了。”
“那座天使大人,您为何还要帮我做?”
“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奥克塔薇尔直接说道:“伊蕾娜,自第二次圣战打响开始,不仅是南部,整个帝国都将处于血雨腥风的中心,到时候,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最有用的,就是你自己。”
“从早期开始就提升身体、灵魂对神明印记的承载力,后期,那些堪称变态的分支圣痕才能装得更多。”
“再好的东西始终是外物,唯有刻印在肉体上,和灵魂绑定的,才是你一生的财富,也是最可靠的战力。”
“伊蕾娜,我不想你早早夭折,所以,请原谅我吧……” 伊蕾娜在奥克塔薇尔的指示下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接下来的词缀得从右眉毛刻到右颧骨,是个只有用的时候才会显现,平常还是隐藏起来的特殊圣痕,当然也需要刻印师深厚的底蕴,不然会留下伤疤。 她与奥克塔薇尔对视着:“怎么能说原谅不原谅呢,我还得感谢您呢,因为这些,正是我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