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进入城堡监狱的第七天,距离伊蕾娜把利奥波德派出去同化二五仔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时间。 根据系统传来的通报,利奥波德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超额完成了教皇大人给予他们的光荣使命,而且间接收获的一星法球还在不断积累中。 靠着间接传教,伊蕾娜不指望他们能将生命女神的荣光带给多少正儿八经的血族,先在下等血族阶层里传开就行。 一星法球虽然相当于蚊子肉,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凑一坨还是相当可观的。 “那就静静地等待一切开始发芽吧~” 那些都是信徒们该做的,而她这个教皇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就比如拯救她一天的时间。 伊蕾娜很清楚,要想在研究时间占大半部分的一天里获得足够多的自由时间,就得把那群研究人员也给转为成二五仔,也就是把睿摩尔族和妥芮朵族的白大褂们都给转变为信徒。 相比于战狂阿刹迈和阴人精勒森魃,崇尚知识与美的种族更加容易被传教。 要说为什么,就是因为在这几天内,鲜血纹章进阶到了二阶,赋予了伊蕾娜兵刃可以吸血,从而使兵刃更加强大的能力,以及一个专门加成宗教的天赋——职业道德!只要是她的血仆、眷属、生命女神的信徒,便无法背叛她,留给他们的选择只有摆烂,以及效忠。 职业道德有时候还会给这些“下属单位”们一些来自女神的启发,在工作上或许会有效率的提升,凭借这一点,或许可以成为诱惑那群“唯利是图”的研究人员。 而有了职业道德,那她就无须担心新收的信徒会背叛自己,当了二五仔又反复横跳了,她也不用时时刻刻用生命威胁利奥波德这个可怜家伙了,他在辛勤“工作”时就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背叛伊蕾娜的事情了,这多是一件美事哇~ “1号,起床,该去实验室了。”
新的早上,伊蕾娜照常爬起床,习惯性地看了眼头顶不高处的镂空窗户,嗯,大晴天,是个传销的好日子。 狱警见状也只能暗叹一口气,这家伙每天都这么笑嘻嘻的,真的搞得人家很担心精神病会不会传染啊…… 沿途吃完简便的早餐,进入了睿摩尔族的实验室里。 按平常的规律来说,伊蕾娜进门后会照常和他们打着充满活力的招呼,即使没人理自己,她还是坚持每天都来上一下以加深印象,然后乖乖地躺上手术台。 而今天就不一样了,伊蕾娜进来后一句话没说,单单只是躺上了台子,沉默的像只羔羊。 之前的铺垫在这一刻也发挥了作用。 很多人都会悄悄侧目,好奇这个实验体1号为什么今天没有说话。 好奇,往往是通向深渊……哦不,极乐之地的敲门砖。 她故装感慨的模样,眼神空洞地望着略有些灰尘积攒的天花板: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想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了很多了解,你们了解了我,我也了解了你们,我很难想象你们居然守着一堆模棱两可、模糊不清又夹杂着诸多错误的知识抱着不放,甚至自以为是真理。”
她的这番话显然得罪了这里所有的人,凯文·睿摩尔,也就是从始至终对伊蕾娜说过最多话的人,同时也是这里的主管对此表示了不屑和嘲讽: “无知之人总是坐井观天,尚且不知道天空何等广阔便在此大放厥词。”
“那你们又有什么办法证明你们所学的知识都是正确的呢?”
伊蕾娜反问道:“就找个代表性的学科吧,生物,生物究竟是什么?”
凯文在学术上丝毫不虚与任何人辩论,他充满着自信道:“生物,就是由血液、器官、骨骼、以及灵魂组成的一个整合体,每个部分都发挥着独特的功能,这才能让一个原本是死的物体活起来!”
伊蕾娜听完后直摇头,把凯文看得一阵恼怒,“那你倒是说说啊,如果是来哗众取宠的,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伊蕾娜浅浅一笑,随后在这群所谓的世界最顶尖科研人员一脸懵逼的眼神下将微观生物论大讲特讲,讲得事无巨细,只要有问题她便第一时间解答,虽然他们很想从中找到漏洞,但伊蕾娜的这套理论压根就是自成体系,无懈可击! 而且他们似乎也认识到,自己之前所认识的生物不过是宏观,用肉眼便可以观察到的最浅显易懂的生物,伊蕾娜讲的似乎才是真正的生物,真正的生物应该是无数个小细胞组成的有机共合体,分工其实相较于凯文刚才讲的还要更多。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已经沉浸在了伊蕾娜的那套划时代的理论中。 只有凯文在羞耻感的加成下率先提出了异议: “你说了那么多,但我们又看不到你所谓的细胞和微生物!你又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正确的?”
“如果看到了你就能承认?”
“当然!前提是你可以。”
凯文此刻心里已经有点没底了,万一伊蕾娜真能让他们看到微生物……算了,那都是鲜嫩的知识啊,谁还管面子不面子的。 随后,一群本来要研究伊蕾娜的科学家们反而在伊蕾娜的指挥下造起了最早期的显微镜。 城堡里的血族实验室绝对是整个血族领地里设备最完善的了,想东扣一点西扯点材料做出个最早期显微镜并不算难事。 很快,世界上第一座显微镜便在这个小房间里诞生了,在一群血族和一个人类的见证下。 凯文作为主管,第一个把眼睛凑到镜片前……那一刻,他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甚至有点疯癫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不是发现知识了,而是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砰的一声跌坐在地板上,一脸的呆滞,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需要缓缓……” 当所有人都来亲自看过后,他们对于伊蕾娜的理论已经深信不疑。 缓过来的凯文来到伊蕾娜手术台边上,询问道:“这种从未有过的知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家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他们的自尊心可不允许有人在他们之前领先这么多。 “很简单,这一切都是生命女神在我睡觉时托梦告诉我的,只因我是她最虔诚的信徒,她便告诉了我生命最浅显的奥秘。”
一群早期唯物主义者们对此嗤之以鼻,他们宁愿相信是有个隐世高人悄悄研究出了一切,也不愿意相信神明会带给凡人知识。 但在潜意识里,他们又无比庆幸自己得到了这个答案,还是那句话,骄傲的人不允许有人比他们更加优秀,比最崇尚知识的睿摩尔族更聪明! 伊蕾娜只能耸耸肩(四肢都被绑住,只能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确实是女神告诉我的,你们爱信不信咯,我所知道也只有刚才那点,想知道更多,从我嘴里是很难得知的了。”
这时,谁都没意识到属于他们的研究时间已经走完了,伊蕾娜被干脆地带走,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科学家们。 大家呵呵一笑,随后收拾东西一哄而散。 虽然今天似乎什么都没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得到生命女神的启示这个想法已经在这群人心中发芽…… 吃完比较豪华的中饭,伊蕾娜还没歇息多久就再次被狱警带去了妥芮朵族的实验室里。 她们这些天里没白干活,至少她们已经将伊蕾娜的身体研究得一干二净,圣痕、体内构造……这些信息已经暴露了,或许只有她特殊的血核以及鲜血纹章仍然是个谜团。 她们向高层提交过解剖伊蕾娜,然后取出她的血核研究,但在高层犹豫一会儿后还是拒绝了,理由是对伊蕾娜其他方面的研究还没完成,不能这么早卸磨杀驴,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可以杀,但得再等等。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这群大姐姐们在对待伊蕾娜时,还是时常保持着和蔼的像哄小孩一样的笑容。 伊蕾娜当然也没有早早撕破脸皮,即使她们讨论时根本没有开静音,也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讲了出来,自然是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呵,“寄人篱下”,什么时候想杀了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了,自己能做的就只有抓住一切机会来给自己创造机会了,至少现在发展状况不错不是吗? 神血教团发育尚且良好,或许是伊蕾娜目前仅剩的精神支柱了,说别的虚头巴脑的都不好使。 “1号,今天我们要研究你的能量传导,请你配合一点。”
妥芮朵们带伊蕾娜头一回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城堡的地牢。 一路走过来,伊蕾娜能看到地牢里关着数之不尽的骸骨,他们的身上甚至还残留着黑夜印记、神圣印记的余味,不出意外就是被抓到这里的俘虏,很难想象他们生前遭遇了多么痛苦的拷打,这么一对比,自己的开局不知要幸福上多少。 伊蕾娜旁观了这一幕又一幕,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绝对不能成为像他们一样默默无闻的尸骨,等待着后人来缅怀,那不就和前世一样了吗?至少活出点名头来好吗?伊蕾娜·卡斯兰娜。 她们带着伊蕾娜来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牢房里,一座印着斑斑血迹的十字架还杵在靠墙的最中央位置。 带过来的科技树点歪诞生的仪器的贴片密集地贴在她背后的圣痕上以及身体的各个部分。 用这种方法她们可以绘制出能量传导的路线,目的大概是检验来自圣痕的能量和血族部分有没有关联吧,毕竟是议会比较看重的部分。 “出手吧,随便整个术式。”
妥芮朵的主管贝拉·妥芮朵命令道。 伊蕾娜也是没办法,只能随手甩出个照明术来,能量自圣痕中传递到手指,在指间上凝聚出一点明亮的光点,小小的光点却有着强大的照明功能,把整个牢房都照得亮堂无比。 “下一个术式,力度大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不是在检测能量走向,就是在检测能量走向的路上,直到把伊蕾娜所有会的术式全用完了才算结束,终于打道回府。 回到实验室,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分析仪器产出的能量走向图,贝拉作为主管,自然用不着做那些没啥技术含量的体力活,于是就在坐在伊蕾娜对面修指甲。 “贝拉·妥芮朵。”
伊蕾娜突然出声道,她每天的努力换来了空闲时间可以坐在椅子上的权利。 “怎么?”
“有人说过你这么穿很土吗?”
此话一出,一个爆筋的图案突然出现在了贝拉的太阳穴上。 她不止停下了修指甲,就连嘴角也动不动抽搐一下:“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楚,有种你在说一遍?”
一句话里夹杂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只能说不愧是血族的女人,竟是如此的超脱于世俗。 但伊蕾娜即使是头被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依旧是面不改色地再说了一遍:“我说,你穿成这个样子真的很丑,不如听我的?保证让明天来上班的你成为最靓丽的女人!”
贝拉扯着伊蕾娜的长发一甩,冷哼一声:“丑这个字用在其他妥芮朵人身上,招呼在你身上的就不止这么点了。”
贝拉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伊蕾娜重新坐好,给她说出下文。 伊蕾娜用两只被拷在一起的手整理了一番易容,随后依旧保持着笑容,就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道: “你找这样的几件衣服出来,然后裁剪……再那样那样……虽然程序多了点,但我想为了更加接近美,这点工作量对于您来说就是洒洒水吧?”
贝拉听完后皱起了眉头,显然,伊蕾娜所描述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可这些东西我都没在人类那里看到过,和贵族穿得也大相径庭,还有点……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