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作的鼠疫患者。他们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以前那些死去的同胞大都是得不到救治才会死去,如果进了这里还是救不活这孩子,那他们的下场也逃不过一死。所以孩死代表着他们也会死,孩子活,他们才有活的希望。好死不如赖活,没有人想死。老胡有点生气。也有点怨气。“求老夫没用,那位才是神医,神医都治不了,求老夫有什么用!”
这话虽然是实话,但他的语气里多少含着点赌气的成分在。众人都有些茫然,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一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小米的母亲却不管不顾,哭哭啼的抱着小米就要冲过来。“呃……咳咳……”也不知是药起了效,还是她动作太大,小米咳了几声居然缓缓的睁开眼来。“米儿!”
妇人见儿子醒来又喊了一声,又是哭又是笑的,抚摸着她的脸庞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老胡满脸震惊,她还真的把人给救回来了!结果或许是她太过激动,大悲大喜之下妇人竟也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直直的昏迷过去。众人还没从小米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的惊喜中醒过神来又陷入了惊慌。云桑立刻将小米喝剩下的半瓶子药往妇人嘴里灌。好在她的情况比小米要轻些,没有咬紧牙关,云桑轻松就把药给喂了进去。“娘——”这会轮到小米惊叫了。本来这么点大的孩子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但经过了这一次的灾难的他却什么都明白。云桑劝道:“你别激动,你娘不会有事的,她就是因为你刚才昏过去太过激动才昏迷过去的,你可别再晕了,再晕我都没药了。”
她这是加了灵泉的救命药,准备的也不是很多。非紧急情况不会拿出来用,毕竟这里还有别的大夫在,用多了容易穿帮。而且,她无法说出这个药方,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捷径,只能一步一脚印的来。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才有办法去应对。小米点了点头道:“娘只是累了。”
哎——多么懂事的孩子呀,云桑心里酸得不行。“你还是先洗把脸吧。”
叶维桢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打了水来,拧了帕子交到云桑手上。水是茶色的。云桑接过热辣辣的帕子盖在脸色,有股淡淡的药香味。是苍术!消毒的。“谢谢!”
云桑抹了把脸,将帕子放回盆里。叶维桢立刻伸手去捞帕子,拧干后再次递给了她,“谢什么?看病的事我帮不上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手上也擦一下。”
云桑接过帕子抹了抹手,“总归是要谢的。”
“行。我接受了。”
叶维桢也不跟她争执这种无聊的问题。等她洗完手,妇人也醒了过来。老胡心里就更震惊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若一个醒来是巧合,那两个就绝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了。但他刚才的话说得决绝,旁边又有这么多的病患在,这会也不好意思过来问询。只能把满嘴的疑问吞会腹中。妇人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小米,又看了看云桑。眼中的茫然逐渐变成了惊喜,“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小米,小米,我的儿你也还活着。”
声音从小到大,可见她的激动之情。云桑无奈道:“大嫂你先别激动,要是再晕一次大罗神仙来了都没办法了。”
她可没有危言耸听,这种大悲大喜最是要人命,要是一天晕死过去两次,说不定真的会被死神带走。“嗯嗯。”
妇人连忙点了点头,努力收敛着自己的心神。云桑将她扶起坐到看诊台前的椅子上,再给她把起脉来。妇人姓申闺名二娘,有些发热,云桑按病症给她开了大青龙汤。又给小米开了麻杏石膏汤后才让他们到一边歇息。后面来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病患,见她没再拿出瓶子忍不住问道:“神医,能不能也让我喝一下那个瓶子的药啊?”
云桑边开着方子边道:“那是急救的药,对别的症状起不了什么症状,不能随便乱吃的。”
“咳咳…·”男人讨好的说道:“那能不能给我一瓶,万一要是也发生这样的情况……”其他病患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个个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叶维桢不悦道:“你当药是糖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贪生怕死他能理解,但贪得无厌就是你不对了,有一就想要二,有二就想要三,哪有满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