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叶维桢已经不见了人影。不是说在家自我隔离三天么?“人呢?”
叶维煜拧着眉,一脸不满的看着江南。江南快哭出来了。“六公子,小的晨起就没见过公子……”“你什么时辰起来的?”
“小的卯时起的床。”
那会天都没亮,以为主子还在睡觉没敢吵醒,结果到天亮才发现他根本不在屋里。“罢,你忙去吧!”
叶维煜头痛的摆了摆手。他觉得三哥可能昨晚半夜就离开了,所以江南才会没看见他出门。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不是说要居家三天么?好!那他便等他三天,若三天后再得不到确切的答复……那就别怪他不择手段!谁也没看到,介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与他性子格格不入的凌厉。三天过后叶维桢依然没有出现,只在每顿的用餐点叫人送餐过来,叶维煜总算接受了三哥是故意躲着他的的事实。云桑回来第二天,何县令果然找上门来。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进到里屋何县令想摘下口罩,云桑连忙制止了他,“大人还是戴着吧,我们这一路回来也遇见了不少人,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她自己也是戴着口罩见客。就算知道自己不会染上,云桑外出或见人的时候也是严格的按照规矩来。想要别人尊守规矩,首先定下规矩的人更要严格尊守。“行,好!”
何县令见状只好作罢,两人都带着口罩,这样也就不觉得突兀了。“云掌柜这一趟辛苦了,你能回来想必龙川各地的疫情也控制住了。”
“大人猜的没错,如今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只要各地按之前的程序严格的进行下去就不会有问题。”
“那这些病愈的患者回去以后可还有传染的风险?”
何县令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万一还有传染性,那就不能让他们出门。云桑道:“病灶已消的自不会再传染他人,但若再次跟携带病菌的人接触还是会有传染风险。所以病愈后也要注意歇息以及和他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何县令闻言长长的吁了口气。“那本官就放心了。”
回头再下个指令,等这波疫情结束,要让他们以后少些串门和聚集才好。“呵呵,这看病的事本官实不拿手,如今云掌柜回来还请你多些劳心。”
云桑也不扭捏直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事不急,你刚回来先歇上两日,到时再劳你到各个村子查看一翻,看看有无疏漏,是否需要调整。”
说不急是因为各个有村民感染的村子都有大夫和女学生驻守,疫情也在可控范围之内。他现在担心的是大夫撤走以后是否会再次复发,才想让她前去确认一遍,确定没事了再撤走大夫和女学生。云桑爽快道:“行。”
“那就有劳了。”
何县令起身郑重的向她行了个礼,“那本官过两天再来,就先告辞了。”
云桑将人送到门口,待人离开便关上了门。在家歇了两天,其间黎婉仪在月亮门处敲过一次,云桑没放她进来。只隔墙说了几句话。第三天,何县令果然前来接她。许是为了避嫌,这次是带着县令夫人一起来的。云桑和青玉碧玉打了个招呼,便上了何县令的马车。去的第一个便是徐家村。正是那对王炸夫妻的岳家。本该是秋收的季节,一路上却不怎见到人影。先是流患再是鼠疫,让本就不富裕的村子更显萧瑟。进到村子家家户户闭门关户,还有几家的大门贴上了封条。县令夫人撩着帘子,满脸疑惑道:“那几家贴了封条的是怎么回事?”
云桑倒是有些猜测。何县令指着其中一家道:“那家是出过人命的。旁的几家因跟他们住得近,家里人先后都被染上了。”
这跟云桑的猜想不谋而合,中间的那家便是王炸夫妻的岳家了。害了自己不说,只怕她娘家以后在村里都直不起腰来做人。“啊!”
县令夫人惊讶叹了声。“封得这般密实,那大夫怎么给他们治疗?”
何县令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那不是有扇窗吗?”
“哦……”云桑道:“我瞧着有四家贴了封条,徐家村被感染的是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