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王府的敌人?若是敌人应该早有防范才是。莫不是京城的人不希望王府跟程家联手?想到京城云桑便想起某一个人来。只是他又怎么会来。她自嘲的摇了摇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关自己的事,干脆放弃思考了。那一边,被劫走的程二姑娘因吓得大喊大叫被人一把夹在腋下跑了起来。盖在头上的红盖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干嘛?”
夹着她的人脚下一顿,很快又狂奔起来。追兵就在后面,他怎么可能因为女人的一句话就停下来。“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再不放开我王府和我爹爹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闭嘴!”
男人嫌她聒噪,不耐烦的低吼了声。“再大吼大叫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程二姑娘被他吓着了。这些可是劫匪!他们要真怕王府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了。眼看哭闹威胁不管用,程二姑娘只好伏低做小哄骗哀求道:“壮士,大侠,你看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放了我行不行?我爹是幽州刺使,你们要是放了我我一定让我爹好好报答你们的。”
男人冷哼了声没理她。报答他?当他是三岁小孩哄么。“大侠……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男人给她烦得不行,干脆一掌将她劈晕过去。最后夹着她兜兜转转的来到一座院子里。一回到院里男人便将程二姑娘丢到一旁的扶手椅上,仿佛手中提的不是人而是个烫手的山芋。没多会,院子里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几个蒙着脸的大汉。直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男人进来他才上前道:“爷,咱们好像劫错人了。”
男人往一旁的椅子上看去,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他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隽中又带着威严的脸,赫然就是三年都渺无音讯的唐慎。众人见状也摘掉脸上的面巾,而负责劫持人的却是阿荀。阿荀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唐慎语气清冷道:“这不怪你,是我们的消息有误。”
阿荀刚想笑见他板着个脸又憋了回去,“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你们是什么人?”
唐慎还没来得及出声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大汉们立刻拔出腰上的刀指向院子里的男人。唐慎转过身去,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喜庆的婚服,跟昏睡在椅子上的女人明显一对。不用想也知道,这位便是今天的新郎官北幽王府的三公子叶维桢了。“把武器收起来。”
劫错了人,搅了人家的婚礼确实是他理亏,见对方情绪平和没有动手的意思唐慎朝着大汉们摆了摆手。之后拱手作一道:“在下唐慎。”
他知道他,想必他也听说过他。叶维桢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很快又敛了回去。他猜过可能是他,真见到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他在王府虽然没有可用的人,但不代表他在外面也没人可用。这些年他看着云桑一如既往的等着他,也曾派人出去打听他的情况。只是他身边确实危险重重他便没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她,又或许他私心作祟,他并不如她表面看到的那般磊落。“那信是你派人送来的吧?”
叶维桢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你速度倒挺快。”
他知道父王的决定便让人给唐慎送信,只是当初的他也没想到还会闹出这么一出乌龙。唐慎不以为然,他是收到夏县那边的消息就出发,在来的路上碰到他派出去的信使自然就快了。他指了指椅子上的程二姑娘,“她又是怎么回事?”
“阿桑不见了,这是我父王替我另聘的妻子。”
说前半句的时候叶维桢情绪明显的低落,说到后面却又平淡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他的语气太过平淡了,淡得把原本应该愤怒的唐慎糊弄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桑桑不见了?”
唐慎看着他的眼神也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嗯,大概五日前突然就不见了,王府的人也没见到她出去。”
“现在呢?”
“不知道。”
叶维桢摊了摊手。他虽然派人给他送了信,但不代表他认同他的行为,给他送信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唐慎上前几步猛的抓住他的领子道:“什么叫你不知道?她在夏县好好的,是因为你她才会被带到这里来的!”
叶维桢掰开他的手轻笑道:“若不是你们行事鲁莽,或许这会我已经见到她了。”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唐慎一肚子的怒火,“你什么意思?”
叶维桢整平被他弄皱的领子,指着椅子上的程二姑娘道:“我的父王说只要我跟她成亲,便让我见阿桑。”
只是这话是真是假还有待验证。这么说来桑桑还在北幽王手上?北幽王野心勃勃,若桑桑真在他手上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想法。而且依她的本事,她想躲一般人都很难找到她。但凡事都有意外,他到底还是不敢拿她作赌。想到这唐慎看着眼程二姑娘道:“你把她带回去吧。”
等他们成了亲,就知道桑桑是不是在北幽王手里了。“你倒是理所当然,这被外男劫走的女子名声算是毁尽了,王府会不会接受她还得另说。”
“这亲成不成得了还不在你,我们有没对她怎样你自个心知肚明。”
两个年纪加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斗起嘴来跟跟个孩子似的。看得一群大汉都懵了。“你们要是不想被抓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我能找来后面的人也能找来。”
叶维桢说完扛起程二姑娘就走。提醒他并不是他有多好心,只是不想让阿桑伤心罢了。离开院子一段距离之后,叶维桢才看到北幽王派出来的侍卫。趁着侍卫没发现,他竟然朝着自己胸口来了一掌。这一掌下手不轻,直把自己打得闷哼了声吐出一口鲜血来,程二姑娘也被他丢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