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暂时有事走不开。”
想到叶维桢云桑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唐慎虽说他已经逃出去了,可如今他是叛王之后,处境艰难自不必说,她跟他完全断了联系哪里知道他是生是死。"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云桑脸色一僵,逐而笑道:“傻孩子,幽州才是维桢叔的家,他是回家去了所以哪里说得准什么时候再来呀。哦,对了,阿娘经过杭州城的时候给你们买了许多好看的布料,一路上闲来无事便给你们做了衣裳,你们正好好试试看合不合穿。也不知道你们长高了没有……”阿娘何时会这样喋喋不休了。唐柏延和唐柏年都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只是谁都没去点破。“听说杭州的丝绸又柔又软,阿娘莫不是给我们带了丝绸做的衣裳?”
唐柏延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是嘛,是嘛?”
唐柏年语气迫切道:“那可是好东西,阿娘快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瞧把你们给急的。”
云桑一边打趣一边从空间里取出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衣裳递了出去。兄弟两个个原来还只是想转移话题的,却在摸到衣裳的时候眼睛瞬间变亮。“这衣裳真丝滑!”
在夏县最好的也不过是缎布,就是县里的富户也没几个拥有这样丝滑的布料。唐柏年看向云桑道:“这布料摸起来又软,又轻,又薄,夏天穿起来肯定一点也不热。”
小五也拿着自己的那一件贴在自己的小脸上一脸陶醉道:“阿娘,我好喜欢这个衣裳,太舒服了。”
“你们喜欢就好。”
云桑伸了个懒腰,起身穿鞋道:“什么时候辰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三小只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的目的:“啊对,我们本来就是来叫阿娘吃晚饭的。”
他们放学回来青玉说阿娘在歇息,便没进来打扰。好不容易等到晚饭时间才忍不住进来找阿娘的。“对对对,我们光忙着看漂亮的衣裳,把吃饭的事都忘了。阿娘一定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吧。”
小五恍然大悟,放下心爱的新衣裳,拉着云桑的手就要往外走。云桑索性也穿好了鞋子,便随着他们出了房门。餐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林念念正在摆碗筷见到云桑出来眼睛一红,“掌柜的——你这终于回来了!”
“嗯。”
云桑笑盈盈的点了下头,“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林念念脸上带笑,眼中却噙着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辛苦的。小公子们都很听话,又能帮忙。”
“那就好。”
云桑见人还没到齐,便又招呼几个小萝卜前去请客人过来吃饭。“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呀。”
门口突然传来一记清脆的女声。云桑循声望去,只见黎婉仪手上拿了条帕子风情万分的站在门口。“黎娘子有事?”
黎婉仪道:“云姐姐这一走就是数月,好叫妹妹挂心,这不听说云姐姐回来便过来瞧瞧。”
“有心了,吃饭了吗?栋儿可还好?”
这浦一回来,云桑也不想弄得剑拔弩张的。再说唐慎已经把事情都跟她解释清楚了,实没必要再跟她计较。见她这么好说话,黎婉仪不由得有些意外,撩了下裙角就跨了进去。黎婉仪将屋内打量了一圈慢悠悠道:"听说姐姐去幽州给叶公子的父亲医病,叶公子怎么没跟姐姐一起回来呢。"“他家中有事不便同行。黎娘子要是还没吃就坐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黎婉仪的脸色突然出现了一抹轻嘲之色:“是家中有事,还是欲盖弥彰?”
云桑停下正在摆碗筷的动作看向她道:“黎娘子这是何意?”
她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她倒来蹬鼻子上脸了。黎婉仪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呢,姐姐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么?”
云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果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黎婉仪环视了旁边的林念念和丫鬟们一圈,又看会云桑道:“你真要我说?”
倒还像真替她着想似的,弄得几个小姑娘都有些不自在全都朝着云桑看去。云桑却不领她的情,神情淡然道:“我自觉无事不可对人言,你有话就说少在那里故弄玄虚。”
“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黎婉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将脸孔昂得高高的,“幽州距这里几千里,就是走水路都要一两个月,姐姐一个女人跟个男人孤男寡女就这么独处几月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就不怕阿慎知道?”
云桑无语道:“就这?”
“什么意思?”
“呵,你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弄了什么把柄在手呢。结果——太让我失望了。”
黎婉仪被她满不在乎的话气得舌头都不利索了,纤细的手指指着她颤着声道:“你你——”“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再说我的事何事轮到你来置喙?”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般水性杨花对得起阿慎吗?他在外行军打仗用命保护着我们的安全,你却去跟别的男人厮混!这一混就是几个月,谁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阿慎的妻子!你只会给他带来笑话!”
这话说得林念念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冲到黎婉仪面前吼道:“放屁!你这是血口喷人!”
两个小丫鬟也一脸惊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真的是她们能听的嘛?“念念,你别管!这是我跟她的事。”
云桑不想把她也拉进这种无谓的争执中。“夫人——”林念念愤怒不已,但夫人的话又不能不听,只能气呼呼的退到一边去,夫人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连这样的货色都来欺负她。“哼,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自己都无话可说用得上你来替她狡辩!”
黎婉仪只当云桑是心虚了不敢跟自己争论,才会如此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