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桑照常起床干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收完档找了个借口让青禾和宋氏先走。一个人在小茶坊坐了半天,越想越是意难平。以前她觉得唐慎那个样子,几个小萝卜没了她不行。如今才发现,他手段通天,出手阔绰,对她虽然不好,但对孩子们却是真的好。就算没有她,几个小萝卜也能好好的生活。这个世界没了谁也是一样的转。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再在他面前晃了。刚好,那栋养老的宅子可以提前派上用场了。宅子就在常青书院另一边的东安街上。处在街尾之处,不是闹市,巷子是封闭式的,若不是误闯,没有人会走到那里去。故而整个宅子都很安静。正是个平心静气的好去处。云桑关了店,没有回家,果断的往东安街而去。宅子里虽然什么都没备,好在她空间在手,不用出门也不怕饿着自己。云桑搬了张摇椅放在绿意盎然的葡萄架下,坐在上面慢慢的摇。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啊!多么美好啊。什么也不用干,没有人来烦她,也不用担心有人一言不合就掐她的脖子。不要太爽了。云桑闭上眼,肆意的享受着这静谧的美好时光。昨夜没睡好,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她刚睡着,唐慎就出现在她面前。男人取下面具,露出英俊硬朗的面容。“桑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的语气似是带着嗔怪的,又似有一丝委屈。见云桑没动,他又往前几步,在她椅子前半蹲下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细细的描绘。云桑咂巴了下嘴,小手胡乱的一拍,似要赶走这烦人的苍蝇。然后调整了姿势又睡了过去。沈橖勾了勾唇,在她耳边低语喃道:“小东西,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乱跑了,不听话,得罚!”
说完低下头朝她凑近,软软的唇瓣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印。云桑倏地睁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心脏怦怦直跳,想说些什么却半点都说不出口。“小东西,不装睡了?”
沈橖满脸的宠溺将暧昧的气氛一下拉满。云桑想说她没有装睡,刚要开口,那温热的唇瓣又覆了上来。而这一次却是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吻温柔而霸道……云桑想推开,可全身软绵得没有一丝力气,反倒像是在欲拒还迎。她欲哭无泪,只好睁大着眼睛瞪着他来以示自己的不甘。男人见她如此,松开她的同时亦变了脸。浑身都散发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淚气。云桑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掐上自己的脖子。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下一刻脖子立刻被人死死的掐住。唐慎面目狰狞的看着她,“贱人,你敢背叛我,我杀了你……”“喵~”头上一重,云桑倏地睁开眼睛,从摇椅上坐直起来。一只猫从头顶跃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原来是场梦……唐慎现在居然连她的梦都不放过了,还要追到梦里来杀她。还有……云桑抚着自己的双唇。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梦境还那么真实……她一定是被唐慎折磨疯了,才会做那种令人羞耻的梦。不能再想了。再想真的要疯了。云桑顺着西西的毛一遍一遍的捋。“幸好有你啊,西西。”
不然她怀疑自己会在梦里被唐慎掐死。“喵~”西西叫了一声,伸了伸腿,一下又跃到了地上,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哎,”西西就是太高冷了,最不耐烦与人打交道。要是哈哈在,还能陪她聊聊天。云桑也不敢睡了。一闭上眼就想到那个羞羞的场面。心中慌得一批。她不会对他的应激升级,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云桑,你可得给我保持冷静。那就是个疯子!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变态。绝对别对他有想法。不行,闲下来就胡思乱想。云桑干脆起来,拿起剪子,给院子里的花木修枝剪叶。忙完了又进空间开荒。之前因为太忙,空间里的水田还有一大片没有开垦。刚好趁着闲暇,把那些地全都开发出来。四小只下学回来,发现家里静悄悄的。院子里也没人杀鸡杀鸭。孙笑悠闲的择着菜,嘴里还哼着不成曲的小调。“阿笑姐姐,今天不杀鸡了吗?”
唐柏鹤问道。“嗯。青禾回来的时候说,夫人说休息一天,今天不杀了。”
“哦……那我们今天吃什么?”
唐柏鹤只关心吃的,至于休不休息那跟他关系不大。孙笑掰着手指数道:“吃……生菜,花菜,土豆……”“啊——全是素的啊!”
唐柏鹤一脸嫌弃。“吃素的怎么了?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吃不饱的日子了。”
唐柏松一本正经的说教。“嘿嘿……”这不是习惯天天有肉的日子了吗?“娘还没有回来吗?”
唐柏松也觉得不对劲。毫无征兆,怎么说休息就休息了呢。孙笑想了想,道:“确实好像没见夫人回来。”
“我去问青禾姐姐。”
唐柏延说完转身往后院西厢跑去。青禾闲暇下来,正在做针线,小五和青谷乖巧的坐在旁边玩花绳。唐柏延面色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这不是小姑娘才玩的玩意儿吗?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咧嘴问道:“青禾姐姐,你知道我娘去哪了吗?”
青禾停下手中的针线道:“掌柜的还没回来吗?”
唐柏年摇了摇头道:“没有呢,阿笑姐姐说没看到她。”
“啊?她也没跟我们说去那了耶,收了档就让我和宋姐先走了。”
唐柏松几人也跟了过来,听到青禾的话立刻跑到东厢找二叔。他直觉二叔定然知道。房里没人,唐柏松碾转到了书房。唐慎正伏在案前,低着头看书。唐柏松见他就问:“二叔,你知道我娘去那了吗?”
唐慎头都没抬,淡漠道:“我又没拿腰带栓着她,怎会知道她去那?”
唐柏松皱着眉头道:“二叔,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