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哥，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那样，不要用那么朴素的手段在首尔做事，虽然总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他们算什么地头蛇？我们又不是和三星对着干，而且就算是三星，他也不是一个人的三星，不是么？”
“即便是国内，老头子也不会搞得这么文质彬彬的。高端的商战都是看总裁的，而总裁们的武德总是充沛的，就像我最近最喜欢的《舌尖上的中国》里说得好，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手段，高端的总裁，也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商战手段，抢公章和投毒已经过于需要技巧了，泥头车与铁锤才是标配啊。”
张贺有点无奈，听许文毅说话总是需要自己做阅读理解。 他明白许文毅的意思。 那就是他们确实是强龙，而这边的娱乐圈就像是一条小蛇。 把这条蛇团成S型还是B型，都是他们可以考虑的，而不是畏畏缩缩的对一个想要打压的艺人，还需要一点点设套，一点点靠近对方，用经济的手段制裁它，直到它自己崩溃。 这个感觉就像张贺的手段是雇佣十几辆广告屏幕卡车，一天24小时在YG四周迅游，大声的说出“为什么还不让BLACKPINK回归”之类的话语。 而许文毅告诉张贺的是，你已经够NB了，不需要再行君子之道了，君子之道是和水平相同的人玩的，甚至因为水平相同，作为金融公司的董事长们，从来都是直接在电梯里掏出手锤殴打总经理致残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靠几十辆广告车围困YG娱乐，告诉杨菊花你乖乖听话，不要犯傻。 张贺理解他，但是他骨子里刻着的其实是“温良谦恭”，原本的张贺或许还带着叛逆，而他早就被社会磨光了棱角，靠的只是画作和朴诗延这二者，理想和爱情取暖。 或许手段显得徐徐图之，但这却并不是那么明显。 目的总会达到，可是许文毅想要张贺做的，是快一点实现目标。 “女人也是，公司也是，贺哥，放开手脚，我们如果在乎那笔投资，不是早就去炒国际金融了么，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回报慢的事情，是，虽然有点热爱在里面，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热爱顶不了一顿饭的。”
“我试着慢慢来吧，这不就是个养老的活么。”
“贺哥，你这样显得我应该叫你贺叔了。”
“你这么叫也不是不行。”
“那岂不是差辈分了，我还打算找你当我儿子的干爹呢。”
“……” 越聊越没谱。 张贺问了问许文毅有没有别的事情了，趁着他说了句没有，张贺就挂断了电话。 身旁还有一个听不懂，但是不断的想要往他身边凑的姑娘。 “走吧，吃饭去，时间刚刚好。”
“哇，欧巴，虽然听不懂，但是你刚才的样子很帅的！”
少女一脸我夸了你的表情。 “嗯，谢谢你，我不会找你要洗车钱的，放心吧。”
“好吧，我接受了你的……什么啊！什么洗车！”
看着瞬间炸毛的少女，张贺觉得逗一逗她也是挺有趣的。 食堂。 时间刚刚过了一些，大部分员工是准时下班的，打包好温热的盒饭作为晚餐，主要也是提供给练习生们，但是她们吃饭的时间本就不是很好确定，所以晚上的任何时候来吃饭都能有好吃的食物，后勤部功不可没。 张贺带着少女一人拿了一盒烤牛肉盒饭，随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窗外，奥林匹克公园一半黑漆漆，另一半灯火明亮。 两个人坐在长桌的一侧，这里刚好能看到窗外，白天的时候视线会更好一些。 “欧巴，我也很喜欢唱歌的，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像成为一名歌手了，不过那个时候我很内向的，嘿嘿，我家里有我在幼儿园表演歌曲时候的录像，你想看么？”
“如果拿过来给我看的话，那就相当于练习生招募的评审了，不打算换一个更能展现水平的么？”
“诶！可是我那个时候很可爱的啊。你就按照幼儿园小朋友童星的水平评审就好了么！”
张贺帮着少女打开了便当的封套，上面的三个格子里面是烤牛肉，辣酱炒的牛肉，还有一个不包裹面衣，看着炸的很到位的小鸡腿。 一旁的格子里面都是小菜，好吃的鸡蛋卷，明太鱼籽，白菜泡菜和萝卜缨泡菜。 米饭是多种谷物的米饭，上面还放了一个金黄色的煎蛋。 一旁有一小碗裙带菜汤。 两个人的便当都是同样的配置。 少女自己掰开筷子，随后第一下夹走了张贺便当里面的鸡蛋卷，随后把炸鸡腿放进了张贺空出来的格子里。 “唱歌真的是个很开心的事情。”
她看着窗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我还记得和家人一起去度假的时候，在卡拉OK机器上唱歌的样子呢。”
少女的脸上带上了微笑，“唱歌的我就会变得外向起来，玩的很开心的，而不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虽然我看起来并不是很内向，但是因为欧巴是特殊的人啊。”
内向的人在熟人面前，有的时候会比外向的人更加的放得开。 “嗯，所以你也想要出道么？”
“还是不了，总觉得如果在这里面试的话，会被当做关系者招收进来的。”
她摇了摇头，“欧巴，练习生是什么样子生活的呢？”
“要早一些离开学校，有的时候需要请假，每天都要练习到很晚，未来如果需要做出取舍的话，课业上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努力，平时的时间都要拿出来练习，估计回到学校生活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吧。”
“这样的话，还是安心的学习比较好呢，还有很多朋友……” “当练习生也会有很多朋友的。”
张贺用勺子舀了米饭泡在汤里，“不过圈子是会发生变化的，和你现在的朋友终究会疏远一些，然后遇到新的朋友。”
“……” 少女默默的低头吃着便当。 “所以，现在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诶？”
她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 玻璃窗上，室内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映照进里面。 随后她莞尔一笑，有种海棠花的味道。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中学生啦，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