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 有些讪讪的。 也是,一个妇道人家,养四个孩子是真的难。 而且,看顾烟小丫头的穿着,也没有受虐待。 “我娘说的是,都是老宅的人欺负我们。”
顾烟趁势说道。 周婶子脸色白了又红,突然出声骂道“这顾梅就不是个好东西,天天东家扯,西家骂的,净干坏事。”
葛老头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嘴上扯皮,默默的叹了口气。 看着两人,唐宁宁收回了僵硬的哭。 好家伙,演个戏真难。 冬日里雪地滑,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亥时了。 “下车慢点,午时之前我都在这儿。”
葛老头对着几人说道。 唐宁宁和顾烟直奔原来的地儿,在镇上,还是有很多的小摊贩再卖东西,商铺也都大开,街上的行人也不少。 “我早就在这儿等你了,怎么这么慢?”
是那小公子哥儿。 唐宁宁赶紧上前赔笑,“雪地滑,来晚了。”
“快点给小爷弄上。”
唐宁宁干活麻利,卤味是早就包好的,直接递给他。 后者隔着油纸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又甩了一两银子扔了过来,“闻着不错,赏你的。”
天。 这古代就有小费了。 土豪。 真是土豪。 唐宁宁笑着将人送走,摸着明显质量好的银子,揣怀里了。 “娘,他真的好有钱。”
顾烟羡慕了。 唐宁宁摸摸她的小脑袋,“放心,以后,咱们也会有的。”
两人又摆了会儿摊,雪下得越来越大,索性,盆里的卤味也没有多少了。 唐宁宁说道,“走吧,不卖了,去买菜。”
两人先去了墨斋。 唐宁宁逛了逛,买了一些自己要用的黄纸,又买了顾舟练习的土纸。 即便是土纸,也贵,一刀就花了五百文。 “伙计,有宣纸怎么卖的?”
“一刀一两。”
伙计正扒拉着算盘,头也不抬。 天啦噜,一两才一刀,唐宁宁有些呕血。 一刀就是二十八张。 在前世,贵离谱了。 “娘,这土纸就挺好的。”
顾烟心疼钱。 唐宁宁想到顾寒,忍痛还是买了一刀。 见她买,伙计抬起了头,将东西包了起来,顺便问了句,“有一套文房四宝,不贵,就是砚磕碎了,不美观,纸也是土纸,一共才二两,你要吗?”
这妇人看着没钱,应该是村里人。 见她有逛来逛去的看笔砚,伙计就推荐了。 看着柜台上的文房四宝,唐宁宁的眼睛亮了。 砚台除了磕碎一点,根本没什么影响,土纸就土纸,也没啥,能给舟儿练字,这么多才二两,合适。 唐宁宁一锤定音,“好,就它了。”
随后,她又道,“伙计,这儿卖炭笔吗?”
“有,不过也不便宜,九百文一根。”
古人诚不欺我。 古代人读书就是个倾家荡产的买卖。 “拿一根吧。”
伙计有些意外,一般读书人没人用炭笔啊。 唐宁宁想到了两个孩子在地下练字的情景,又买了一张平头案。 将东西都装到背篓后,两人出了墨斋,唐宁宁又去粮油店铺买了豆沙、腌蛋、黄油,又在角落里看到了糯米粉,她也拿了一斤。 随后,两人又去卖菜的地儿买了些新鲜的蔬菜,还在肉摊买了点猪肉,还有一些下水。 “这两天估计雪会越来越大,多买些吧。”
肉摊老板笑着。 确实。 这下完雪,路面湿滑,也不便出来。 唐宁宁便又多买了一些。 肉摊老板笑的牙缝都露出来了。 “娘,背篓快放不下了。”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 “行,咱们赶紧回家吧。”
一路无话。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回到村的时候,便看到有村里的人说,去外头的路已经封了,这几日不让外出。 唐宁宁庆幸着自己买了一背篓的菜。 拉着顾烟回到家,几个孩子正在炕上暖被窝。 顾歌的怀里还抱着小白。 小白这个狼,跟顾舟似的,贼能睡。 堂屋没有烧着地龙,屋里很冷,顾歌的脸上都泛了红丝。 屋中设于门口附近的灶炕,连接着土炕,上面就是一个大柴锅。 眼瞅着这天儿越来越冷。 唐宁宁将东西都放到了厨房,关上门,抱出来了一堆柴火。 ‘娘,要烧土炕吗?’ 几个孩子看着,眼里亮晶晶的。 唐宁宁笑道,“这天儿再不烧炕,非把咱们冻死。”
一说到暖屋子,孩子们喜气洋洋,顾烟懂事的接过柴火,自己烧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靠近柴锅的炕上就暖和了起来,一点儿都不冷。 几个孩子也不盖被子了,跑到那儿去暖和。 唐宁宁见此,把炕上的被子叠了起来,又将平头案和笔砚都拿了出来,放在炕上,一见到这些,顾寒的眼睛就亮了。 顾舟悄咪咪的躲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