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多死士也都不是吃素的,瞬间就围攻了上来,他们眼见多尔济武功最高,便直朝着他而来,唐宁宁这方瞬间松许了很多。 有死士见多尔济久攻不下,突然往空中发出了一道信号箭,这是尾毓,皇室专用来发射信号的。 “小可汗,快走,要不然,就走不掉了。”
冷紫箮蹙眉,想要去拉云霓,可云霓怎么会瞥下唐宁宁,独自离开,很快,就挣脱了她。 “阿奴,快来帮忙--” -------- ‘将军,是尾毓。’ 此时,在一山野路上,顾封拓和顾北正骑着马往大安镇的方向而来。 顾封拓看到了天空中的尾毓,皱眉,“快走,是安王府的人找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她还活着的事儿,顾封拓狠狠的夹紧马腹,狂奔了起来,顾北也连忙驾的一声追赶而去。 两人都是在军队里训练过的,骑得飞快,宛如一道影子嗖的一下飞过。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了混战一片,还有一些根本不擅武力的府兵加入了战斗,被打的人仰马翻。 顾封拓一眼就看到了腹背受敌的唐宁宁,他立马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劈向了大地。 “我们走。”
多尔济发现了顾封拓,一把扯住了冷紫箮的手,骑马飞身离去。 冷紫箮扭头往后方的空中看了一眼,冰冷的眸子中柔情一闪而过。 “别看了,在看也不是你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和蛊王交代吧。”
讥讽的声音传来,冷紫箮淡淡的转回了眸子,回击道,“原来小可汗也有落荒而逃的一日。”
听闻她的话,多尔济并不恼怒,反而笑道,“你莫不是忘了当年顾封拓怎么收复的西羌,怎么收复的燕云十九骑?”
燕云十九骑的恐怖曾经令九州闻风丧胆,燕云战役更是成了百姓口中最可怕的一场战役。 冷紫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安宁的日子过得久了,都忘记燕云人民的恐怖了。”
听到她自嘲,多尔济眸色微冷,“希望南疆不要步了西羌的后尘。”
一旦南疆被收复,下一步,就是漠北了,他绝不能让漠北成为一个依附大周的弹丸小国。 “西羌自古以来就是大周的领土,而燕云十九骑为了西羌独立,不受大周控制,发动战争,才造出了那么多的孽事,我们南疆可不是大周的领土,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燕云十九骑出自西羌,妄图独立,发动燕云战役,可惜,即便燕云十九骑在战无不胜,可遇上了更可怕的顾封拓。 自此,西羌被收复,成了大周的州郡。 “再等几日,我要带姑母回南疆。”
冷紫箮看着多尔济的后背,突然转移了话题。 多尔济没说什么,骑马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 这方,死士已经全部被绞杀,唐宁宁受了伤,顾封拓要带她回镇上,可唐宁宁害怕孩子们看到她受了伤,便执意先包扎一下,在回镇上医馆仔细弄。 “可这伤在了后背---”云霓急道。 唐宁宁摇摇头,拿出了伤药,“麻烦夫人了。”
顾封拓脸色依旧,见她如此坚持,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朝着顾北使了个眼神,顾北立马会意,骚包一笑道,“嫂子,我们去外面看着,你们快点啊。”
这夫妻两有什么可避讳的,搞不懂。 “好。”
云霓见此,连忙也让阿奴、何柏水等人离开。 他们都走后,又带着唐宁宁到了一出隐蔽之地,自己拿过了伤药,脱下了唐宁宁衣服的一角,露出了后背上的伤口,开始上药包扎。 “你这孩子真是倔。”
宠溺的语气声让唐宁宁莞尔一笑,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阿宁姐,很疼吧?”
文颜茹挡在唐宁宁身前,心疼的看了眼唐宁宁的伤势,要不是因为救她,阿宁姐也不会受伤。 “没事,不用担心。”
“幸亏你们来得早,拖延了些时间,要不然真是惨了。”
云霓叹气说道。 文颜茹看着外头满地的尸体,恨恨的骂道,“真是可恶。”
等简单包扎好了,顾封拓就直接闯了进来,一把打横抱起了唐宁宁,对着云霓道了声谢,便把唐宁宁放到了马背上,骑马往镇上赶。 身后的人也连忙骑马跟上。 “夫君,你先带着府兵回去,该敷药的敷药,该休息的休息,我去跟着看看。”
何柏水一项不会反对云霓的话,点了点头,开始清点人数了。 文家兄妹见此,也留下来帮忙,云霓向他们道谢后,骑马跟了上去。 “忍着点。”
微微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唐宁宁轻笑着点点头,“无碍。”
在马背上颠簸的,确实疼。 可速度也快,很快就到了镇上医馆。 一进门,顾封拓就扔出了一锭银子,让大夫先行给她救治,索性,医馆现在人也不多,黄掌柜的一看是唐宁宁受了伤,连忙派了大夫来救。 “有没有女大夫?”
黄掌柜的正急着给整理病榻呢,就被身后冷不丁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唐宁宁忙捏了下顾封拓的胸口,低声道,“别胡说八道了,快把我放到横榻上。”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女大夫。 “唐掌柜,这位是?”
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唐宁宁被顾封拓平放下后,朝着黄掌柜一笑,正要开口解释,就被顾封拓给打断了,“她相公。”
“哎哟,难怪这么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原来是这丫头的相公啊--” 黄掌柜笑着摸了摸胡子。 “从军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顾封拓被夸,脸上不见丝毫神色,径自说道,“还请赶紧医治。”
“哦,对对对,咱们先出去,阿三,快来帮唐掌柜的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说完,黄掌柜的又朝着顾封拓一笑,“来来来,咱们先出去等着。”
眼见顾封拓杵在原地不动,唐宁宁朝着他摆手,“你快先出去。”
顾封拓看了眼大夫,又看了眼榻上的唐宁宁,撩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有人一直瞅着他,什么样的目光都有,顾封拓不适应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黄掌柜的看着通身气质不凡的顾封拓,笑着说道,“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莫怕莫怕。”
说着,又道,“公子姓什么?”
“在下姓顾。”
“老朽姓黄,与贵府娘子也算是旧相识了--” 两人刚没聊几句,就见顾北和云霓也走了进来,顾北一身大红袍子,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将--” 还没称呼出口,就被顾封拓看了一眼,他立马转变了称呼,懒懒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骑得真快,我们差点没赶上。”
云霓看了眼内室,猜测唐宁宁应该是已经在救治了,转而又听到了顾北的话,说道,“都是我骑马太慢了,耽搁了。”
闻言,顾北懒懒一笑,“哪里哪里,嫂子的座上宾,我们肯定不能怠慢了。”
云霓看了眼顾封拓,松了口气,这丫头的夫君回来了,以后也不用一个人辛苦的支撑着偌大的酒楼了。 听说以前是从军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混个军衔什么的。 “行,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开个药房。”
听到黄掌柜的话,顾封拓起身拱拳,“麻烦了。”
“客气客气--” 人走后,没多久,唐宁宁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面色,好了很多,有小童拿了药方过来,递给了顾封拓。 “我们掌柜的说,一日一服,连服三日便可,还有,后背的伤口要记得勤换药。”
顾北眼活络,立马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将药接过。 “何夫人,我已无碍,你先回去吧。”
唐宁宁笑着跟云霓说道。 人家夫君回来了,定是要贴己话要说,云霓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儿,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去了。 “嫂子--”顾北笑眯眯的跟唐宁宁打招呼。 这里人多眼杂,唐宁宁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们先离开了。 “你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啊?”
走在街上,唐宁宁轻声询问道。 顾封拓看了一眼顾北这个大灯泡,眼神之意不说而明。 顾北看到后,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见色忘友--”。 说完便溜了。 要不是他执意跟着将军来大安镇,说不定现在就在那蛇虫过境的西羌了,可不能把这阎罗惹火了。 听着顾北的吐槽,唐宁宁直接忽视了。 “怎么,阿宁不想见到我?”
顾封拓垂脸看她。 这话说的,唐宁宁轻咳了一声,“没有,孩子们都很想你。”
“再过不久,我便会起身去西羌。”
西羌?唐宁宁皱眉,她记得,西羌是大周边关和南疆的缓冲带,几年前,才皈依大周的,难不成,南疆有动乱了? “西羌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宁宁抬了下眼皮子问道,她记得,西羌好像就是燕云十九骑的发家地吧,统帅西羌多年,被称为边关最凶狠的战斗分子,攻必克,战必胜,闻风于九州三国之间,立下赫赫战功,是最出名的特种部队。 只不过,后来,被顾封拓降服了。 顾封拓听到她的话,颔首说道,“西羌一带贼寇盛行,南疆人又屡屡现身西羌,河湟关地势平坦,民生经济又发达,恐有不妙。”
明白了,这意思就是西羌作为大周边关的一个重要城市,背靠河湟关这样一个容易攻破的大关,却突现了蠢蠢欲动的南疆人。 这南疆圣女又与漠北来往密切,贼寇之事绝不简单,也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渊安,之前你收复了南疆后,为何没有把他们归于大周的领土呢?”
听到唐宁宁竟然会关心国家政事,顾封拓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南疆局势复杂,不好管理。”
唐宁宁感受着那张大手在自己的头顶拂过,后背突然打了个颤,微微躲了一下。 顾封拓自然察觉到了,收回了手。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辣膳楼的时候,唐宁宁见顾封拓一袭紫袍,玉树临风的站在门口,便展颜一笑。 “这就是我经营的饭馆了,欢迎你回家。”
看着面前的这张笑脸,脑海中子澹的话缓缓浮现。 “夫人一个人养着四个孩子,听说以前可辛苦了,在街上摆过摊,卖一些没人要的猪下水,冬天的时候,还要上山采野菜吃。”
“一家子连衣服都穿不起,过年了,才买了一身衣服穿,被村里人瞧不起,后来,卖吃食赚了一点钱,这才在镇上开了酒楼。”
唐宁宁见他神色有些愣住,疑惑的挥了挥手,“喂,想什么呢?”
话刚落,还没等顾封拓说话,突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就冲了出来,唐宁宁定睛看去的一瞬间,却见顾封拓突然出手,脸上杀意毕现,一把就扼住了小白的脖子,身上的匪气看的店里众人骇了一跳。 这是哪里来的狠人? “坏人,放开小白!”
这时,从厨房里冲出来了两女一男,正是歌儿、烟儿和舟儿。 顾歌看着心爱的小白被人挟制住,娇嫩的小脸蛋上布满了不满之色,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顾封拓。 顾烟看着蹲在地上,捏着小白脖子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她看着妹妹都快气炸了,也忙催道,“你快放开小白,它是稀有品质的一种狗,不伤人的--” “你放开小白--”顾舟说时迟那时快,初生牛犊不怕虎,瞬间闪到了顾封拓的面前,用头就抵了过去。 嘴里还叫嚣着坏蛋什么的。 却在他冲过去的一瞬间就被顾封拓的另一只手给摁住了头,让他立马动弹不得。 “这是铁头功吗?”
顾封拓挑眉看着不到他大腿的小孩儿。 唐宁宁简直看不下去这一场面,特别是顾舟这个小子,武功简直白学了,像个牛崽子似的没有半点杀伤力。 “娘,这有个坏蛋。”
顾歌瞅见了一旁进来的唐宁宁,连忙出声求帮助。 她一眼就能看出捏住小白的老男人武功应该极高,她不敢硬碰硬,师傅说过了,打不过要智取,思此,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腰间的毒粉。 ‘歌儿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师傅呢?”
唐宁宁走过去摁住了顾歌的手,她自己的闺女,她知道。 “娘,你拦我做什么?”
顾歌不满的收回了腰间的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