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帐。 唐宁宁走在军营里,目光微寒。 多尔济也在若羌城,她想要进去,难如登天。 可开战在即,万一楚楚成了牺牲品,她-- 不行,她得想办法。 如今的天儿,已经是越来越冷了,唐宁宁在齐诀的营帐外等了好久,才看到他回来。 一身黑袍,高贵儒雅,只是眼神越发的冷了。 唐宁宁抿唇,看着他走过来。 “齐诀。”
齐诀本是不想搭理她的,可一听到她的声音,一股难言的滋味就涌了上去,他撇头看了唐宁宁一眼,眼底满是冰寒。 片刻,才开口,“进来吧。”
唐宁宁跟着齐诀进了他的营帐,看着帐内简单的设施,她敛目。 “找我何事?”
齐诀将袍子脱了下来,放到了架子上,自己走到了她面前,平静的看向她。 “你可知楚楚如今在哪里?”
齐诀嗤笑,“除了你妹妹的事儿,你也不会有别的事情了,是吗?”
唐宁宁皱眉,不欲与他多说其他,直接开口,“她现在被带到了城主府的密室,你若是有心,请想办法救她。”
听到她的话,齐诀走到了榻上坐下,“凭什么?”
“她是你的妻子,你若是不救她,她必死无疑。”
“呵!妻子?”
齐诀冷笑着看她,“一个赐来的妻子,值得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她吗?你别忘了,我们要打战了。”
看齐诀的语气,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唐宁宁心底无比的失望,她不知道,齐诀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之前吩咐人去救的。 看到她沉脸,齐诀淡了语气,“事情已成定局,我已经私底下跟赤练联系了,可她不肯放人,我们只能等,等开战的那一日。”
唐宁宁浑浑噩噩的从齐诀的营帐里走了出来,望着这冰冷的江山,她觉得好寒。 夜里,她就病倒了。 突如其来的病,烧得厉害。 军医来瞧了好几次,都没瞧出个毛病,只是一直高烧不退。 顾封拓陪了她好几日,可开战的日子还是很快就到了。 十万大军大攻若羌城,整个若羌,瞬间,陷入了战火之中。 顾封拓用兵如神,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连赢了两站,首战告捷,整个大周的将士们都是士气高涨,欢歌载舞的好几日。 唐宁宁发了烧,黑寡妇便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着,也没有前去打仗。 大帐内。 唐宁宁醒了过来,听到了外头传来了捷报,似乎在说又打赢了。 她撑起了身子,黑寡妇连忙过来扶她。 “有没有楚楚的消息?”
黑寡妇看着她,叹了口气,“我听二哥她们说,赤练一直没有把殿下带出来。也不知道有什么鬼心思。”
“不过,若羌城内兵线防塌,他们撑不了多久了,等攻进去了,就会把殿下救出来。”
听道这些话,唐宁宁松了口气,可心底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果然,在七日后的延水一战,南疆突然从后夹击,联合了漠北的背鬼军,将燕云十九骑堵在了赤道内。 打了整整三日。 这一战,大周伤亡惨重,齐诀和顾封拓都受了重伤,最后还是被抬回来的。 唐宁宁听到消息都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
黑寡妇探了消息回来,大怒骂多尔济和赤练阴险狡诈,送出了一个假的殿下,引得南军追击时候受了埋伏。 燕云十九骑也被困在了赤道。 “人回来了吗?”
唐宁宁穿衣下榻的一瞬间,头突然晕了一下。 不对,她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唐宁宁觉得头痛欲裂,快要撕碎她了。 黑寡妇连忙扶住了她,“夫人,你怎么了?”
“我没--没事--”唐宁宁使劲儿甩了一下头,“走,带我去看他。”
“也不知道回来了没?”
黑寡妇皱眉,话刚落,大营门口,就大批的军马赶了回来,身上,盔甲上,鲜血一片,特别是燕云十九骑,几乎都受了伤。 整个残留回来的军队都伤亡惨重。 唐宁宁撩开帘子,赶忙追了出去。 就看到了濒临死亡的顾封拓,被人从马上抬了下来。 “军医,军医,快来--” 主将受伤,于军队是灭顶之灾啊。 黑夜下,唐宁宁看着受伤严重的顾封拓,眼眸一下就红了。 整个大帐内,人进进出出。 一盆盆的鲜血端了出来,唐宁宁看着,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