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与不幸是何时产生的,这个问题又是一个极其笼统的问题,哪怕走过一生的老人,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的幸运和不幸是从何时开始的吧。
不过当我们在讨论幸运与不幸之时,其实都是在以一个结果进行讨论,也就是说,幸与不幸的定义往往是以结果所呈现的。 而这要如何解释呢,不是有人拿刀就一定会刺向另一个人,也不是有人露出手,就一定要抓住什么。 当然,你主观上可以将一切可能的征兆视为幸运和不幸的起点,但要让这两个概念成型,则需要其结果确实如你所想的那样发生。 也就是说,即便哈斯沃德看到宏江施展缚道,在那缚道被他所感知作用在他身体之上前,都无法将其视为不幸从而使用世界调和的能力。 这个结论也在宏江与其的战斗之中得到了证实,如果仅仅是因为征兆就能定义幸与不幸,那么哈斯沃德完全可以不动一根手指就将他消灭! 也因此,攻克世界调和的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了。 只要让哈斯沃德的感知与实际产生信息差,换句话说也就是即便他已经被缚道束缚,但在感知中在意识里还没有被束缚,那么世界调和就无法发动。 而当这个世界和感知间的时间被延长时,也就意味着他判断介于幸与不幸间的缚道所需要的时间被延长。 由此,世界调和将在这段时间中不复存在! 就好像现在,看着依旧被雷索束缚着的哈斯沃德,宏江知道那需要由对方主观性判断的时间已经被延长,至少在以缚道为进攻手段的模式下,世界调和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而这也代表着他战胜哈斯沃德的机会已经到来,当然这不是说他能杀死对方,战胜的定义也不一定只能以生和死作为界限。 他现在要做的是彻底封印对方,从意识到身体上,实现对眼前这个敌人的全方位封印。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封印哈斯沃德的意识,这也是没有镜花水月的他能够无限延长的唯一手段了。 考虑到这次必须要将一个人意识和感知完全屏蔽开,从身体的角度上,也可以理解为将神经与大脑间的联系完全阻隔,可谓是极其极端的封印术。 所以宏江在战前就以他掌握的以及开发过的所有封印术为基础,在意识封印上进行更极端的开发,因此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封印术。 这全新的封印术在威力上很强大,能够最大程度将敌人的意识封闭。 但也正因如此,其强大的威力隐隐有向破道靠近的趋势,所以要求释放者极其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直接刺激到敌人的意识,而当这个敌人是哈斯沃德时,反而可能诱发其施展出世界调和的能力。 哪怕以宏江那细腻的灵力操控都要小心,为了万无一失,他甚至以咏唱的形式来释放那全新的封印术。 “在幽暗深邃的洞穴中坠落,在浑浊死寂的湖中沉溺。旅人啊,行走于白色沙漠的旅人啊……” 宏江一边沉声颂唱着,一边缓缓走向对面的哈斯沃德。 “纯白苍穹,纯白砂砾,目之所及皆是白,耳之所闻皆是风……”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月镰灵切,越过哈斯沃德头顶,刀尖向下。 “游鱼啊,徜徉与漆黑海域的游鱼啊,夜与海皆为静、星与浪皆是寂……” 那虚幻的镰刃化为暗且压抑的灰白色,不断靠近哈斯沃德的额头。 “深穴、浊湖化为封闭的匣吧!白与黑构成有限且无垠的想象吧!”那灰白色的镰刀即将刺入哈斯沃德的额头,宏江的声音也高昂到了极点,“封印术,脑匣!”
而面对这一切的哈斯沃德,平静的蓝色眼眸中满是惊慌,只是这惊慌并不意味着他完全知晓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在他的眼中,那蓝色的闪电还在空中留下清晰的痕迹,在他耳里,噼噼啪啪的声响字节分明,发出悠扬的回响。 这一切都不对劲,哈斯沃德清楚地意识到这点,但却有些束手无策。 他既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到这种诡异而可怕的状态中,更猜不到宏江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 他会趁着这个时间试着摧毁我的替身之盾吗? 想必是不会的,不知道以何种手段让自己陷入到这失控的状态中,哈斯沃德不相信以宏江的性格就是为了摧毁替身之盾。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计划,到底要做什么呢? 有太多可能了,再加上宏江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可能性就更加多了。 蝶冢宏江,这个男人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未知,而当这份未知以更为直接的形象展现在自己面前,哈斯沃德内心罕见地陷入到了恐惧之中。 宏江要做什么?很简单,就是要完全封闭哈斯沃德的意识和大脑。 脑匣,脑匣,顾名思义就是像将大脑放入匣中的封印术,被封印者的大脑会和神经完全阻隔,意识陷入到无穷而茫然的轮回中,甚至这专门对意识进行封印的封印术,一定程度上能影响到灵魂。 理论上来说,如果真的被脑匣所封印,被封印者与被镜花水月完全催眠的人从根本上没有多少差别,所以足以看出其强大之处。 而哈斯沃德一旦被脑匣封印,宏江施展缚道也好,针对于身体的封印术也好,虽然无法杀死哈斯沃德,但对方却会陷入到意识和身体的双重封印中,其痛苦和死亡想必恐怕也分不出轻重来。 当然了,宏江也可以选择在封锁哈斯沃德的意识后去摧毁替身之盾,哪怕对方有第二面乃至第三面盾牌,那时都拿不出来。 只要替身之盾被摧毁,再将哈斯沃德斩杀也不无希望,只是这恐怕要耗费些时间。 如果哈斯沃德是友哈巴赫的话,宏江当然不会吝惜这些时间,但还有更重要的目标,选择用封印术困住哈斯沃德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对宏江来说胜利就和此刻月镰灵切距离哈斯沃德额头的距离一样,近在咫尺,只要再轻轻一放,他就可以赶上市丸银等人去对付友哈巴赫了。 只需要一下,宏江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只是那喜悦只闪过了一瞬,就和几乎要贴在哈斯沃德额头的镰尖一样凝固了。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