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轻轻摇头。
林如海对他这个儿子……从无期望。
但好在是没期望的同时,林如海更不鞭策他这个儿子。
反倒是极力压榨自己,脏活累活一把抓,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只为给他这个‘无能’儿子铺就一条,能够舒舒服服躺到死的康庄大道。
也真就是……穿越之后我靠拼爹上位。。
林松扶额一叹,道:“难得停在荆郡歇几日,多买些猪羊,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
多福笑道:“爷放心,都已经预备好了。”
林松没再多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若有人认得这图,就会发现林松画的是荆郡前往邙郡的详细地形图。
而且是随意几笔,就勾勒出详细的地形。明显对各地路况山林情况烂熟于心。
图上一条曲折的线,是邙郡老王爷可能的进京路线,围绕线的点,是有可能投向老王爷的人。
林松估算着荆郡和邙郡的路程。
最终得出结论。
有余力支持老王爷的人,有限。
虽然邙郡老王爷低调到几乎透明,可即便如此,邙郡几周边数地,也依旧没什么兵在。
而邙郡和京城隔了一郡。
京城攻邙郡容易,贫寒的邙郡想反攻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那老王爷脑子没问题,最好的方法不是一路北上,而是南下。
林松预想了很多条老王爷南下的路线,他林松修路在南。老王爷不会傻到沿着铁路线走。如果避开铁路,或是拆除铁路入山。
他只需要带兵伏击阻截。
“这老王爷不会脑子一热,带着他的仨瓜俩枣和京城硬碰硬吧。大宥的京城,驻军不算多,但比起邙郡,可绝对是多了。”
林松看着纸上的图,心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这老王爷不仅不会去京城,还回来找他。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林松推翻。
铁路直通属国,南郡和属国等地的事不难探听。如此长的时间,老王爷等人不至于不知道他带着大军将近十万。
却不知。
邙郡之中。
老王爷的军师正在说:“虽然多年来王爷韬光养晦,从不敢露出半分锋芒。但京城对邙郡的打压从未停止,王爷也不似北静王那般素有贤名。可以说是才粮双缺,无军无将。如今举旗,可谓是大业艰难。但绝非无翻身之机!”
老王爷也为此担忧,颤声道:“先生所言甚是。我本庸碌,不过在邙郡苟延残喘,但求活命。若非我知道那林如海与我大宥皇室之间有血海深仇,我如何愿意以兴兵求活路。先生大才,本王也唯有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军师抚了抚胡子,指着沙盘上的地标,说:
“我有一计,若可成,不止有一线生机,王爷亦可图天下!”
老王爷连声道:“先生请讲,先生请讲!”
“那林如海和陈修己联手,莫说京城,只怕这些年,铁路沿线也早已被他们掌握。但林如海亦有致命一点。”
“先生莫要卖关子,时机不等人!”
那军师伸手遥指平郡,说:“林如海仅有一子名林松,虽然也是才名满天。可我游历京城曾多方探听过,这林松一心痴于奇淫巧技,虽有奇才,却也只有奇才。
京城有老将齐国公镇守,可林松身边,跟的却都是两年前带去的工匠仆从。虽有南郡等地军兵护持,却无可用将帅。若佯攻京城,实入平郡……”
老王爷想了想,说:“可是先生,我们这里虽凑了五万军兵,也大半是农夫。更别说将帅……”
军师“……”
这正经王爷怎能如此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