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桦抄起酒瓶,就继续往嘴里灌。 林松摇摇头。 梅氏生的不错,却着实厉害,常常有理有据的训得林桦说不出一个不字。 而林桦,喜欢人夸,却一句不好都说不得。 当了这么久孙子。 林松掩唇一笑,道:“你别忙,你娶个天仙回去,也难免有争吵。难道你指望你的妻子,和你的小妾一样对你百般讨好?她是你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妻,不是你三言两语哄上床的妾,做哪门子梦。”
林桦无言,过了一阵方说:“我……” “你别动不好的心思。我们林家乃是清流,你若想做什么不好的事。先把后果想清楚了,为了家族的名誉,有些事你敢作,那你就真能死。”
林松眼神幽幽的。 林桦只得继续灌自己的酒,喝完才说:“我还到旁边的偏房睡一晚,我可不敢回去了。”
“多福!”
林松便喊了两声,房中的小丫鬟赶忙传话。 多福很快进来,向林松二人行了礼,说: “请大爷、桦大爷的安。”
林松笑指着林桦道:“你桦大爷醉了,扶他到偏房睡下,让人守着照顾。”
“是。”
多福果然去搀扶。 林桦不想走,他还想诉苦。 林松却不想听他叨叨。 毕竟他在梅氏跟前,梅氏一个冷脸,他就恨不得跪下去舔梅氏的臭脚。也只有梅氏不在,自己喝了几口酒,才会喋喋不休的抱怨梅氏的不好。 林松想着,示意多福拉他出去。 等林桦出去。 香菱缓缓探出头,闻着屋子里的酒气,忙要往炉子里撒些百合香。 林松赶忙说:“开一会儿窗子,散一散酒气就好。”
香菱好笑的看了林松一眼,笑道: “这是胡说了。这么冷的天,开了窗子,多久才能暖回来?我少撒一些就是。”
说着,往火里撒了少许的香。 一夜就此过去,好闻的百合香香和满室,等到第二天早上,还有参与的香气。 香菱在一侧的小床上睡着。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正想要不要唤林松,林松已经坐了起来。 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脸,就到外面练枪。 香菱便起身去看喜儿的情况,见喜儿还在睡着,脸色苍白的厉害。忍不住伸手去触喜儿的鼻息,而喜儿本就醒了,只是身上虚乏,在假寐而已。 香菱一伸手,喜儿便睁开眼,笑道: “我没事。”
说着,只觉口干的厉害,忙说:“香菱,给我倒杯茶吧。”
香菱闻言,就想先扶她起来。 可才一动。 喜儿就痛呼出声。 香菱见状,不敢再扶。忙倒好茶,试了试水温,稍稍扶着喜儿的头,喂了几口温茶。才算罢了。 喝了茶。 喜儿流着泪,说:“我这等人,如何就这么娇气了?一天过去,仍不敢动一下。”
香菱忙安慰她。 她们不知道有女性体内有黄体,有一个时期是黄体期。 这个时期,便是不动,排卵也要裂,伴随少量出血。若是这个时期剧烈运动,出血加剧。 正如喜儿,提着水桶,摔得厉害。 香菱掀开被褥,浓郁的血腥味传来,看着红了好一片的床褥。她忍不住捂住了嘴,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 忙喊来杏缕等人,趁林松还未回来,小心的把喜儿托起来。换了床褥。 脏了的床褥,不敢叫外人瞧见,遮住有血的地方。留杏缕照顾喜儿。 香菱和翠红趁着晨起人少,悄悄的洗了,收到外间晾上。 晾上之后。 翠红的眼泪就没听过,一边洗一边说:“都是我害了喜儿姐姐,都是我,什么时候玩不好。我要是不去,喜儿姐姐就不会摔着了。”
香菱只能一边劝,一边洗。 等林松回来。 她们已经收拾好,连哭的发红的眼睛,冷水洗过,也看不出多少痕迹。 而林松问道:“喜儿怎么样了?”
“喜儿姐姐好多了,虽然还是不敢动,但不像昨天一直疼。过一阵子总会好的。”
香菱打起精神,温柔的笑了起来。 林松见状,安心不少,又笑道:“工厂的人放假,她本也该歇着,却回来伺候。如今先准她一个月的假,不养回来不许来伺候。”
“是。”
香菱应下。 出去就和喜儿说了。 等吃罢早饭,没多久的功夫。 就听人说柳湘莲来了。 林松笑着迎到外间,互相礼罢,便请柳湘莲坐下。笑问道: “不知柳兄心系何职。”
柳湘莲闻言,沉思片刻,说:“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我认得几个字,拳脚功夫到过得去。不怕林大人恼,这几天我也打听了您,若是可以,让我到禁苑等地,做个护卫也是好的。”
“那倒是屈才了。”
林松笑了起来,说: “实不相瞒,我到想了一个差事,只怕你不愿意。”
“林大人请说吧。愚弟虽然出生尚可,但父母去后,却是一事无成,这些年都是混过来的。不想遇上可心的人,婚事也因这多年的放荡受限。林大人愿意予我差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客气了。我观柳兄一表人才,绝非郁郁久居人下之辈。正巧,太子已经准我,来年再设一工厂,要招收能打铁有把子力气的汉子。你也知道,人多定有嫌隙。女工倒好,恐吓几句,也就是了。但打铁的汉子,若动起手来,必定是各种好手,方能弹压。”
林松说到这里,又叹道: “我想柳兄的出身武艺,别的不说。震慑厂房内外,定然无虞。主管厂房的,自然是东宫的人,但主管之下的副管,我想请柳兄担任。”
“这……”柳湘莲一时迟疑。 林松又补充道:“这副管亦是九品之职,是工部外司的末等。不过虽然官儿小,说出去只怕别人未曾听过这官名。但银钱是不少的,除却本身的俸禄,还有工厂的薪俸。一个月下来,一二十两银子是有的。工厂做的是城中热卖的自行车,到时候你们都能配一辆。”
“林大人所言,可全都是真的!”
柳湘莲眼睛越发明亮。 林松笑着点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不来,我还要头疼去哪里寻一个会武艺的高手。这可不好寻,万一出了事,去弹压的反倒受了伤,以后让谁去管?这个人既要武艺好,又要人品好,不会以势压人,欺压工人,实在难挑。柳兄品貌不凡,家世不俗,我相信柳兄断然做不出借权势气压工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