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想法姑且不提。 朝中的风向,却在这些天里一变再变。 曾经的不少人上书,要禁修铁路,告林松小儿荒唐,求圣人勿信小儿妄言。 到如今或是朝臣上书,修路一事不可半途而废。 或是请求严惩林松,胡乱叫停铁路修建,误民祸国。 只是这些声音出现后,朝中的气氛古怪至极。 时间可以让人太多,但这些摇摇摆摆的墙头草,前后态度如此不同,也实在可笑至极。 转眼一个月过去。 那些富商巨贾之子,发现林如海难得一见,林松同样次次无视他们。 他们只得花银子找门路。 一而再,再而三。 不过又一个月,奏折的内容就又变了。 他们开始说起铁路的好处,开始直言铁路不同的弊端、损失。 林松在东宫,听太子说这些,在看到一些密报之后。 一辆没有挂任何牌子的马车,奔向禁苑。 禁苑之中。 雷经武一如既往的再躲杜魏年。 杜魏年却已经没时间找他。 从前禁苑做的事情少,虽然制造枪炮,极耗银子。 但圣上支持,太子砸钱,就算户部卡一卡,也不碍事。 可铁路开建之后。 杜魏年觉得全天下人都在反复和他说四个字:“给我银子!”
可哪有银子? 固定给火炮枪械的银子动不得。 粮食研究的银子同样谁碰谁死。 冶铁技术提高,让一系列机械相关的制作得到极大提升。 却也让银子走的更如流水一般。 偏偏今日林松来,笑眯眯的和他说:“最多半年,铁路就要续建,你做好准备。”
杜魏年头大如斗:“再向南便有崇山峻岭,银钱、木料、石料皆从何来?何况年前才招了徭役,年后征徭役修建铁路,岂不是劳民伤财于国于民皆有不利?再者……” 林松只说:“若非如此,圣上和殿下也不会在年年银子消耗之际,决意继续修建。行路难,行路难,不通南北,如何破了这行路难?”
杜魏年一听便知这事绝无回转的余地。 林松又道:“其实还是有人留了下来。雷经武带着家眷回了京都,可他远在别省的堂亲,早在铁路完工前,就已经接暗旨,和龙卫一起行走山间,确定地址寻找最佳路线。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停工过。”
杜魏年险些眼一翻昏了过去,颤声道:“林子松你你你!”
“今后你不必想银子。修铁路的银子一耗尽,你就带人歇着。自然有人把银子给你,别怕他们不给,他们更怕你不修。”
林松话说的很坦然。 “这也算是我们的特权。且打通南北这等天大的功劳,从来都是劳者多得。”
杜魏年冷笑:“再劳也多不过你。”
林松更加坦然:“若无我,何来铁路?何来这大功一件的差事。杜大人若是想谢我,不必遮掩,尽管来谢。我保证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杜魏年转身就走,走到半路又回头弓腰一拜,说:“小林大人肯说出真相,魏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