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畅去质问刘静柔。刘静柔当然不承认,一口咬定刘岳乐是自己掉下去的,还呵斥他不过是刘家的一条狗而已,别以为做的时间长了点,自己就变成人了。 董明畅懦弱的性子,隐忍了下来,但自从上次看到儿子,终于爆发。 他绑架刘静柔,从刘静柔嘴里依然没有得到实话,又打电话去威胁刘俊力。 刘俊力依然强势,不但没有低头,反而勒令他送刘静柔回家,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董明畅不死心地想到了柳贤二人,想让他们把刘岳乐叫回来,问出他从楼顶掉下去的真相。 柳贤解开董明畅的手铐,又把刘静柔的绳子割开,让她跟着他们走。 “我的腿麻了。”
刘静柔可怜巴巴地看着柳贤说。 “那你在这休息吧。”
柳贤说完,朝马朵朵在的地方走去。 刘静柔抿了抿嘴,拖着腿跟上了。 马朵朵正看着蹲在墙角的董明畅,摇头道:“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
她觉得董明畅做这些疯狂的举动,没准是因为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对刘岳乐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刘静柔如果真的和刘岳乐的死有关,自然有地府会判决。钱在你车里,你也别客气,就当是之前刘俊力答应过你的那笔吧。”
柳贤说:“你要真是想对刘岳乐好,就应该不再去打扰他。”
和马朵朵并肩下楼。 “你是怎么把千纸鹤放在栏杆外的?”
柳贤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刘静柔停住脚步,嘴唇哆嗦着。 “当天你没有去过楼顶。粘的?头天就粘好了?然后当天自己烫自己,装作是被刘岳乐烫伤的样子,一起去了医院?”
柳贤拖着步子,走得很慢。 “乘着大人没注意,让刘岳乐到楼顶去拿千纸鹤?”
刘静柔不停地掐着自己的手,死死地盯着柳贤,就像是盯着一个噩梦。 “顶楼有一个千纸鹤,如果姐姐有了那个纸鹤,手臂就会好了,你去帮姐姐拿来好吗?”
七岁的刘静柔笑眯眯地对粉白团子一样的刘岳乐说,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憎恨。 “要偷偷的去,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然就不灵了哦。”
刘静柔看着刘岳乐小心地避开大人,朝顶楼跑去,心里充满了期待。 “你怎么知道会带你们去那一家医院呢?”
柳贤的话打断了刘静柔的思绪,“是不是因为你们每次生病,岳萍都是带你们去的那家医院?”
刘静柔挪开眼神,满不在乎地看着前面。 这一切不过是这个男人的猜想而已,他没有证据,不可能有证据。 “她那个时候才七岁呢。七岁就有这样的心机了?”
马朵朵惊讶地问。 刘静柔现在就像是个做作的富家小姐,七岁夺取弟弟的性命,长大了还得了,将来地狱又会多一名长住的鬼魂。 “柳先生,这里应该能叫到车了吧?麻烦你快一点,我走累了。”
刘静柔平静地说,就像他们讨论的是其他的什么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到刘家,刘静柔奔向岳萍,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还竭力控制情绪,反而去帮岳萍抹眼泪的样子,完全就是别人家的好女儿。 ———————— 下了夜班的范娇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小巷子叹气,怎么路灯又坏了…… 回头看了看灯火辉煌的大道,更觉小巷幽深。一阵风从暗处吹出来,范娇抬起手理了理被风吹到嘴边、粘在口红上的头发。 风一点热气都没有,全然不像是夏天的风,很凉,几息就把她身上的黏汗吹干了。 范娇看看时间,不到十一点,还好。但如果从大道绕的话,回家怕是十二点过了。她踌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来点亮手电筒,走进小巷子。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回响,更显得幽静。 风已经停了,空气静止。但就算没有风,凉气依然很足。范娇居然起了鸡皮疙瘩,她僵直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上,被手机照亮的那一小块圆形的亮光,有些后悔买了这双鞋子。 鞋跟太响了。 但抵不住好看啊,是时下最流行的亮黄色磨砂皮小尖头高跟鞋,把她的脚衬托得白皙又小巧。 想到高跟鞋,她不由想到了最近发生的那个情杀案。 一个女人出轨,情夫买了一双高跟鞋送给她。她很喜欢,经常穿着。 女人的老公早已发现了蛛丝马迹,如今又看到了超出他们家消费水平的高跟鞋,假称出差,把女人和情夫捉奸在床。 女人的老公砍死了情夫,把女人吊在客厅的大灯上。 据说,那个男人把女人挂上去后,就站在女人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她断气,然后把那双高跟鞋挂在她的脖子上。 范娇打了个冷颤,轻微摇了摇头,想把脑海中的女人身体在吊灯下不停摇晃的画面赶出去。 ——怎么还不到? 范娇把手机举高了一些,看到自己才走了一小半,大道的灯光在前面巷子口模糊成一片黄色。她不由加快脚步。 手机照出来的亮光里,金色光芒闪了一下。 范娇走上前,很像是项链。她心跳加快,静站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蹲下迅速地把金色抓在手里。 确实是项链,而且看成色,八成是金的。 范娇这时候也不害怕了,停下脚步,把项链在手里颠了颠,又照着坠子看了看。坠子是一个带着天使圈的娃娃,好像是实心的。 这至少也抵得上自己半个月工资啊。 范娇把项链放进包里,脚步轻快起来,“噔噔噔”的声音越发清脆。但几步之后,噔噔噔的节奏逐渐慢下来,最后停止。 她看着手里的项链。 ——要不戴上试试? 范娇有些困惑,刚才不是把项链收进包里了吗?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回去再试吧。 她再次把项链收在包里,继续走着。走了两步,手又不由自主伸到包里摸着项链,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让她戴上、戴上…… 范娇皱了皱眉,想把手拿出来。手却不听她控制地伸向深处,指尖碰到了冰凉的金属硬感,手指拉着项链,缓缓抽了出来。 “啪。”
范娇另一只手丢开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