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难得一向傲娇的文氏先低了头的,庄清宁便没有拿乔端着,只应了后接着和文氏说起话来,见天色不早,这才回家去。 跟庄清穗一并吃了晚饭,惦记着第二日要去县城,便早早睡了。 翌日也是早早的起了床,准备吃完早饭便跟这白三的牛车一并到了镇上,再从镇上寻车往县城走。 鸡蛋煎饼,小腌菜和大米粥,姐妹两个人吃饱了饭便往豆腐坊走。 “宁姐姐。”
庄明亮迎面走了过来,脚步急匆匆的,看到庄清宁抹了一把汗笑道:“我刚说要去家里头找你呢,可巧半路就碰上了。”
“方才豆腐坊来了个人,说是来买豆腐的,要长期要,到是问是哪里的要这么大量豆腐的,可那人却不说,我寻思着大约是觉得我不是能做主的人,人家不想说,便想着请宁姐姐过去瞧一瞧,看这生意能不能做。”
“成。”
庄清宁点头。 大清早的便有买家上门寻来,倒也是个吉利的事。 庄清宁满面笑容跟庄明亮一并到了豆腐坊,抬眼便瞧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年轻后生在院子里头站着。 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时,庄清宁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眯了眯眼睛:“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来买豆腐的?”
“嗯。”
庄明亮点头:“就是他,看着脾气到是不小,像是个不大好说话的。”
“的确是个不大好说话的。”
庄清宁笑容更浓,走到了那人跟前,眉梢微挑:“就是你要买豆腐?”
“是……怎……怎么是你?”
童飞惊得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想了想后直摇头,对庄清宁也是怒目而视:“不对啊,这不是文氏豆腐坊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文氏豆腐坊,不过这里早先就被我租下来做豆腐了。”
庄清宁嘴角噙着一丝笑,满脸嘲弄:“看你这样子,是因为这段时日福顺楼生意不大好,冯永康让你们后厨想了办法,而你们先前与我撕破了脸,不愿再低头来寻我,从旁处打听出来这里有滋味好的豆腐供应,便上门来了吧。”
“我似乎听说,福顺楼现如今的齐大厨,似乎就是被冯永康从县城里头特地请回来的吧。要是我猜的没错,你们这个消息是从县城的酒楼那打听到的?”
童飞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庄清宁可以说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齐长富让他去汉丰楼寻了老李头,问询汉丰楼的豆腐是从哪里买的,而老李头呢,收了酒后到是也说了个大概,说是在恩济庄的一家文氏豆腐坊里头,且这里的豆腐每日里也是掐着量做的,想多要都要提前说,而且不见得有。 这豆腐在县城并无铺子,唯有董大柱每日晨起午后的各自跑上一趟,将这四个酒楼当用的东西都给运了回来,可谓是悄无声息。 童飞得了信儿,可以说是兴高采烈。 当真是有这滋味跟庄记,哦不,一定是比庄记豆腐铺还要好的豆腐卖,而且看这模样离镇上还不远。 还真是没想到这种村子里头竟然还藏着这般好的东西,到时候肯定能帮齐长富得了冯永康的信任,更能狠狠打了庄清宁的脸。 让那些她从前说过的话,统统变成狠厉的巴掌,狠狠的打回去。 童飞这么想着,回去跟齐长富报了信儿,且在齐长富的吩咐下,第二日晨起便打听了路,急匆匆的往这文氏豆腐坊来了。 来这里之后,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之后,回头冯永康得知了这地方,再将这地方攥到他自己手里头,那他和齐长富便少了能挺直腰杆的底气,也少了能在价钱上做手脚的机会,便没说自己是福顺楼的人,想着悄无声息的将这生意做了,顺便扒上一层皮的。 到是千想万想的,竟是没想到这所谓的文氏豆腐坊是庄清宁开的,更没想到汉丰楼那用的滋味甚好的豆腐,竟也是不惜这么大老远的从这里运到县城的。 那他这会子来算什么? 丢人现眼,上门送脸打? 童飞觉得,先前他在庄清宁跟前说的那些嚣张话,这会子都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巴掌,朝自己的脸狠狠打了上来,只让他觉得脸颊发热,头脑发胀,只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童飞觉得丢脸无比,却是死鸭子嘴硬:“不过就是随便走走,路过这里罢了,真当我们要在你这里买豆腐不成?青天白日的,庄掌柜便开始做梦了不成?”
先前口口声声的说要买豆腐,更是颇为嚣张的说要买多少多少的,这会子发觉不对,竟是又改口说什么路过,话说的还这般难听。 庄明亮顿时听不下去了:“哎,你这人……” “既是路过,那就请吧。”
庄清宁打断了庄明亮的话,冲童飞冷笑道:“好走不送。”
“哼!”
童飞甩了袖子往外走,怒气冲冲的:“先前还听说这儿的豆腐坊做的东西还不错,谁想竟然跟镇上的豆腐铺是一家,早知道是别人夸得太大,就不跑上这一遭了,没得浪费了我半天的功夫……” “就这种地方,往后当真是请我我都不来的。”
“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找上了门来。”
庄清宁道:“都说这人有时候会走错了路,寻错了门,当真没想到的是狗也这样。”
“也是,狗是惯会闻味儿的,豆腐坊的东西好,自然也就有阿猫阿狗上门来了。”
“你!”
童飞听到自己被骂成了狗,这怒气蹭的冒到了头顶,挽了袖子抡了拳头就往庄清宁这走来:“贱婊子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呢!”
庄明亮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扁担,站在了庄清宁的面前。 童飞虽说是成人,可个头却不高,人又是精瘦的,反而庄明亮,遗传了庄永贺的人高马大,站在那里比童飞的个头还要高上一些,胳膊更是比他粗一圈,这会儿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手中的扁担一但出了手,肯定要打的他满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