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犬将卫宜宓扑倒在地,众人更加慌了,大多数人都跑回自己的屋子里,把门窗关好。 可还是有很多人忍不住好奇,捅破了窗户纸,向外窥探。 还有人跑出了院子,去隔壁求救,毕竟那院都是男的。 卫宜宓吓得大声哭叫,那獒犬前爪按住她的两肩,尖利的牙齿就在她眼前,狺狺低吠,好似下一刻就要咬断她的喉咙。 谁能来救救我? 卫宜宓本能的想要求生。 “宜宁!宜宁!”
燕婷贞哭着喊卫宜宁的名字,刚刚躲避的时候,她的后脑磕到了台阶上,此刻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昏迷了。 韦家的几个姐妹也担心的要死,韦兰珮对其他几个妹妹说道:“你们待在屋子里不要动,我出去和九小姐把宜宁抬进来!”
卫宜宓已经顾不得卫宜宁怎样了,因为那狗已经开始疯狂撕咬她的衣裳。 卫宜宓挣脱不开,吓得浑身发软,极度的惊恐之下,也昏了过去。 韦兰珮咬紧牙关跑了出去,天知道她的胆子都要吓破了,可还是硬撑着,和同样股栗欲堕的燕婷贞连拖带拽地把卫宜宁弄进了屋, 卫宜宁被抬进屋里,她的后脑肿起好大一个包。 “都是为了我,”燕婷贞抽抽噎噎的哭:“宜宁是为了护着我,才——” “没事的九姑娘,她只是昏迷了,”韦兰珮探了探卫宜宁的呼吸,觉得不会伤及性命。 “那卫家的大小姐怎么办?”
韦兰珊问。 众人均面露难色,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实在没把握打跑恶犬。 韦兰珥凑到门边向外看,呀的一声退了回来,一张俏脸红的快要滴下血。 “怎么了?”
韦兰琪问:“那狗是不是伤了卫家大小姐?”
“姐姐们不要看!”
韦兰珥急得直跺脚,说道:“千万千万不要看。”
“到底怎么了?”
韦兰珊性子急,六妹妹的神情竟然不是恐惧,而是……羞臊! “说了不要看就不要看,”韦兰珥连耳朵带脖子都红透了:“那不是女孩家该看的!”
她越是这么说,众人越不解。 韦兰珊和韦兰琪不顾她的制止,趴到了门边。 “啊!”
“呀!”
二女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急忙忙转过脸来。 又是两张羞红的脸。 这下屋里的其他人尽管万分好奇,却谁也不敢去看了。 卫宜宁悠悠醒来,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头。 还真是疼啊。 “太好了,宜宁,你醒了!”
本来泪涟涟的燕婷贞此刻破涕为笑。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卫宜宁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我大姐姐呢?”
“这……”众人全部语塞。 有的是因为不知道,有的则是不好意思说。 卫宜宁有些摇晃的站起了身:“那狗还在外面吧?我记得它好像扑倒了大姐姐,我想要去救她,可却身不由己的昏过去了。”
“宜宁,你没有武器,怎么办啊?”
韦兰珠担忧的说。 “我找找看有没有趁手的东西,”卫宜宁四处寻觅,最后拿了个铜镇席在手上:“姐姐们都躲开些,我出去看看。”
卫宜宁曾经敢于博虎,屋子里的人没人怀疑她的胆量。 放眼整个院子,能救卫宜宓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卫宜宁出门后看到的景象怪异又羞耻,她也忍不住红了脸。 那只大獒犬压在卫宜宓身上,正疯狂地摆动着后腰,做出交尾的姿势来。 卫宜宓满面紫涨,眼泪一串串流下来,她也只是晕过去片刻,此刻已经醒来了。 几乎在卫宜宁打开门的同一时间,隔壁院子的很多人手拿弓箭和刀剑冲了进来,但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这只狗发情了,”有人嘀咕道:“把那位小姐当成母狗了。”
“被狗压在身下的是谁家姑娘?”
有人问:“我的天,这以后还嫁得出去吗?”
“嘘,小点儿声,那是智勇公府的大小姐,她哥哥就在后边呢!”
卫宜宓的衣服被狗撕咬得凌乱,幸而现在天冷,穿的厚,应该没伤到身体。 那狗疯狂地摩擦着卫宜宓的腰腹,虽然是隔着衣裳,却也是奇耻大辱。 卫宜宁走上前,举起手中的铜镇席,狠狠砸向狗头。 那狗像是发了狂,被砸的痛叫一声还不停止。 卫宜宁又狠狠砸了数下,这只狗才断气。 粗壮的身体压在卫宜宓身上,临死前射出一大滩浓浓的狗精,全都淋在了卫大小姐衣服上。 味道腥臭刺鼻,令人作呕。 卫长安的脸色惨白,他初听到自己的妹妹被狗伤了,气冲冲拿了把刀冲过来要杀狗。 可看到那么大的狗他立刻就怯了,谁想那畜牲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做那种混账事,卫长安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直到卫宜宁打死了狗,他才颠颠地跑上前,脱下自己的外氅披在卫宜宓身上。 那对双生女也凑了过来,低声安慰着卫宜宓。 獒犬冲过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就手脚麻利的躲到了旁边的房间,因为坐席的时候比较靠边,离旁边房间的门更近一些。 那屋子里是小孙侯家的女眷,这对双生女一面做出一副担心的要死的样子,一边趴在窗户上看卫宜宓受辱,心里窃喜不已。 太好了!卫宜宓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扬了。 报应!这就是报应! 如此荒诞的奇耻大辱落在了卫宜宓头上,包氏一定要疯了吧? 老天真是开眼呢! 大家都在泥淖里吧!谁也别站在岸上嘲笑他人。 “狗把式呢?!”
有人想起了始作俑者:“那狗东西怎么跑了?!”
狗老三没想到他训练好的獒犬怎么会扑向了雇主,难道真是发情了? 他不敢细想,这回真是惹出乱子了,他顾不得再要那五百两银子,急忙忙跑出了京城,一路日夜兼程不敢做片刻停留,逃回了信阳老家。 卫宜宓羞愤欲死,她不愿再待在外面,只想快些回家去。 她甚至不能去想这次的事会发酵成什么样子,有些时候人会刻意逃避太过可怕的事情。 这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