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于海棠家。 老两口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于海棠母一进家门，先是洗了洗手。随后就着急忙慌的去做完饭了。 于叔则进了正堂在那坐着歇着去了。 至于老俩口嘴里的于海棠做饭。这个女儿从小被两口子宠到大，要说是干干家务，那还可以。但是要说做饭，还真做不了，这个极有自己主意的姑娘，一心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厨房所桎梏，柴米油盐不应该成为自己的全部。 所以自小怎么说也不愿意学习厨艺。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姑娘，也就随她去了。想着再大点懂事了就好了。结果知道现在也不会。所以两口子赶回来是真挂着自己的姑娘没有饭吃。 一直到晚饭做好，于海棠才从外面回来。 今天父母去‘姐夫’家给帮她说工作的事儿。但是这‘姐夫’又是她好朋友的哥哥。 所以让她很不好意思，自己就没去。再加上自己这么骄傲的人，不想因为这事儿跟何雨水面前低一头。万一何雨水真的考上了，自己没考上，又是多重丢脸。所以只是父母和大伯，大娘去的。 于海棠自己也没闲着，自己坐了车去了百货大楼看看有什么好货色去了。 看着卖化妆品那琳琅满目的东西。心里已经在幻想着自己第一月的工资应该买哪件了。 怀着期待的心情回到了家中，果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 帮着母亲把东西端上桌，还没开始，于海棠就迫不及待的开始问了。 “爸，妈。今天去姐夫那，谈的怎么样？姐夫答应了吗？能不能行？去哪个部门？”
看着于海棠满怀期待的表情，二老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次行动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这何雨柱拍着胸脯说的话，也不过是让他们宽心的。其实是没一点实在的东西。归根究底没落到实处。 不过也是，人家能不紧着自己的亲妹妹吗。 于叔于婶对视一眼道：“先吃饭，海棠。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听着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于海棠心里一疙瘩，这是没成？不过还是强忍着没问，三两下吃完了自己的饭。也没吃多少，此时俨然吃不大下去了。 吃完饭，于海棠帮着母亲收拾完了碗筷。 又赶紧坐回桌子旁，心里忐忑的看着父母。 于父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海棠，今天我和你大伯，大娘。去的你姐夫家。本来是直接说的你这个事儿，想要让你姐夫直接给你办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你姐夫家的妹妹何雨水这次也没考好。她也是上不去大学了。这不，你姐夫正想着办法把他妹妹送进去呢。所以。。”
于海棠已经接话道：“所以，我的事儿没办成？何雨柱要帮何雨水办进厂？”
于父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何雨水也是想着进轧钢厂。”
于海棠听完，今天下午的一点好心情都没了。任谁知道自己的工作泡汤了，也不会好受。 看着于父肯定的回答，于海棠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这自己的那些化妆品白看了。想买也买不成了。 看着于海棠的失落和忧伤之情溢于言表。 于母赶紧找补道：“海棠，这事没有你爸说的这么一点机会也没有。当时你爸、你妈、你大伯、大娘。都在帮你说话。 你姐夫也没有直接就拒绝这事儿。而是说他找找看，就说明有戏。哪像你爸这样似的说的。”
于父摇摇头道：“你不懂，这事儿要分怎么看。他是说了帮忙找找看。但是这是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 如果这是何雨水考上大学的情况下说的这话，我现在就敢说咱们闺女的入厂十拿九稳了。 但是现在是在何雨水也没考上，要进轧钢厂的情况下说的。那这话就不真了。十有八九是敷衍咱们的。毕竟送一个进去和送两个进去，难度不是一点半点的。”
于母问道：“照你这么说，那这事就没机会了？”
于父对着于海棠说道：“闺女，这个厂怕是没什么戏了。但是你也别灰心。你姐夫是大厨，他认识的人可多了。把你往别的厂送那肯定就是轻而易举了。 工作不会没有，就是可能进不去轧钢厂了。 你要是不抵触别的厂，过两天我再去找他。问他办的怎么样了。他肯定办不下来。到时候顺势提出把你办到别的厂去。 咱们已经退了一步了，到时候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咱们了，肯定实心实意的给办。你就放心吧。”
于海棠听完父亲这么弯弯绕绕的分析。听倒是听懂了。但是心里是很复杂的。 其一是自己和何雨水都没考上大学，但是人家有个好哥哥，能帮她找到想要的工作，她没有。 其二是父亲这么算计，也不过是想让何雨柱给她再找个好的工作，说来说去还是要找人家。 因着自己的骄傲，于海棠嘴硬的说道：“爸，咱们不求他，我自己找工作。我就不信，以我的成绩，咱们街道办帮我找的工作能差了。”
于父一拍手道：“姑娘，这街道办是你开的啊，人家这么多高中毕业生。再者好工作能轮得到咱们这普通老百姓家。”
于海棠倔强了撅了撅嘴，终究是没说出别的话来，确实是啊。不过一想到连自己想进的厂都进不去，还不知道到时候何雨柱帮忙给办到什么厂里去。心情就不好。 心疼自己的于海棠一句话没再说，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于叔于婶对视一眼。 于婶忧心的说道：“当家的，海棠不会想不开吧？她要是倔脾气上来了，到时候你真找何雨柱办了别的厂里去，她再不去怎么办？那可就。。。”
于父摆摆手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你这个闺女是很骄傲，也很上进。但是也很容易‘妥协’的。 到时候真要去了别的厂，她也肯定会表面上不高兴，心里高兴的去上班的。习惯了就好了。 你啊，还是想想过两天怎么去跟何雨柱说说帮海棠找个好点的厂吧。你说纺织厂怎么样？就是女工待的地方。海棠去了好。”
于婶说道：“你就能这么肯定何雨柱能办到？”
于叔道：“那不是何雨柱喝多的时候，说自己认识什么什么厂谁谁谁，我就听了一嘴，记下了有纺织厂这个地方。这不就用上了吗。 反正他不能再拒绝咱们第二次了。要不这门亲戚谁还跟他处。咱们又不是不给‘进厂的钱’。”
于婶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儿。那还真得好好想想，不行到时候我就多抹几滴眼泪。就是柱子忍心，我就不信莉莉也忍心。 她们家这么难的时候，我对她多好，人不能没有良心的。”
于叔点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到时候咱们打好配合，不怕拿不下他个傻柱子。不早了，收拾收拾，睡觉。”
。。。 翌日，心情不好的于海棠一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坐上了公交车，前往了百货大楼。继续去逛商场。争取逛出一个好心情来。 昨晚上回屋之后仔细想了想，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去其他厂的这个‘事实’。自己一个有‘工资’的人，还怕买不起？ 因为是周一，人并不多，所以于海棠也不着急去化妆品那看。毕竟她没有这么多钱，看也就看一会儿就得回来了。 从一楼开始慢悠悠的往上逛。这也看看，那也看看。因为左顾右盼的，一个没注意到，回身的时候撞倒了一个小伙子。 由于撞在了人家小伙子的背上，自己只是一个趔趄，倒是没什么事。 于海棠赶紧回过身来，先是看到了已经在爬起来的小伙子。 赶紧低下身子去把那人扶了起来。 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刚才没看到。。”
那人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直接就是打算嚷嚷着要发火。可仔细一看小伙子才发现：嚯，这姑娘真漂亮啊。 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有些龇牙咧嘴的说道：“没事儿，幸好你不是故意的。要不然还真得把我撞到医院里去不可。”
于海棠看着这人没什么事儿，也是放下了心，毕竟真给人撞坏了，上医院，她可拿不出钱来。 此时也是笑道：“你都这样了。还臭贫呢。”
小伙子笑道：“嗨，这不是‘苦中作乐’吗。认识一下吧，同志。我叫杨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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