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守良早早的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量。就等着下班就回家。没办法，没有借口早跑路。 以前在一车间的时候，人又多。大家技术普遍高，这考核和检查结束了，就得到了下午了。而且通常陈主任都知道大家心里那点小九九。 所以模拟考核这一天、升级考核这一天，都是没有任务量的。可到了这新车间就不一样了。新车间以前的车间模拟考核，基本就没怎么举行过。 原因呢，一个是学徒工们没学到什么东西，不敢参加也心里根本不想着参加。第二就是这些人没有什么上进心。来到红星这种国营大厂。 这么好的条件，工资又高，粮食、票什么的都不缺，养活老婆孩子绰绰有余。所以每天压榨压榨学生，再给自己赚点小钱。 这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多刻苦的学习了，再加上这新车间又不会和以前的小作坊厂子一样，要想着法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也不像那些大车间一样，完成自己的任务量。这日子也太美了。所以就导致了那种局面。现在这一部分人被李守良这一伙人打压了气焰，压榨了生存空间。 再加上主任三番四次的变着法的，给这些人找活干。大家在这么忙碌的情况，都有一种错觉，就是我的技术是不是提高了？ 其实应该是提高了一些的，主要是这在一些工件上更加熟练了。再加上这工件儿做的多了，时间上肯定比以前减少了。这多个方面的加起来，可不觉得自己能行吗。 就这样，新车间的人并入轧钢厂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可这么多人参加考核，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主任看着这么多人也很高兴。 不管结果怎么样吧，首先是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姿态了。 咱们再回到刚才说的话上，人家一车间到了下午才结束，是因为人家技术高，考核的人多，费事。可新车间的人即使是这次参加考核的人数已经突破了新高。 但是仍然在上午就结束了。所以这下午，大家伙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早走了。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车间里干着自己的活。每日任务啊。 今天主任也没落下。 李守良算是比较轻松的做完了。再加上明天是星期天，放假休息。偶尔的也偷个懒，破例的放了三个学生今天下午不学习。可以自己歇一歇，或者偷摸的去找伙伴说会儿话之类的。 主任今天下午应该是没有时间来车间里了。光是整理大家的成绩，随后在心里有个数，就是相当大的一份时间。 不过也不知道，这三个学生是知道自己没考过，心里不高兴。还是因为自己瞒着李守良偷报考核而喘喘不安，反正都没去别的地方。只是沉默的在那做着自己该干的活。 李守良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尽管高大等人对这几个孩子做出了一些‘小心思和不好的’评价。但是在没有对李守良做出什么之前，李守良也不想改变自己现在的态度。 李守良也不是个傻的，就看三个人这种进度下去。等明年李守良等人回一车间的时候，几个人要是能达到一级工的水平。 都算几人祖上烧了高香了。这几个人，无论是在天赋上，还是怎么着。成就估计也就在三四级上。也是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 要是中途再懈怠懈怠、放松放松，那估计3级也就到头了。所以对着几个人，就算是学，能学李守良多少东西。李守良是一点儿也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戏码上演。 他自己就是个挂逼，打败挂逼的，只能是更厉害的挂逼。 就在李守良放空自己的时候，难得没去高大跟前吹吹牛之类的。李守良环顾这四周，看了看大家目前的状态。 显然，主任交给的不做完不能走的任务，大家已经有初步习惯的打算了。大都在很认真的干着。只有极少数的人在偷懒。也许人家是胸有成竹。 但是以李守良对这些人的了解，这可不是胸有成竹的事儿。只能是想着今晚‘加班’了。 就在这时，李守良看到了和他一样偷懒的刘工。 刚开始只是以为这位在看图纸，不过当李守良左顾右盼的，看过来，看过去的好长时间之后，这刘工还是那个动作。情况就很明了了。 对此，李守良大致也能猜到一二，这刘工准备八级工的考核已经准备了相当长的时间了。李守良过来的之后，就在刘工的邀请下，加入了他那个八级工件儿的制作里。偶尔的就去帮帮忙了，打打下手了。 后来侥幸的做出来了，成品也在刘工那里留着‘收藏’呢。说是‘收藏’，其实是学习吧。多的就不能多说了。 现在看着刘工一直在那对着图纸发呆，这是没考过心里不得劲儿啊。李守良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刘工的问题其实很清楚了，就是精度上的。 可偏偏他这个年纪，技术不走下坡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在技术上有所突破呢。尝试了多次，就是没有成功。 每次总是差一点，差一点儿。现在考试更是差一点儿。心情自然而然的好不到哪里去了。 这其实也是厂里大多数工人的常态。。。 与此同时，其他车间已经差不多的‘跑路’了。 “我说一大爷，咱们真不等守良了。就这么回去？”
傻柱问道。 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大爷。毕竟李守良是一大爷的徒弟，这等不等的，还得他老人家发话。 一大爷看到大家都看过来，直接道：“不等了，他们车间今天下午走不了，都还在那干着活呢。今天他们车间还有任务量呢。咱们直接走。”
听到这话，立即有人接话了：“好家伙，守良他们这个车间，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这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们车间这么严，这么认真呢。”
“就是，就是。不是偷奸耍滑车间吗？”
“还说偷奸耍滑车间呢？不怕被打，他们车间的人前两天刚和七车间打了仗，我听说就是因为七车间人，拿这事儿说事儿，先说了来挑衅。”
“好家伙，兴做不兴说啊。啧啧啧。”
一大爷摆了摆手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好不容易有这种早回家的机会。还不好好珍惜呢。”
说罢带着头向前走去。一直没说话的二大爷哼哧哼哧的跟着。 就这么着一行人回到了家里。众人各回各家。 傻柱喊住一大爷说道：“一大爷，等会儿您得过来帮忙啊。还有一大妈，要不然我一个人可是够忙活的。”
一大爷点点头，说道：“行，这样，我回家去放东西，你说咱们怎么做。咱们就干什么。”
傻柱直言道：“也没什么别的活，就是忙着收拾菜。炒的时候我自己来就行。要不是守良回不来，雨水这丫头是坐办公室的，也跑不了。 我也不用麻烦您二老。”
一大爷点点头，说道：“行，那就这么着。先放东西，再说怎么做。”
两人各回家去。 傻柱一到家，没人，知道这是在里屋躺着呢。进去一看，嘿，坐在缝纫机跟前，正忙活呢。 傻柱凑过去一看，正在缝什么东西。傻柱也看不出来。但是料想是小孩的衣服之类的。 傻柱嘿嘿一笑，问道：“今儿怎么没躺着歇一会儿？这个是给咱们儿子的吧？现在弄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于莉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说道：“也不能天天躺着啊，我是猪啊？还早呢，翻过年去，还有几个月？可不就快到了吗？ 现在不准备，到时候准抓瞎。”
傻柱问的是儿子，于莉也没反问：为什么不是女儿之类的话。这就是时代特色。这个特色一直到了新世纪还存在着，也不敢说没有。 傻柱点点头笑道：“行，挺好。有个忙头就行。那你忙着，我去杀鸡。一大爷和一大妈过来准备菜，咱们晚上吃好的。怎么样？”
于莉头也不抬的说道：“咱们这不是都说好的吗？怎么还问我？赶紧去吧。今天还回来的早呢。不过？”
傻柱刚放下了包，回过头来问道：“不过什么？”
于莉说道：“除了鸡，咱们还有别的菜吗？”
傻柱点点头说道：“当然，还有不少呢。不就是为了给你补补吗？守良买回来的肉，早就弄好了等着做了。”
于莉点点头道：“不然就去一大爷那边吃吧？你拿着东西去一大爷那边做？”
傻柱不明所以，问道：“这话怎么说？”
于莉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咱们这么多人，我等会可能吃一点儿就睡了。睡得够早。到时候让你们吃饭吃的也不尽兴。 还不如就去一大爷那边做，我吃完了，玩一会儿，就回来睡了。别吃饭喝酒弄得不尽兴。”
于莉的深明大义，立即得到了傻柱的赞扬。 “媳妇儿，哎吆。我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真是三生有幸啊。”
看着傻柱竖起大拇指，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有点儿搜肠刮肚的把自己那点‘墨水’掏出来赞扬自己的样子。就一阵好笑。 “行了，别贫了。赶紧的拿着东西去收拾吧。这都不早了，收拾的完吗？咱们那鸡可还没杀呢。”
于莉嘱咐道。 傻柱也好玩，立即学着自己见过的当兵的样子，两腿并拢，做了一个不规矩的‘敬礼’的姿势。搞怪又好笑。 于莉瞥了他一眼，笑着哼了声：“德行。”
转过头去了。没再说话。自己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傻柱拿着该拿的东西，就出了门。 正往一大爷家那边去呢。一大爷一大妈两口子也正好推门而出。 傻柱先是喊住二人，随后做了解释。 “一大爷，一大妈。就是这么回事儿。看来今天还得用您二位家里的柴米油盐了。可别怪我把大手大脚的用了守良这点儿东西。”
傻柱笑着看着二老。 一大妈立时嗔怪道：“柱子，这是打趣你一大妈？”
一大妈的常用语：这是守良的、那是守良的、这是给守良攒着的、可不能浪费咯。。。 傻柱哪敢承认，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东西给二老递了过去。 说道：“您二位先拿着这些菜洗咯，我去处理处理那只鸡。一大爷家里有热水吗？再把大盆拿出来，我得收拾收拾。”
一大爷点点头：“行，那让你一大妈洗这些菜，我帮你收拾这只鸡。”
说完两口子就拿着菜进屋了。傻柱回家去找了自己的杀鸡剁肉时用的刀。 等着一大爷出来出来之后，爷俩在那鸡笼不远处，就开始了行动。 杀鸡、放血。热水褪毛、取内脏。。。 一系列流程下来，热水用的真不少。脱毛流程最麻烦，也最细致。就在一大爷进门去换壶热水的功夫。 早盯着这边的不少人，就凑过来了。都是在外面看着这事儿，过来‘问问’的。 “柱子，这是杀鸡呢？是养在笼子里的那个？好家伙，你是真不亏嘴，养了这么长时间说杀就给杀了。我还以为你要过年再拿出来卖呢。”
前面说的都正常，这最后一句话，让傻柱赶紧摆了摆手。 说道：“嫂子哎，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鸡本来就是我养在这准备吃的。还什么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卖？我是缺这一只鸡的人啊？ 您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我成了什么了？投机倒把？这性质可不一样。罪过大了去了。”
这位嫂子也是给个杆就往上爬的人：“傻柱，不能够，嫂子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嫂子也就说着玩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傻柱呵呵一笑，心想我可没听出来你是开玩笑的，倒像是来给我挖坑的。也没搭理她。 谁承想这嫂子也是个乐子人，颇有些不自知。 笑道：“傻柱，嫂子家也好长时间没尝着肉味了，你看等会做了，能不能给嫂子家端碗鸡汤，也不是嫂子嘴馋，主要是家里孩子馋了。”
这话怎么接？对于傻柱来说轻轻松松。为什么呢？你看剧中，傻柱这人除了接济过秦淮茹一家，还有谁家被他接济过？ 这也是傻柱一有事儿，大院里人都落井下石看好戏的一个原因。不给的时候，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会给。大家都羡慕嫉妒着呢。 傻柱立时摆手道：“嫂子，这鸡汤，不是我不想给你。先不说这鸡肉的事儿。就说这鸡汤，那是特意给我媳妇补身子喝的。这一共煨不出几碗来。 给你分一碗，别家看到了，也得来要啊。这分一分，分一分的。我们家那口子是一点儿也留不下啊。这不成这个。”
很义正言辞的就给拒绝了。 果然，这被人拒绝了，谁的心情都不会很好。这嫂子刚想接着说呢。就看到一大爷从家里出来了，提溜着一暖壶热水过来了。 这嫂子瞥了瞥嘴，跟一大爷打了个招呼，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一大爷什么都没问，门清这呢。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爷俩接着收拾这只鸡，很快就大功告成。 李守良到家的时候，一桌子菜已经差不多上桌了。一推开门。一屋子的人。 一大妈高兴的朝着李守良摆摆手说道：“守良，回来了？就等你了。赶紧过来，你柱子哥还有一个菜，咱们马上就要开饭了。”
李守良先是下意识的地点点头，随后定睛一看：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何雨水。和正在端着一碗乳黄色液体喝着的于莉。 李守良笑着道：“我就知道今儿，你们得比我早不少。看这样子这是早太多了啊。我这还是苦哈哈的等到了下班才走的。”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桌子跟前。不经意间又看了一眼，刚才离得远，不是乳黄色，是乳白色。灯泡的颜色给照的。 看着桌子上哪碗鸡。答案不言而喻：鸡汤。 李守良先是问道：“柱子哥还有几个菜啊？要不要我帮忙？”
于莉放下手里那碗鸡汤笑道：“快完事了，坐下吧。要不是我饿了。我也等着了。没办法就先喝了碗鸡汤。”
李守良点点头：“嫂子，这话说的。现在，咱们这里头，你最大。你想吃什么，柱子哥都能给你弄来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亏不着肚子里那个就行。”
随后转过头来对着何雨水说道：“你也是早下班了？怎么也比我快这么多？”
何雨水笑道：“我这边办公室，下班差不多早这么一点儿。再加上我在路上不停的赶路。不走走停停的，可不就快了吗？不过也没比你早多长时间。”
李守良点点头，还没说什么呢。傻柱从厨房里端着最后一盘菜就出来了。 “菜齐了你呐。请慢用。”
傻柱笑道。 随后一点儿‘小二’的自觉性也没有，就一屁股做到了李守良的旁边。 一边抱怨道：“下回再吃饭，就得挑你下班早的时候，这样咱们俩一块收拾收拾。不然只我自己干的太慢了。”
李守良笑的很诧异。说道：“你出去做顿席面，也比咱们这个多啊。怎么还觉得累啊。不应该啊。”
傻柱也笑道：“那都是人家收拾好的食材，或者说我带着徒弟去，帮着收拾食材。我自己就是炒炒菜的事儿。活动量都不算大的。”
李守良没再反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行了，都别愣着了，柱子也回来了，咱们开始吧。”
一大爷喊道。 随即酒杯拿上来，三人倒上。 一大爷举着杯说道：“今天这顿饭，咱们要感谢，为了于莉而养的这只鸡。不然没有今天这个局子。其次，就是柱子的勤劳付出。”
两口子听了这话连忙摆手，这件什么事儿啊。 傻柱叫喊道：“一大爷，不只是鸡，还有守良买回来的肉呢。好大的一块。”
李守良在一旁笑道：“柱子哥，你是要让师父，谢谢我？”
“这。。”
傻柱顿时卡壳了，光想着转移一大爷的话题了。忘了这茬了。 哈哈哈。一群人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李守良拿着杯子主动碰上了傻柱端着的杯子。又跟一大爷碰了一下子。 笑道：“柱子哥，今儿难得，你得多喝点儿了。”
眨巴着眼，让人忍俊不禁。作怪！ 于莉也难得开口道：“晚上让雨水跟我睡，你跟着守良去睡。多喝点也没睡。打呼噜也是去乱守良。”
傻柱眼一瞪：“这话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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