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露维塔曾经给予过异界灵魂以祝福:一切祂厌恶及不喜的,皆无法伤害他! 多年来,图尔卡历经多场战事,但皆未曾受过一丝伤害。 甚至,纳兹古尔的魔法在他身上不起效果。 和炎魔乃至白袍巫师萨鲁曼的战斗虽然艰险,但最终的胜利者依然是图尔卡·阿拉卡诺。 所以,我们无从得知,一如厌恶及不喜的范围具体在哪。 但在第二次孤山战役时,面对蓝袍巫师阿拉塔尔的偷袭,图尔卡负伤了。魔苟斯的力量顺着蓝袍巫师的剑尖,流进了他的身躯。 彼时,没有人会相信,一名尊贵的巫师(迈雅)居然会做卑贱的刺客,和炎魔的战斗占据了图尔卡大部分的精力,等到他发现隐匿在阴影中的那抹蓝影,已然迟了。 王一声不吭的倒下,就像沉睡中的巨熊。 这几乎改变了整场战役的走向。 虽然埃昂威在紧急关头,出现并和堕落的蓝袍巫师展开大战,呐哈尔也愤怒的连连爆发出刺眼的维林诺之光,击退了眼看着银白君王倒下,而陷入疯狂的敌人。但王的负伤依旧让战场上的精灵和矮人,以及人类大为混乱。忠诚的近卫将他从混乱的战场中抢救下来,并带到了矮人的厅堂中休养。 前去追击敌人的骑军和凯勒博恩也从前线中返回,他们并未将全部的敌人杀尽,有很多半兽人逃回了北荒地的那座远古要塞,也有一些家伙遁入了南方和铁丘陵。继续危害中洲。 彼时,所有人俱感到深深的不安和惊恐。 因为,狡猾的蓝袍巫师虽然被埃昂威一直追到了乌图姆诺废墟,但最终,阿拉塔尔还是逃入了那座恐怖的要塞最深处,躲了起来。 彼时,即便是埃昂威,看着那座幽深又恐怖的远古要塞,不禁也是感到一丝的惊惧,他在那道巨大的隧道门口大力的敲击着剑盾,发出挑战的号角,浩大的声音在铁山脉中回荡。但阿拉塔尔却不敢出门迎战。 而埃昂威也不敢孤身闯入这座可怕的地狱,于是他在门口逗留许久,终是转身离开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鹰一族在鹰王的率领下,击退了铁山脉的巨龙,让精灵还有矮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埃尔佩拉的君王受伤昏迷的消息如风一般的传遍了中洲。索伦听闻,高兴得哈哈大笑,他趁机派出了全部的人马,企图消灭北方的抵抗力量。 于是,被称之为「赞达—哈卡菲尔」(Sanda Helkar faare,即最后的崩灭之战)的战役爆发了。 阿拉贡率领剩余的数万大军在圣盔谷附近遭遇了一只庞大的敌军,罗瓦尼安和东埃姆特的战车民倾巢而出,跨过欧诺德罗河和雪界河,拦住了阿拉贡东进的去路。 他们人数极多,几乎与阿拉贡率领的北方大军不相上下。而且,在此同时,另一支东夷民的大军从莱本宁-长滩-德鲁怀斯荒野一线,走白色山脉南方隘口,汹涌而出,企图东西两面的围剿北方大军。 但大鹰怀特希尔把敌人正兵分两路,准备夹击北方大军的消息告知了阿拉贡。 于是,阿拉贡采纳了伊奥梅尔的建议。他派遣伊奥梅尔前去圣盔谷,说服才收复西伏尔德的埃肯布兰德出兵,守住艾辛河渡口-洛汗隘口一带。自己则带领全部的兵力正面迎击东面的敌人。 彼时,伊奥梅尔骑着马,率领一小支人马来到巍峨的圣盔谷前,大喊:“我是伊奥梅尔,国王的外甥,请这里的将军出来一唔。”
圣盔谷内的洛希尔人极为惊讶,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位王子殿下已被放逐,所有胆敢帮助他的皆被视为叛国。且远方的那场战斗他们亦有耳闻,因而高墙上的守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圣盔谷领主埃肯布兰德从城墙上探出头来。 他说:“伊奥梅尔啊伊奥梅尔,佞舌传令,不允许任何人帮助你,言及提供帮助者皆同罪。所以,你来此有何贵干?”
“难道你不曾听说:毒蛇之言不可信!”
伊奥梅尔大喊道:“王受奸佞蒙蔽,荼害忠诚良将,这岂非是令人寒心悲伤的事?”
埃肯布兰德沉默不语。 伊奥梅尔继续说道:“如今北方之王向所有邪恶狡诈之辈发出宣战的号角,日前汝等收复国家失地,正是此战之功。艾辛格已然崩塌,白袍巫师授首,同胞们,来吧,此乃我们拨乱反正的良机,让我们一起向埃多拉斯进军,扫清王座之下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复兴埃奥尔子孙的荣光!”
圣盔谷的人类一片哗然。他们中很多人皆曾听闻北方那位至高王的传说,也亲历了黑暗纪年的悲惨,他们无一日不渴望着有人能带领他们走出这段绝望的岁月。一些华发苍颜的老兵甚至唱起了那首著名的《龙裔之歌》,那是北方王国和洛汗还处于蜜月期,洛希尔人的吟游诗人和学者经常吟唱的。 “Dovahkiin, Dovahkiin, naal ok zin los vahriin, Wah dein vokul mahfaeraak ahst vaal! Ahrk fin norok paal graan fod nust hon zindro zaan, Dovahkiin, fah hin kogaan mu draal!”(梗) 这歌声先是一个人轻诵,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所有人皆吟唱了起来。 埃肯布兰德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他的士兵,他的领民。只见,无论男女,无论老少,皆目露希望与期盼的吟诵着这首代表着光明的歌谣。这歌声在深谷中回荡,传到了晶辉洞,传到了白色山脉,越来越洪亮。 伊奥梅尔不禁心情激荡的拔出了他的宝剑古斯威奈,大声道:“怎么说?埃奥尔的子孙啊,可还记得那旧日的盟约?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圣盔谷的高墙上,所有人慢慢的沉寂下来,大家都看着埃肯布兰德。 于是,伊奥梅尔又剑指这位英武的圣盔谷领主,大声道:“以国王之名,布兰德一世之子,你可愿追随!”
埃肯布兰德依旧沉默不语。 圣盔谷前,一片寂静。 “你的回答!”
伊奥梅尔虎目怒张,声如雷霆,尽显威严。 终于,埃肯布兰德开口了:“以国王之名,我愿追随!”
他发出了效忠的誓言。 欢呼与喜悦立即响彻圣盔谷。 在得到了洛希尔人的援助后,阿拉贡立即提兵向前,正面攻击散落在广袤的西伏尔德草原上的敌人。 这是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双方大军默契地推进,恰似上涨的潮水漫过被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堤坝缺口,缓慢但稳定地涌入一处四方皆无阻碍的平坦草原。 天光渐亮。在很远、很远的南方,隐约可见云层,它们犹如模糊的灰色暗影,正在卷起、飘移:黎明就在云层后方。 就在同一刻,一道光芒乍现,如同闪电从东方的大地腾空而起。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魔多那高耸的末日火山在晨光的照耀下,黑白分明,冒出的黑烟甚至都被染成了金黄。接着,随着黑暗再次聚拢,平野上滚滚传来巨大的轰隆一声。 那声音让埃西铎的后人佝偻的身影骤然挺得笔直,他又显得高大威武了。他踏着马镫直起身,以宏亮的声音高呼,清晰胜过有史以来任何凡人所能做到: 北方之王麾下骠骑,奋起!奋起! 邪恶已苏醒,烧杀掳掠! 快震刺长矛,圆盾摒击, 快拔剑鏖战,血染黄沙,直到旭日重升! 奔向战场,奔向战场,往刚铎前进! 说完,他从掌旗的波洛米尔手中抢过一支大号角,猛力吹响,由于力道过大,号角竟然爆裂。立刻,大军中所有的号角齐奏合鸣,在那一刻,北方大军的号角声如同一阵暴风响彻平野,如同一声霹雳回荡山间。 奔向战场,奔向战场,往刚铎前进! 蓦地,人中王者对胯下神驹大喝一声,骏马应声一跃而出。在他背后,刚铎王旗迎风招展,一树七星的纹章再现世间,正如他的父亲,阿拉松多年前预见的一样。 但他冲得比它更快;游民如同奔雷,紧跟着他,但他始终一马当先。 波洛米尔纵马疾奔,头盔上那缕白色的尾鬃因而飘扬。摩尔莫紧随其后狂呼而去,埃林沃恩和埃尔佩拉的将士如同冒着白沫的大浪奔向海岸,但是无人赶得上阿拉贡。人王的血脉正在他周身奔流,宛如他之一脉的所有先祖附身。 他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如同古代的神明,恰似世界还年轻时的维拉大战中伟大的欧洛米。他亮出了安督利尔,看哪!它灿烂如同太阳,骏马的雪白四蹄所到之处,长草也被照亮,映得碧绿一片。 因为黎明来临了,黎明,以及从大海吹来的风都来临了,黑暗被驱离,魔君的大军在哀号,陷入了恐惧,四散奔逃、丧命,愤怒的马蹄从他们身上踏过;如雨般的利箭射倒了奔驰中的拖车战马;厚实的步兵方阵掀翻了两轮的战车; 没有人退让,没有人害怕,所有人高声唱起战歌,他们边唱边杀,沉浸在战斗的喜悦里,他们的歌声壮美又可畏,甚至传入了后方的圣盔谷中,传到了艾辛河渡口。传到了埃多拉斯。 于是,伊奥温知晓,他的兄长已经找到了援军,找到了拯救国家的方法。 她唤来一直保护着她的近卫队长,说道:“听,希望在咆哮,光明已经来临。但我们不可坐视它们凭空掉下来,我们该做出我们的努力,荣耀从来不是施舍而来的。”
彼时,哈马对这位在国中颇有盛名的女士很是敬服,但他却对她的计划表示疑虑,因为伊奥温居然让他趁机发动政变,拿下包括佞舌在内的一干朝中奸邪。理由是,白袍巫师已然失败,他们的力量不再令人敬畏,正是扫净此间叛国之贼的绝妙良机。 “但国王还在他们手中。”
哈马说:“如果我们发动政变,极有可能伤害到他。”
然而这位公主殿下却说:“我的刀剑会保护他,你们速度要快,等到你们拿下美杜塞尔德宫,一切都将尘埃落定,那条毒蛇即使再有不甘,也只能俯首!”
但哈马还是犹豫不定。他不怀疑公主的勇敢,但他实在不愿背上叛主的名声。 伊奥温看出他的迟疑,她怒斥近卫队长:“拨乱反正是我们作为臣下的至高荣耀,当你从毒蛇的口中将日渐衰弱的老国王拯救出来,我们的人民只会赞誉你做的好!国王也会赏赐你,你还犹豫什么呢?”
哈马这才说:“我非想要赏赐,只是担心王会受伤,但尊贵如您也认为我该奋起,那么便这样吧,埃奥尔的子孙中男人从不比女人更懦弱。”
“但女人也可挥动刀剑。”
伊奥温说。 哈马俯身,不置一言。 当晚,一个声音在洛希尔人的王城中响起:“光明已至!所有不愿臣服黑暗的人当奋起!”
“保护王上,清除奸佞!”
很多人惊讶的看到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飞快的从城中各处汇集而来,包围住了美杜塞尔德宫。佞舌及他的那些党羽惊恐的看到门外火光冲天,以为北方的大军已经打到。他尖叫道:“守住大门!守住大门!”
然后他踉踉跄跄的在走廊和过道中奔跑着,企图去劫持希奥顿王。 但一个手持利剑和盾牌的女子悍然的守在王的寝宫门前,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显得那么的耀眼。“止步!”
洛汗的白公主,挺身站在毒蛇的面前,大喝道:“此乃王的寝宫,无人可以冒犯。”
佞舌与他的两名党羽被公主的气势所震慑,他们恼羞成怒,惶恐不安,知晓今晚的事情乃是一个阴谋。佞舌嘶嘶的尖叫着,如同濒死前的野兽:“别愣着,她只是一个女人!女人!冲进去,不想死就冲进去。”
但伊奥温却脚步灵活的左右腾挪,剑光闪烁间,将佞舌的那两名恶棍部下给砍翻在地。 然后她上前一步,一脚踹翻这个小人,冰冷的剑锋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结束了,你这条蠹虫!”
佞舌张大了嘴巴,惊恐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