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架敌军“啊奇葩”直升机飞越云军阵地上空向夏洛瓦方向飞去,其中4架在那里卸下了突击部队。这显然是敌军集中兵力对新特罗亚高地发起总攻的序幕。
26日晚上19时30分,敌军3个坦克营近百辆坦克在乘坐大量装甲输送车的步兵伴随下,出现在硝烟弥漫的第7装甲旅中央防区狭窄正面上,它们正缓慢地向已打得筋疲力竭的阿纳托利的部队方向推进。 第7旅开始最大限度的远程射击,但当第一批敌军坦克被击中后,第二批马上又接上来,继续顽强地向云军阵地推进。 坦克观瞄系统还很落后,云军的车长们完全暴露在炮塔外以便在黑暗中为炮长指示目标,在这个晚上,第7旅的车长伤亡人数达到了惊人的比例。 由于敌军炮兵在数量上占有压倒优势,加之第7旅中央防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2天。 敌军炮兵早已标定了方位,阿纳托利不得不把他的部队从这块被持续的弹幕射击的地狱般的斜坡阵地上后撤400码,放弃他们所依仗的地形优势。 很明显,仅凭第7坦克营的残余部队根本无法挡住敌军进攻,阿纳托利下令收缩防区,将其他次要地域的部队全部调至“绝命山谷”,与敌军作最后一搏。 从掩护通往夏洛瓦市主要公路的B-3支撑点的第4坦克营剩下的6辆坦克最早赶到。他的坦克从高地上居高临下,逐个地击毁“绝命山谷”里多得数不清的敌军目标。 就在第7旅后撤的同时,敌军炮兵开始延伸弹幕,先头装甲部队占领了云军原来的阵地前沿,残酷的坦克对决再次展开。 第7旅的情况令人绝望--第7坦克营此时只剩下6辆坦克;第4营也只能收集到6辆坦克;旅作战官率领的5辆坦克组成的预备队正在俄亥米亚地区搜索早晨乘直升机着陆的敌军突击队。 在新特罗亚高地以北作战的“雄鹰连”几乎已经打光了所有弹药,每辆坦克只剩下1发炮弹的“雄鹰连”甚至无法回撤补充炮弹。 阿纳托利告诉安东上尉在必要时可使用轻武器,并大搞封建迷信:“或许敌军看到我们的坦克就会被吓回去。”Владимир弗拉基米尔(战争结束后升任第7装甲旅旅长)带着第7坦克营最后的6辆坦克投入了战斗。 烟尘笼罩着战场,几乎无法辨别方向,当他登上高地时,发现正前方有敌军坦克。第一辆坦克在烟雾中没有发现他,他迅速指挥炮手击毁了它。 正当他要向旅长报告时,3辆敌军坦克冲了过来。他立即命令:“速射!”
第一辆敌军坦克正缓缓地将其炮口转向弗拉基米尔的坦克。
“开火!开火!”弗拉基米尔向他的炮手尖叫,炮手在尘土弥漫中无法辨清目标,当坦克从烟雾中出现时,炮手立即开火,并本能地转动着炮口。
一分半钟之内,4辆敌军坦克在近距离内被全部击毁。这个短暂的反冲击后,第7旅重新占领了部分前沿阵地,但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少了,敌军的后续部队仍一步步向前推进。 在北部地段,第5营以不到半数的坦克(大约15辆)进行着战斗。而“维西共和国卫队”正企图向干涸河道运动,阿纳托利命令留下1个坦克排在原地防守,其余的全部向北机动,阻击“维西共和国卫队”。 在这场阻击战中,一名中校Ефим叶菲姆阵亡。阿纳托利命令第7营接管中校留下的部队。 Владимир弗拉基米尔中校把这两支部队会合在一起,与敌军的2个T-62型坦克营展开了战斗,此时,这2个营已迂回到第7旅后方约五百码的干涸河道。 第7营在“绝命山谷”周围高地实施机动,以相当于对方1/3的兵力彻底击溃了这两个T-62坦克营,平时只顾陪着已死的领袖达卡花样作秀演出的“维西共和国卫队”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这时,阿纳托利将中部地段的所有部队(大约15辆坦克)都交由弗拉基米尔指挥。这15辆坦克成了敌军坦克洪流中的15座孤岛,他们在250-500码距离上与敌军激战。 四面受敌的第7旅只能在被压缩得很小的半径内机动作战,此刻想在战场上进行指挥和识别都已不可能了。每一辆坦克,每一小支部队都在各自为战。 云军坦克发现自己混杂在一群敌军坦克之中,敌军坦克也在高地上迷失了方向。双方这时几乎都是靠着本能在战斗,第7旅的官兵只是下意识地知道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意义重大。 这是第7旅的最后一战,由于双方坦克队形已被打乱,此时即使脱离接触后撤也不可能了,第7装甲旅已经没有后勤供应和指挥控制力量了。平均每辆坦克只剩下三四发炮弹。 阿纳托利向乔治报告,他不知道他还能否坚持下去。 我此时也毫无办法,因为我手中压根儿就没有预备队,第9旅早在南线就被打光了,后续赶来的2个后备装甲旅11旅和19旅也已陷入苦战中。 真是见鬼!敌人的坦克居然越打越多。 我只能恳求阿纳托利:“坚持下去!再给我半小时。你很快会得到增援。”增援真的来了,Василий瓦西里中校率领11辆坦克赶到师部,Александр亚历山大师长立即把它拨给第7装甲旅。 瓦西里中校原是第9旅第3营营长,14日他将指挥权交给副营长,和新婚妻子去尼泊尔度蜜月。 返回加德满都后,旅馆服务员问他们:“你们是从云特兰来的吗?你们那儿出事了。”
瓦西里立刻想方设法飞回云特兰。当他匆匆赶到前进指挥部时,已是25日上午,这时他才知道第9旅已经全军覆没。 此时,第9装甲旅的情报官正在给稀稀拉拉赶来的后备部队编组并收拢被修好的受损的坦克。瓦西里中校接管了11辆修复的T54坦克并立即赶赴第7旅前线。 他们到达新特罗亚高地时,“雄鹰连”已没有弹药了,上尉绝望地再次要求从新特罗亚高地的斜坡上后撤。瓦西里的这支部队来的正是时候,与敌军首次接触,就击毁了敌军约30辆坦克。 第7旅正处在崩溃边缘,它原来的约100辆坦克只剩下7辆能用了。但是敌军也已到了强弩之末,双方都停顿下来。 阿纳托利突然接到B-3支撑点的报告(该支撑点已被敌军包围,并处于敌军进攻部队的远后方),敌军的辎重队正在掉头撤退。 游击队的神经终于垮掉了!第7装甲旅的残存部队,算上瓦西里这支杂牌军总共也就20辆坦克。筋疲力尽的坦克兵们仍驾驶着弹痕累累的坦克追击,一直追到己方的前沿阵地,他们实在追不动了。 此时已经是26日10时了,阿纳托利茫然凝视着“绝命山谷”,大约260辆敌军坦克、数百辆装甲输送车和其他车辆,被丢弃散布在蒙特拉山和新特罗亚山之间的狭窄战场。远处尘土烟雾中,后撤的敌军第五纵队正迤逦而去。 战后民选总统安德列在前线网上向第7旅全体官兵讲话:“你们拯救了云特兰民族!”
27日早晨7时,“雄鹰连”连长安东上尉补充坦克后,齐装满员被编入坦克后备部队第11装甲旅32团,继续向夏洛瓦北面进军,配合1师攻占该市。 第5师则由第19装甲旅支持,自西向东攻击前进,两个方面军在夏洛瓦大桥会合。 “雄鹰连”及安东上尉是第11装甲旅长梭蒙克斯基向第7装甲旅长阿纳托利点名要的,因为他的部队新兵太多。而第7装甲旅已开赴目前东部唯一的根据地卡巴尔州休整和补充坦克去了。 下面是他视角下的战斗进程。 天下着蒙蒙细雨,我们隐蔽在丛林里。 我和新认识的副连长卡波洛夫研究刚拿到的任务和地图。我觉得那些地方似乎不大适合坦克行动,副连长也同意。不过他认为,到时候随机应变,应该可以克服困难,完成任务。 半夜里,伙食送来了,用古语说就是所谓战饭。大块的肉,大盆的面,伏特加酒。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饱餐战饭后,我们从新特罗亚(地名)出发。在罗斯特(地名)搭上在路边等待的约一个加强排的步兵,和1师的排长对照了任务、地图和番号,一名被游击队杀了全家的夏洛瓦市男青年充当我们的向导。 然后继续前进。 这时,炮响了,攻击开始!天空一片火红,我下令:“雄鹰连,出发!”
我们坦克团的任务是:三小时内穿插至夏洛瓦市西洛镇,占领其公路交叉点和661高地,切断游击队退路。我们连是全团先锋连,冲在最前面。 俗语道:十个先锋九个死。实际情况要残酷得多,那就是:十个先锋---十个死!!冲在最前面的人,即使是铁打男儿,也难免心怀畏惧。 路上部队越来越多,整连整排的队伍挤在一起赶路。到处是马达声、脚步声、器械碰击声,钢盔的微光密密麻麻布满整条公路。我们超越他们而去。 晨雾弥漫,硝烟四起,潜望镜罩上一层水汽,难以观察。坦克群有点混乱,有的坦克差点走失。 我下令所有车长露头指挥(这极易成为敌军狙击手的射击目标),于是所有车长们都探身出炮塔外调度坦克,使队形得以控制。副连长亲自带一号车冲锋在前。 他身先士卒,把我这个连长抛在后面,我颇感惭愧!我想这世上,好人始终是好人,坏人始终是坏人。 我们顺利地进入赛尔特镇,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敌军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炮声落在了后面。 林木越来越茂密,山路越来越曲折。营长乘的战车也跟了上来,他似乎不放心我这个年轻人。 装甲车队在狭窄泥泞的山路和密林间穿行,有时路面不到两米宽,坦克要压着山坡前进,好几次有车辆差点滑下山沟去。我在炮塔上担心地向四周张望,在密林里埋伏的军队是很难发现的。 “步兵下车,搜索前进!”
我下令,前面那片夹道的山崖和森林令人感到不安。
车队停了下来,步兵向前冲去。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营长的责难:“2023,你们在磨蹭什么?不要停!”。
“报告营长,前面有……”。 “不要说了,马上前进!”坦克向前开动,步兵重新上车,车队很快冲了过去,并没有遇到袭击。 游击队在哪里?我心想,若是在刚才那地方设下埋伏,后果不堪设想。不要说那里,就算在沿途任何一个地方布置哪怕一个班的兵力,就能给车队极大的伤害。 难道敌军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2023,加快速度!”
营长在催促。这也符合装甲兵的作战原则,趁敌人慌乱时应迅速扩大战果。
“加速!”我下令。
战车颠簸得更厉害了,山路又湿又滑,前进中险象环生。雨丝越来越密,树枝扫在士兵的头盔上,全身湿透的步兵们不得不放开武器,双手紧握车把,一些人开始呕吐。 树林也变得更密了,炮塔都被树枝纠缠到难以转向。 “注意搜索,向任何可疑目标开火!”我下令。
但很快又被营长这个前苏联老兵给取消了:“你想干什么,让敌人发现吗?”我动了动嘴,想反驳,但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小时过去,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已听不见枪炮声,只有引擎声和履带吱吱声在响。 驾驶员疲惫不堪,步兵也是面色苍白,汗流浃背,个个无精打采,有的士兵用绳子把自己绑在炮塔上,腾出双手擦汗、喝水。我不停地用望远镜看,其实和肉眼没什么太大差别,因为四周全是林木。 8时10分,到达弗洛西。前面的一号车突然掉进了反坦克陷阱,部队一时大为紧张,但幸好没有敌人射击。 副连长爬出座车,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扔掉坦克,用二号车把它整个撞下去,填平陷阱。副连长上了二号车,把一号车撞平,然后压着车身通过了陷阱,后面亦照做。 一直没遇上敌人,大家都有点松懈,有些车长点起了香烟,在炮塔上抽起来,和步兵们闲聊。可我却越来越担心,下令禁止吸烟和交谈,坦克乘员没有必要不得露头。 因为在地图上,清楚地标明游击队在此附近有一个连的守卫。情报不一定准确,但小心为上。死神的翅膀已无声无息地在我们头顶张开。 8时30分,车队走上一个峭壁窄路,只听一声巨响,路边一块两米高的岩石轰然倒下,塞住了去路,走在最前面的二号车猝不及防,一头撞了上去,约有三发反坦克炮弹和燃烧dan同时击中车身。 坦克立即起火,子弹如狂风暴雨般横扫整个车队。几辆战车刹车不及,撞在一起,步兵们还未来得及举起枪,就被打得百孔千疮,惨叫着栽倒于车下。 炮手们慌忙转动炮塔向上射击,又有不少士兵来不及避开,被甩到车下和7米深的崖底摔死。更惨的是那些把自己绑在车上的战士,全部成了活靶,死在乱枪之下! 营长的座车插着4条天线,一眼就被敌人看出是指挥车,当即遭到重点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