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云天行体内的糟乱正在按先前的秩序恢复,失去的神智也正在复苏。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原本强冲进自己体内的两股内力,正在往外转移。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 银发和笑我狂也感觉到这了这一点,而且两人十分震惊,因为回流进身体的内力,不是自己的,而是对方的。 这会发生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笑我狂惊道:“老不死的,你怎么会云巅的‘物换星移’?”银发道:“不是我。”
笑我狂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这小子?”
本来云天行早已没了神智,只会翻着白眼,仰天嚎叫,现在这一干邪态已尽数消失,只是面上还略有痛苦之色。 笑我狂道:“小子,真是你!你怎么会使云巅‘物换星移’?”
银发道:“这个稍后再说,先停下来,不然我们两个老家伙可都要被你害死了。”
云天行道:“两位前辈,你们在说什么,晚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什么叫‘物换星移’,又怎样才能停下来?”
银发道:“小子,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跟你爹学过一门叫‘物换星移’的功夫?”
云天行摇头道:“没有啊,我爹只传了我几套剑法,哪有教过别的什么武功?“物换星移”又是什么?晚辈真的不知道啊。”
银发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们两个的内力被你兜了个圈子,又给送回来了。”
云天行暗道:“怪不得那种压迫感消失了,两位前辈的内力也在向外流失,原来是这个缘故。”
转头见银发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黄,云天行吓了一跳,再去看笑我狂,更是吃了一惊。笑我狂本来就邋遢,披头散发的,现在这脸色又是绿又是青,简直跟个恶鬼一样,说不出的怪异。 云天行试探性地问道:“两位前辈,你们还好吗?”
笑我狂斥道:“好个屁!你把那老东西的内力转到老子体内,是不是想害死老子!”
云天行“啊”一声,更加摸不着头脑。现在这种状况并非他有意控制,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忙向银发道:“老前辈,到底怎样才能让这门功夫停下啊。”
银发道:“如果是你会使‘物换星移’,只要将我们两个的内力倒转过来便成了,你既说没学过,那便无法了。”
云天行自己倒是平安无事,但这两位看起来却不怎么好,他心里一样十分着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笑我狂大笑道:“小兔崽子,你果然是云巅的私生子,哈哈,那家伙看起来还算正派,想不到在背地里还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怜的云弥,竟然还有个兄弟,哈哈,笑死老子了。”
云天行见笑我狂竟把自己当成了爷爷的私生子,不由叹了口气,心道:“算了,由他去说吧。”
银发道:“笑我狂,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胡说八道,还不快想想办法。”
笑我狂道:“还有什么法子可想,以前老子跟云巅打架,就防他这一招,如今倒好,云巅找不着,又被他私生子给阴了,要是被云弥知道,还不得笑死,老子还是死了干净!”
云天行道:“老前辈,以你们两位的功力,就不能强行中止这种状况吗?”
银发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们三人会同时受到重创,如果我们不将对方的内力转出体外,即便分开了,也是个大麻烦。”
云天行道:“我只能感觉到你们两位的内力不断从我体内流出,但我不知道怎样去控制,两位前辈都与我爷爷交过手,如果知道有关这门武功的信息,不妨说出来,或许能找到解决之法。”
笑我狂忽然道:“混小子这么一说,老子倒是想了个法儿,不知成不成用。”
银发道:“事到如今,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了吧。”
笑我狂大笑道:“都说年纪越大越怕死,你这老不死的比老子还怕死,哈哈,老子偏不说,看谁先死,哈哈!”
银发也笑道:“好,你不说就永远也别说,我老人家活了这些年,早够本了。”
云天行道:“笑前辈,不管你与我爷爷有什么恩怨,我爷爷早已不在人世,你大可以来找我报仇,我一定不会躲,不要再枉害他人了。你有什么法子,还是快说出来吧。”
笑我狂暗想:“这小子既然会用‘物换星移’,定是云巅的儿子没错了。云巅躲了我这些年,多半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这小子一定知道云巅的藏身之处,有了他,还愁找不到云巅吗。”
银发道:“笑我狂,你千万别说,我老人家没几天可活了,黄泉路上正缺个伴,我看你这气色,跟我也差不多,不妨就携手上路吧。”
“哦,还有,这里正好是万佛寺,就地做法事也方便。我那些后辈虽然武艺平平,可论起念经超度,天底下实在找不出可与他们比肩者。就是现在宫里有人去了,也会传诏来请他们进宫念经超度。你这乡村野夫,能受到这样的待遇,也算是抬举你了。”
笑我狂拿一双金瞳瞪着银发,道:“老不死的,你少唬老子,老子便是死了,也得做阎王,还要那些秃子超度吗?!”
银发笑道:“就算你要做阎王,也得先去阴间不是,这一路上少不得要花点过关钱,我让后辈们多给你烧点,再给你超度超度,不然把守阴间大门的阴司不让你过门,岂不成孤魂野鬼了吗?”
笑我狂怒道:“老不死的,你再胡说八道,老子砸了你的万佛洞!”
云天行急道:“两位前辈,现在可不是吵嘴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先把这‘物换星移’解了吧。”
银发高声喊道:“净念!”
净念正在寺外急候,听到师叔祖叫喊,忙快步进来,一见三人这般状态,吓了一跳,又见师叔祖满脸怪色,心中砰砰直跳,又不敢细问,只道:“师叔祖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