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等人见刘三交出兵器,也都各自把身上佩带的兵器交给了一旁的小喽啰。
孙玉龙见众人交出兵器,却还各自背着行李,微微一笑,向身旁几个小喽啰道:“你们几个好不晓事,刘三爷远道来此,疲困乏累,又背着这么重的行礼,你们就不能多多帮扶一些?快把行礼接下来,直接送到房间里去。”此话一出,小喽啰们都挤上来抢夺行礼包裹,众人见刘三不动,也都任着小喽啰将包裹抢了过去,反正包裹里装的都是普通衣物,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冷雪坪紧挨在云天行身后,拿手指在他后腰上一戳,轻声道:“动手吧。”
云天行微微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心下寻思:“他怕我们来意不明,故意收了我们的兵器包裹,这也在情理之中,且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孙玉龙见众人空手垂立,脸上笑容更浓,举起羽扇,悬停片刻,忽然向众人一指,众喽啰一看到这个信号,立刻抽刀拔剑,将刘三云天行等人团团围住。 高处弓弩手也都从隐蔽处钻了出来,各自瞄准刘三云天行等人。 刘三惶恐道:“孙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孙玉龙摇扇笑道:“你问干什么,我倒是要先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刘三道:“孙二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孙玉龙道:“刘三,我自小便知你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想着大了,性情可能会有所转变,所以那次相遇,我才会邀你加入平天寨,想不到你还如之前那般顽固,崇尚什么狗屁道义,不想与我结伴便罢,还把我臭骂了一顿。自那日起,我便知你只能站在我的对立面,绝不可能与我为伍。今日你投我这里来,多半没安好心,你老实交代,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刘三叫道:“孙二哥,天大的误会啊!之前是小弟不识时务,辜负了孙二哥一番好意,今日一来是给孙二哥赔罪道歉,二来也是想借孙二哥这块宝地,保身避难,绝无其他心思,还望孙二哥明察!”
孙玉龙冷笑道:“刘三,你别装了,你不是那种喜欢说奉承话的人,可这一路走来,马屁拍个不停,只此一点,足见你用心不良。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老实把话说明白了,我给你一个痛快;若敢隐瞒实情,呵呵,你知道我的手段。”
刘三见隐瞒不过,抬手指着孙玉龙,大喝道:“孙玉龙,既然被你识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实话告诉你,我刘三今日冒死前来,便是取你性命来了!你这恶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四方百姓,个个恨你入骨!若苍天有眼,叫我将你斩杀于此;若苍天无目,便送了这条性命出去,也叫后来人记我一个清名!”
孙玉龙哈哈大笑,道:“你们个个手无寸铁,已是笼中之鸟,困境之兽,我们这里有几百号人,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们活活淹死!想杀我,你们凭什么?!”
“就凭你该死!”
云天行骤然夺众蹿出,一掌击在孙玉龙胸口,孙玉龙躲闪不跌,吃了云天行全力一掌,哇的吐了一大口血,倒飞出去,正撞在一个提刀的小喽啰身上,那刀不偏不倚,将孙玉龙穿了个透心凉。 刘三见孙玉龙尚自挣扎,大步抢上前去,夺了把刀,只一刀,将孙玉龙的脑袋砍了,提在手里,大喝道:“孙玉龙已死,降者不杀!”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众喽啰还未反应过来,孙玉龙已先死了,一个个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高处射箭的也被这一幕惊到了,手一软,都把箭射了出来,冷雪坪双手连发暗器,嗖嗖嗖,先将高台上那几个执弩的打了下来。 柳蕙闪过几支羽箭,叫道:“好啊,你们敢拿箭射我,当我飞天夜猫好欺负是吧!”
飞身掠上高处,一爪扫出,一个弓箭手脸上赫然多了三道血淋淋的抓痕,惨叫一声,从高处跌下,脑袋磕在石头上,登时毙命。
此处已近山巅,弓箭手所在的位置更是险要中的险要,有的甚至背后就是山崖,他们都不敢大动,可柳蕙却在高处飞来掠去,如履平地。每过一处,便有一个弓箭手哀嚎坠地,有的受到惊吓,不等柳蕙过来,先一步乱了方寸,自己失足跌落山崖。 这几个弓箭手都是孙玉龙赶着布置的,并不很多,被云天行冷雪坪柳蕙三人一阵乱打,几乎都打落下来了。 刘三将孙玉龙的头颅抛给赤火堂的弟兄拎着,自己夺了把弓箭,从地上拾了支箭,掰去箭头,将鸣镝插在箭上,嗖的一下,向空中射去。 却说文墨率领百余个赤火堂的弟兄在山下隐蔽着,忽听空中鸣镝大作,纵身跳出,举剑高喊:“孙玉龙已死,大家随我杀进去,灭了平天寨,为民除害!”赤火堂诸人个个掣出兵器,发一声喊,一起向山上攻去。 山路旁原本藏着不少喽啰,听着山下喊声大起,个个探出头来瞧,只见乌压压的一片人举兵攻了过来,众喽啰吓得不轻,一个个又把头缩了回去。 赤火堂里自不缺眼尖的人,看到几个喽啰在那里探头探脑,不等他们出来,便先赶了过去,将他们就地杀了。 众喽啰见赤火堂的人散开来杀他们,便呼喊着四下奔逃,可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如今都被赤火堂的人占了,他们如何下得去?只得喊叫着往山道上逃,逃到第一道高关前,见关门紧闭,便一个个拍着关门嘶喊求救。 站在高关上的喽啰们看见下面山道上乌压压的拥上这么多人来,喊声震天,竟没一个人来提前报信,先慌了三分,正准备点火烧油,投掷檑木炮石等物,忽听后面有人大喊:“孙玉龙已死,降者不杀!”
高关上的喽啰都是一惊,回头去看,却见一个浑身浴血的汉子,手里提着孙玉龙的头颅,正在人群里发疯似的乱砍,高关上的喽啰一个个都惊得呆了。 “当家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