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撒完尿回来,问道:“给林书记汇报了?”
“还没有,林书记在开会,一会儿会回过来电话。”
赵强也往树林里尿,刚解开裤子,林晓的电话来了。赵强赶紧提上裤子接听电话。 “说吧!”
林晓似乎刚从会场里出来,嘈杂的声音刚刚消失,估计是钻进了楼道下面或者卫生间里。
赵强把几天来的情况做了汇报。 林晓一个劲的说:好,好。 “林书记,现在有两个情况,一是苏雅怎么处理,我们把她带进了派出所,一会儿回去连夜进行讯问,讯问以后肯定超过二十四小时。我和董斌的意见是以包庇罪刑事拘留苏雅,苏雅明知道黄柏当是一个通缉犯,知情不报,给他送去吃食等生活物品,够上包庇罪没有问题,向你请示,看把苏雅羁押在哪里?”“你们的意见呢?”
“我们的意见是秘密羁押在邻邦县,不关在东陵看守所,我们都信不过东陵的警察。”
“好,一会儿我给临县的公安局长打电话,把苏雅羁押在他们那里。”
“林书记,第二件事,我们怀疑苏雅的住室是杀害周丽的第一现场,请技侦人员勘察。”
“好,我跟你安排。”
“能不能也请临县的刑警进行勘察?”
“咱们想一块了,如果苏雅的房间是第一现场,这个案子的发案第地是邻邦县,是他们的案件,他们勘察责无旁贷。”
“好的,林书记,谢谢你。”
“谢什么谢,这个案子当你们的私活了?我这里有会议,要不我会直接赶过去的,咱们一起办案。”
“林书记,你是老将,下棋轻易不能动用老将,关键时候我们会请你出马的。”
“稳住,不要急,注意安全,注意保密。天马上要黑了,勘察现场是不是明天进行?让他们勘察的细致一些。”
“好,今晚我们审讯苏雅,明天勘察现场正好。”
“要注意休息,我估计今晚讯问会到半夜,勘察现场你们不一定去,去了帮不上忙。”
“好,好。”
关了电话,发现裤子上沁湿了一小片。赶紧放了腰水。 这是怎么了?好久不上案子,接手了一个大活,激动成这个样子? 上车,来到临县派出所,在派出所,门口买了一条烟,给派出所看守的几个警察带过去。 几个警察也是累了,见赵强两人回来,说道:“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要放人了,刚才这个女人在里面大喊大叫。”
赵强把烟递过去:“几位辛苦,我们这就讯问,改天请你们喝酒。”
推开关押苏雅的门,苏雅在里面披头散发。 这个女人,心里防线在慢慢的崩毁。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传唤到派出所,来了一天了,没有一个人讯问,她心里一定犯嘀咕,思考自己是你哪个事情发了,警方掌握了什么证据,怎样应对? 没有人搭理的滋味是痛苦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燥热,郁闷,心惶惶但是没有发泄的渠道。 “苏雅,抬起头来。”
董斌说道。
苏雅慢慢的抬起头,见两人目光如刀,能剥皮蚀骨。 目光短暂的交流以后,苏雅的美目像是被两人的目光灼伤,赶紧滑到别处。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你们耽误的我的课程,我明天让孩子们把派出所堵了。”“哈哈哈----苏雅,你以为还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吗?给你一天时间了,思想应该发热了,你不讲,别人会讲,你不说,别人会说,你不说,所有的责任都会推到你的头上,你就是主犯。”
苏雅一丝冷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是一个幼儿教师,和你们警察从来不打交道,更不知道什么是主犯,什么是牛犯。”
这女人的心里素质还算坚强。和赵强兜开圈子了。 “苏雅,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们从哪里来,和我什么关系?”
“告诉你,我们两个从东陵来,东陵的警察。”
苏雅的身子一震,东陵人,令她胆战心惊。 苏雅沉默。 “知道我们为什么大老远来找你了吧?”
“我在东陵不认识人?”
“胡说!”
赵强一拍桌子:“黄柏当是哪里人?
”他说是吉昌人。”“知道黄柏当现在哪里吗?”
“不知道!”
苏雅梗着脖子说。
这个女人,开始胡搅蛮缠了,说什么都是不知道。赵强想上去给这个女人两耳瓜子。黄柏当被抓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她竟然说黄柏当不知道在哪里? “你说黄柏当不是东陵人,我在给你说一个人,你一定认识她,周丽,你认识吧?”苏雅的脸立即惨白。
这个名字每天晚上纠缠着她,有时候掐着她的脖子,有时候尖刀对着她白皙的胸口。 “我不认识周丽牛丽。”“苏雅,周丽可是认识你啊,她把一个人偶刻上你的名字,每天晚上刺你很多刀。还挖去了你的一支眼睛。那眼睛是一个空洞,丝丝缕缕的红线像是血迹------”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雅歇斯底里的叫喊。
“我不说也可以,该你说了,说吧,周丽为什么那么恨你?”苏雅眼睛呆呆的看着赵强,说道:“能不能给我喝口水?”
董斌在热水器里接了矿泉水,感觉有点热,又加了冷水,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放在苏雅的面前。 口干舌燥,这是紧张的标志,喝了这杯水,她一定会说点什么。 苏雅端起茶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的干干净净,然后擦擦嘴巴。 董斌递过去一张抽纸。 苏雅感激的看了董斌一眼:“谢谢!”
轻轻的拭去嘴角的一颗水珠,苏雅说道:“我和黄柏当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他文质彬彬,幽默风趣,是酒会的中心,中间他频频的给我敬酒,然后又给我挡酒,我对他很有好感,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过了几天,黄柏当说来我们的县城办事,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我犹豫了,其实分开后我有点想他,他身上有一股让女人着迷的东西。 见我犹豫,黄柏当说求我办点事。我说啥事你说吧,他说在电话说不方便,我就约了一个同事,我们两个去了他指定的酒店。 那天我们喝了一点红酒,他很绅士,滔滔不绝讲红酒的知识,还说准备在国外和人合伙买一个酒庄······” 苏雅一直在诉说。 两人吸着烟,默默的听。两人清楚,苏雅说的这些是在圆谎。和警察兜圈子,说自己的无辜,周丽为什么会恨她。 这个时候不能打断她的诉说,即便她说的全是谎话。说的越多,漏洞越多,会不经意的授人以柄。 就怕讯问的嫌疑人什么都不说,哑巴一样,让你无从下手,抓不住一点破绽,就像攻城,对方高挂免战牌,龟缩在城里,要耗费你很多人力物力和时间才能破城,破城以后发现是一座空城,主要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