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嗯。”
阿容将她扶起,笑道:“夫子这一觉睡得可久了些。”
“几时了?”
“已经快卯时了。”
时音也是一愣,这一觉睡得还真是久了些。阿容将茶端来,时音接过,喝尽。“夫子,可还要?”
时音:“不用了。”
接着,阿容就递来了一纸信封。“这是老奴在收拾夫子好友送来的月饼时,在一个月饼盒里发现的,想来是要给夫子的。”
时音接过,想了一下,道:“这一觉醒来倒是立刻就觉得饿了,阿容你先去准备吃食吧。”
“是,夫子。”
人走后,打开信封,时音心道,果然是那个东西。原来杨文昭昨日就将自己求的东西送来了,只是因为昨夜那件事,她也就没心思打开那些月饼盒,也就没发现。时音自语道:“原来这件事总是会在昨日了然的吗?”
就算先前看过一副画,现在看,她还是觉得不适应,移开目光,叹出一口气。“那孩子,是从几岁开始接触这种事情的?”
将画放回信封,女子打算找个时间还回去。晚间,吃完晚饭后,洗了个澡,时音躺在床上,阿容被她催去休息了,可能因为下午睡多了,她一时间睡不着了。“他,今日没来。”
“昨夜的事可会影响到他的春闱?”
“该是不会,他对复仇执着的很,都计划那么久了。”
“那昨夜的话,自己可是说狠了?”
“墨殇,墨殇,怎会起这样的名字?”
“那种画为何这般值钱?意境,情怀,有吗?”
时音想起刚刚看的那张画,脑袋里乱糟糟的,等她好不容易睡着时,她做梦了。梦里,春水是暖的,指尖是润的,里面的那人,很熟悉,原来,竟是眼角微红的陆北阳,是自己昨夜的话让他伤心了,哭了吗?等等,他怎么亲了自己?女子想要推开他,可是当她听到一句“夫子,学生错了!”
晃神间,防线破了。……第二日,破晓时分。时音醒了以后,回想起昨晚那荒诞的梦,又闭上了眼睛,两手摸着发热的脸颊,企图将温度降下去。冷静下来后,她坐起身,看到枕侧的信封又是一热,随手将它扇落地上。“陆北阳,看你干的好事!”
可这事真的只怪他吗?又真只怪这封信里的画吗?时音手扶着头心念“叮当,人做春梦是什么原因?”
“宿主,不要这么正经地问叮当这么不正经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原因?”
“叮当不是人,不知道。”
也罢。“夫子,可是醒了?”
是阿容的声音。时音捡起信封,道:“醒了,进来吧。”
阿容推门而入,道:“夫子,北阳公子来了,你可要洗漱一下和他一起用膳?”
他来了?想起昨夜的梦。时音郁闷道:“来的倒是早,不见,你让他回去好好准备春闱吧!”
这是怎么了?“夫子,确定要老奴让北阳公子离开?”
“嗯。”
阿容无奈,但也只能按女子的吩咐来办。外面,陆北阳忐忑地坐着,不时朝门口的方向看去,见阿容来了,连忙站起。“阿容嬷嬷,夫子,可起了?”
阿容:“方醒。”
陆北阳:“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夫子。”
阿容摇头道:“北阳公子,你无需等了,夫子让你回去好好准备春闱。”
男孩的脸上一滞,苦笑道:“夫子是真的不想见我了?”
“北阳公子怎会这么想?老奴想夫子方才定是心情不好,等晚些时候,你再来,夫子定会见你,毕竟你可是她最疼爱的学生。”
看阿容这样子,陆北阳就知道夫子没将那些烦心事告诉她,既然夫子不想告诉她,那我……“阿容嬷嬷说的对,是我多想了,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北阳公子要不留下来吃个早饭?”
“不用了,我吃过了,谢谢嬷嬷。”
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阿容一脸担忧,她如今也是发现夫子和他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样聪明的男孩,现在连谎话都不会说了,他哪一次来是提前吃过早饭的?出了学院的陆北阳一时觉得无处可去。看着北棠书院的牌匾,他自语道:“我是不是不该再来打扰夫子了?免得让她心烦?我,舍不得。”
……“夫子,北阳公子已经离开了。”
换好衣服的时音听到声音,回道:“知道了,准备用膳吧。”
……时音:“这么多吃食,阿容一起吃吧。”
阿容:“多谢夫子关心,不过老奴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以前不是都没吃吗?“那你也别站着,坐着歇一会儿,这样,我吃的也舒坦些。”
“老奴多谢夫子。”
阿容看着女子认真地吃着饭,面上犹豫不决。时音:“阿容,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阿容:“夫子,你知道老奴不是多嘴的,可是今日老奴还是想问一句,你与北阳公子之间可是闹别扭了?”
时音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是出了些事情,但我也不便说,只能说,以后他再来,我若不特意交代,阿容你就找些理由拒了吧。”
阿容:“可是……”“好了,吃好了,阿容,叫人准备马车,咱们去看望一下白荷,然后再去一趟尚书府。”
“是,夫子。”
……回到家中的陆北阳,耳中就听到一道声音。“公子,你可回来了!”
是老吴。陆北阳:“你怎么来了?”
老吴:“回公子,是这样的,您那墨宝的拍卖后日就要开始了,白掌事托我来问问,你来不来?那场面好看的很!”
去,自然要去,我也想看看来的都有哪些朝堂中人,只不过不能以“公子”的身份去。“在哪里拍卖?”
“在地下拍卖场,朱雀间,所以,公子的意思是?”
“不去。”
“啊?哦,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去吧。”
陆北阳坐在书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许多书本,眼神越加坚定,拿起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夫子说的对,做了那么多准备不能白费了,姬家,姬俐,势力强大,所以,或许现在就离夫子远些也好,既不让她心烦,也能确保以后不会波及到她。等自己成功了,等她气消了,不,就算她还未气消,自己也会一直陪着她,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