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受也不难受，说开心也不开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他心里。他觉得这样的话，其实他并不在意这样。到头来他总是一个人想着、念着，习惯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就是有点想不通她怎么跟别人。有时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会觉得心里不滋味。他难过的时候出来走走，要么去院子里散步散步，要么出去看看河。在人群当中，觉得只有自己是最孤独的人。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陪伴。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得这么多，也不知道看到河为什么会解闷的感觉。其实他也有一些朋友，也有关系好的同事。不过他从来不想跟他们说自己的心事。那天从爱琳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同事，问了他去哪里，他假装地说去逛街。好像是隐瞒了什么。他的孤独感，越觉得越严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也喜欢上了独自一个人。没有什么人打扰，自己吃饭，自己逛街，自己散步，自己出去兜风。有多好。他孤独的时候，总是想起自己的老家，也想起童年。回不去的时光，可能是每一个人都思念的日子。童年时，无忧无虑。每天只知道吃饭，出去玩儿。玩儿的东西不是很多，不过很开心。那棵桑葚树、那条土路、那条小河、小河里的沙子、那些沙枣树都是回忆的故事。他只好出来。这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多了。他没有吃了早餐，觉得肚子有点饿，也不想吃饭。“再等一会儿，直接去吃午餐吧！”
他心里想。小时候，他成绩一般，不过他很喜欢看书。随着时间的流逝，学会的字也多了起来，也读了很多的书。由于喜欢看书，沉迷于自己，他有了一双敏锐的眼神，可以通过特异的眼神观察到世间的很多事情。考虑事情的办法总是很特别。很多的时候，父母也好，同班同学们也好，学校的老师们也好，不太喜欢他的思考方式。因为他是“奇怪”的孩子，想法确实有点不一样。他也习惯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越来越明显区别于别人。不能说很特别，不过有区别。书本上看到过的故事、趣事或者歌谣之类的，成了他生活的重要内容。“奇怪”的标签，把他隔离现实世界之外。沉迷于看书，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不断思索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读到的都是他的快乐，打发时间的方式。学校里同学、老师都不怎么管他，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偶尔有一些女生想跟他交流，不过说了一两句就不再说下去。女生好像是没办法随着他的思维跟他交流，因此这种的对话到了一两句就结束了。他不管这些，不怎么考虑很多。只是继续看自己的书，继续沉迷于自己。有一日，坐在他前排的姑娘跟他说话了：“你怎么每天沉思什么，看书，不跟别人打交道呢？我觉得人应该多多跟别人交流，这样才能有变化。万物在变化中发展的，没有变化的人就是没有活生生的人。你看看湖水，停留很长时间，如果不给更换，就会发臭。人的一生也一样，应该更换自己的思想。你可能觉得我们这些人的生活没有意义和价值，不过意义和价值这个东西不是事物的本质，诗人添加给它们的东西，万物皆是。只要你能给某一个东西添加意义和价值，它就有了意义和价值。这个就看你自己。你可能觉得沉迷于自我，看书的习惯就是自己的最好的生活方式。不过我觉得，如果你真心去听听自己的心灵，绝不是如此。所以你不应该骗你自己，多跟我们这样人交流。交流就是生活的本质。你看，我们在同一个班上学，也就是一种好视觉和思维的交流；我们做个朋友，就是灵魂的交流；我们一起踢球，也就是动作来表现出来的内心的交流；我们彼此沉迷不说话，也是一种没有媒介的交流。其实生活到处都是一种交流。人生千万个交流的堆积，这种交流就是人生这座塔的瓦砖。我觉得你应该听明白这个意思。你看的那些书里面，难道没有说过类此的话吗？我不相信，你给我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书呢？”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同学果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其实，一直沉迷于看书的他，不是由于自己选择了特殊的生活方式，而是因为逼成这样。一直觉得自己是“排外人”，什么都把他排斥在外。因此，他也没有很高兴的时刻，也没有很难过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是比较冷淡的态度，比较沉重的思考。随着长大，觉得自己的这种怪癖越来越严重。“生活是一种交流”这句话不断嗡嗡作响在他的脑壳里。“果然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我在看书，也是跟书里的故事和人物交流；我沉思于自我，也是跟内在的自己交流；我沉思冥想，也是虚无的一个伙伴交流”。他想着，那个姑娘说的话很影响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他一次都没有被一个人受到过这么大的影响。女同学说“人生是一种交流”开始，他觉得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听到那句话的第二天清晨，天气格外好，阳光明媚。他匆忙吃早餐，第一次来到了学校。走到大门时，发现今天自己没有带书。“天啊，这一天应该怎么过？那个姑娘还会不会跟我说话？上次为什么他说了那么多话自己却不吭一声？今天要是她再跟我说话，我也要跟她说很多。说不定这样就可以达到看书的乐趣的目的。因为“这也是一种交流”，看书也是。走到教室里，发现没有人，那个姑娘的位置是一片空虚。他觉得心里有点不自在，亦乐亦悲的情绪满溢在心底。以前，没有有个类此的感情。他这次的空虚感，想比前期，还很深奥。深得像很大的悲痛，奥得想不通为何。人生中是不是有很多的巧妙结合？是不是有很多的为什么？以前小学时，也读过“一万个为什么”，不过这本书里好像没有写过“感情的为什么”，“情绪的为什么”了。很久以来，看过不少的书，读过不少的故事。却没有读到过自己正在面临的这样的故事。心里作响的就是“生活是一种交流”。万一那个姑娘问他“书在哪里？”
他应该怎么回答。他坐在自己的位置，看到那个姑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