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金峰拉着金槐花的胳膊不撒手,嘴里发出阵阵痛呼,“呜呜呜,母妃,儿臣、儿臣不想回去了,您就让儿子死在大水村、烂在大水村好不好?”
金槐花:“......”这人怎么总耍酒疯啊。而且每次喝醉后,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二龙子听了,急得直跺脚,连忙上前去拉扯萧金峰,“哎呀,少爷,您这是干啥啊,快点放开槐花姑娘啊......”如果把自己的那点秘密都抖搂出去,回宫后看贤妃娘娘怎么收拾他。而且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二龙子发现明王殿下对槐花姑娘好像有那么一层意思。如果他真喜欢这位姑娘的话,就该拿出平时的风度和气质,不能像酒鬼似的疯言疯语......“滚,滚远点,别打扰本王跟母妃唠嗑!~”萧金峰蹬了二龙子一脚,脸上沾满了泪水和大鼻涕。二龙子:“......”您这酒品真不好,人家云大伯每次喝醉了,都寻摸个地方乖乖睡觉,从来不影响其他人。金槐花用帕子帮萧金峰擦了擦汗,张了半天嘴,才艰难地说道:“萧、萧公子,乖、乖乖睡觉!~”处在烂醉状态下的萧金峰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睛......她对金槐花突然会说话还有些不适应,那清脆悦耳的嗓音特别好听,仿佛具有治愈人心的能力。“原来是你!~”萧金峰怔怔地看着金槐花,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人在喝断片的情况下是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的,就比如刚刚萧金峰叫槐花母妃的事情,他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碎、碎觉!~”金槐花推了他一下。萧金峰眨巴着一双浑浊的眸子,反应半天,忽然瞥向二龙子,“你,滚出去!快点的!”
说完,萧金峰拉起金槐花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二龙子:“......”果然是错付了。他今晚没咋吃东西,肚子怎么就饱了呢?算了,就算您不撵我,我也会走的。见二龙子走出客房,金槐花变得紧张起来,连忙抽出双手,“我、我要回去了!~”“槐花姑娘,等一下!”
萧金峰踉踉跄跄的跳下大炕,拦住金槐花,“你陪本公子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刚刚还烂醉如泥呢,可一见到槐花后,他突然酒醒了大半。“我、我不知道说啥!~”金槐花侧过脸去,心脏跳得很快。萧金峰莞尔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咕嘟咕嘟灌进肚子,然后抹了抹嘴道:“你就说说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喜欢什么东西,心中的理想是什么,本公子爱听......”他觉得,在老云家相处最舒服的人就是金槐花。这女孩淡泊名利、不争不抢,干起活来一点也不输给男人,做出来的饭菜又很好吃。从前她是个哑巴,萧金峰心里还觉得很可惜,但她现在会说话了,萧金峰的心仿佛被万缕阳光轻抚过一般,那叫一个舒坦......金槐花犹豫片刻,才笨嘴笨舌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萧金峰听得也很入迷。二龙子几次过来敲门,萧金峰都没搭理他。无奈下,二龙子只好在门口来了个农民蹲,一边打盹,一边等着金槐花出来......东宅子主屋内。云老头盘腿坐在炕沿边上,吧嗒着烟袋锅,“老婆子,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思,你说陈县令要跟咱家攀亲的事情,到底靠不靠谱啊?”
这几天他也在暗中观察了,陈筱冉很喜欢跟景德一起玩,两个娃娃就像天生注定的一对,咋看都很般配......怕就怕陈县令是一时脑热,过后反悔的话会给景德造成心理阴影的。顾氏把洗干净的衣裳叠好,放在柜子里面,“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陈县令真有那个意思,咱们还矫情啥呢,毕竟县令家的女儿是个香饽饽,谁不想娶回去做媳妇啊!~”“再说了,人家都这么主动了,咱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吧!”
顾氏说着,回手把云老头手里的烟袋锅抢过来,“你少抽点吧,嗓子都齁齁的了,明后天你让三满买点东西,带着景德去县城看看陈县令两口子......”刚才顾氏把陈县令要结亲的事情告诉云三满了,这么大的喜事,他当然不会反对了。云老头‘嗯’了一声,“中,抽空我就去!~”事情都是相互的,陈县令如此热情,他们也得回应一下才行。“老婆子,金河给家里写信了没?”
云老头忽然问道。顾氏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金河远在郡守县,距离大水村太远了,现在又赶上大雪封路,回来一趟起码得二十多天的工夫呐......”“要不、要不我让大满出去迎迎呢?”
云老头心里有些担忧。家里人几乎都回来了,就差出外读书的云金河了,如果到年跟前时还不见他回来,那全家人都得跟着着急上火......顾氏琢磨了一下,淡淡道:“还是让四满去吧,他从小就在外面闯,脑子转得快,功夫也好,我怕大满迷路走丢咯!~”“中,我明早儿就跟四满说,睡吧睡吧!”
云老头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家里的大炕晚上烧得很热,炉箅子都烧红了,这样的余温可以持续到凌晨甚至天亮,所以这会儿睡觉非常舒服,窗外冷风习习,屋子里却热乎乎的......次日吃过早饭,云四满便套上马爬犁出发了。村外的官道上满是亮闪闪的积雪,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散发着清冷的光芒。而此时正在通往大水村的一条路上,一辆马车正在雪地中艰难跋涉着。孙天秀坐在车辕上,用袖子擦了擦大鼻涕,“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我鼻子都快冻掉了......”马车在雪地里不如爬犁轻便,行进速度也很慢。姚金圣听后,笑着打趣道:“鼻子冻掉了还能喘气,你是神仙吧,哈哈!~”孙天秀回头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云金河,“金河,大水村还有多远啊?我咋感觉永远都走不到头呢?”
早知道这么辛苦,他就留在书院过年了......云金河把脚下的炭盆往慕容晴这边挪了挪,“只要没走错路,应该快到了!~”谁料话音刚落,骏马突然嘶鸣一声,马车猛轻轻一晃,被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