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喝的酩酊大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 赵归年简单洗漱吃了早饭,就带着剩下的蜂虫,搭上了进城的公交车。 他来到瑞信药行,要将虫干送给阿朵。 少女今天穿着一身鲜红的连衣裙,配上红彤彤的脸颊,看上去非常喜庆。 阿朵对于赵归年的到来有些意外,她昨天随口一问,没想到赵归年今天真的会特意送来。 “赵大哥,谢啦!”
她出来接过装着蜂虫的袋子,难得的开口致谢。 “哈哈,客气什么,一点小零食而已,你喜欢吃就好。”
赵归年摆了摆手,笑着回道。 “你等会儿,我也给你拿些好吃的。”
阿朵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跑进药行,不一会拿着一小袋东西跑了出来。 “这是我们高原上的虫干,也送给你尝尝,大家礼尚往来,这次你不可以拒绝哈!”
“好嘞!那我就不客气啦!”
赵归年笑着接过袋子,没有再拒绝。 如果连人家给的一点零食都不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对嘛!这才是朋友间该有的样子!”
阿朵高兴的说道。 她笑容满面,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活泼美丽。 东西送到,赵归年还需要赶到布道馆上课,于是开口告辞道。 “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啦! 有时间再找你玩。”
“好的,你去忙吧! 我还能在云州待半个月左右,过期不候哟!”
阿朵眨了眨大眼睛与赵归年挥手告别 “再见!”
“哈哈,我记下了,再见!”
赵归年被阿朵古怪的小表情逗乐了,笑着与她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当赵归年赶到布道馆练功楼时,教室里早已经开始上课了。 十多个学员正站在一旁,看着教室中间的一个白发老头演练刀法。 老头年龄虽大,但手上一把合金钢刀却耍的虎虎生风。 刀锋犀利,在教室内绽放出道道寒芒。 哪怕赵归年没有直面对方,身上寒毛也不自觉的竖了起来,身体本能的感受到威胁。 老头突然大喝一声:“看好了!”
接着双手握刀,猛的向前劈砍。 双臂肌肉高高鼓起,手上力道比之前重上许多,刀风呼啸向前劈去。 “当” 钢刀劈砍在一根米许粗的黑木桩上,竟然发出了金铁之音。 刀锋没入一尺有余。 “刷” 老头抽出钢刀,一个转身,再次挥刀劈砍。 他双臂血红,青筋暴起,体内灵气疯狂涌向手臂。 “当” 钢刀再次砍在黑木桩上,刀锋深入两尺。 “哈!”
老头拔出钢刀,大喝一声。 此时他双臂充血,皮肤上已有细小血珠浸出, 臂膀粗大如腿,如气球般臌胀起来,看着有些骇人。 同时体温迅速上升,头顶上肉眼可见的升腾起雾气。 老头全力挥刀,钢刀划出残影,瞬间砍在黑木桩上。 “咔嚓”一声 刀锋横扫而过,整根木头被拦腰截断。 “哇塞!俞老师好厉害呀!”
“俞老师当真宝刀未老!”
“我的天!这么粗的铁柏木都被老师一刀砍断了。”
“老师,我也想像你一样强!”
旁边的学员看到老头最后一刀的风采,纷纷发出惊叹,敬佩不已。 老头名叫俞杰,正是赵归年的授课老师。 砍出惊艳的第三刀后,俞老头缓缓收功。 身体气血逐渐平息,双臂慢慢恢复正常。 一滴滴细小血珠顺着他的手臂滑落地面。 俞杰浑身大汗淋漓,如同经历过一番殊死搏杀。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草草擦拭着身上的血汗,同时开口询问。 “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俞老师,您能再给我详细讲解一下吗?”
“好!那我就给你们详细说说刚刚这三刀。”
俞老头把毛巾扔到桌上,端起泡好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第一刀时,我并未运行功法, 全凭自身力气劈砍,入木一尺。 这便是我正常情况下的力道, 待会儿你们也可以自己试试。”
“呸!”
俞杰将嘴里的茶叶吐出,继续讲解道: “从第二刀开始,我就施展了狂浪刀的功法, 调动体内灵气血液涌向双臂,让所有力量向双臂汇聚, 劈砍后入木二尺,力量差不多是第一次的两倍。”
讲到这里,俞杰指着倒地的铁柏木表面,那条二尺深的刀口证明了一切。 “第三刀,也是我施展狂浪刀后的第二刀, 此时双臂已经汇聚了不少气血,皮肤毛细血管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压力,破裂开来。 我借势一刀挥出,木桩立刻一刀两断。 这一刀,有着我自身三倍的力量。”
俞杰扬了扬眉头,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那老师,你还能再挥出一刀吗?”
有人好奇询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没必要!”
俞杰淡淡回道。 他看到学员眼中的不解与质疑,开口解释道: “大多数人学会了狂浪刀,正常都可以劈出三刀。 但其实每一刀都在消耗我们自身的气血, 施展出的力量与消耗是成正比的,越往后身体消耗越厉害。 我只是在给你们做教学演示,而且每周都得施展一次, 如果每次上课我都要全力以赴,拼命使出第三刀, 那老头子我肯定活不到现在,早就精尽人亡了!”
俞老头对众人挤眉弄眼,那意思是男人都懂。 有个眉头长着黑痣的青年,听到俞老头的自我调侃后,忍不住拿话激将道: “俞老师,您刚才也说了,正常人都能劈出第三刀, 可是我们却没有看到您劈出来, 哈哈,您该不会是……不行吧?”
“你个小龟孙,不用拿话激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有本事等你自己学会了,在老头子这里展示一下, 到时候让大家看看,你小子是不是个软脚虾!”
“俞老师威武!”
“我相信俞老师的实力,一定和铁柏木一样硬气!”
“卧槽,兄弟你别说了,我突然感觉下面有点凉飕飕的。 当心俞老师给你一刀两断!”
一众学员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俞老头听着他们的话题越跑越偏,忍不住训斥道: “都还在那站着干嘛呢? 自己拿刀练起来, 今天先对着木桩砍个一千刀!”
“不是吧?这就开始练了?老师你招式还没有教我们呢!”
有人出声抱怨道。 “刀都拿不稳,教了也是花架子,你们先把刀练好了再说!”
俞老头将众人驱赶到教室后面,那里有着一排铁柏木做的黑色木桩,旁边刀架上则放着一把把制式钢刀。 赵归年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默默拿起一把钢刀,找了根黑木桩用力劈砍下去。 “当” 钢刀砍在木桩表面,溅起了火花,震的他虎口发疼。 而刀锋才刚入半尺。 赵归年回想着刚刚俞老头一刀两断的场景,顿时自惭形秽。 他忍住疼痛,握紧钢刀,继续奋力劈砍。 “当……” “当……” …… 教室里金铁之音此起彼伏,钢刀与木桩不时碰撞出火花,从外面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在打铁的铁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