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堇躺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双颊如炭火般滚浪,嘴唇也已然干裂,在床边,那位紫发的美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这种层次的东西,真是让人恐惧。”
梅菲利特那紧握着三堇的手上尽是烧伤的痕迹,可既便和此,他依然在用自己的魔力中和着三董体力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三董恐怕已经被焚烧胎尽了。“按理来说,那怕自身的力量被封印导致能量满溢,也依旧可以通过呼吸,排泄的方式散发出去,可这个孩子体内的力量却一直这样积攒着,这种情况相当地不正常。”
“你应该知道什么吧?”
梅菲利特就这样坐在床边微仰的头紧盯着麦西隆,如同审视一般。“什么都没有。”
麦西隆的话出乎他的意料,梅菲利特有地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既便如此,我也会让一切而我的可控范围之下,我是绝不会让她用生命来赌。”
“哦,这样啊.”梅菲利特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那就者她,有个好梦…”….三堇竭力睁开眼睛,可视野是如此狭小。“简直,简直,就像在培养舱里一样…”三堇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在过去,她曾数次来到这里,只不过,主动来到这里,这次,应该是第一次。视野依旧是那样模糊,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恶心,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抗拒.“C430号…”“羽川…”“第306次实验…”喃喃的低语从三堇的口中流出,仿佛没有情感的机械,盲目地迷失在这里。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了,这是他第一次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尽管无数次为之而痛苦,但从她选择面对的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这次也失败了,便再无可能在这个死寂的空间中,三堇单薄的身影是那么地脆弱,如同枯叶一般。赤裸的双足踏在岩石之上,从身体上散发而出的金色流光在狂风中消散,可是,可是,怎能止步于止空一尽头是一只巨大的风涡。三堇穿过狂风构成的壁垒,踏进了风涡的中心,任凭外面的狂风如何咆哮,这里,是那么地平静,平静到,让三董感到是那样地不真实。沙丘之上,有一把金色的裸刃。那就是她无数次想要丢弃的存在,可是,现在的三堇却需要将它握在手中。“你来了?”
一道雉嫩的声音响起,三堇大吃一惊,在沙丘的背面.走上来一个如瓷器般的娃娃,不,是一个小女孩。她将那金色的刀刃抱在怀里,坐在沙丘之上,明明是苍绿的头发,可俯视着三董的双眸却里那璀璨的金色,仿佛让人陶醉。瓷器又开口说话了。“你不该来到这里“为什么?”
三堇脱口而出。这个孩子拨出沙丘上金色的裸刃,指腹在剑刃上轻轻擦过,他的手腕傲傲一转,刀刃便贴在她右眼的眼皮之上,只要微微一动,这只眼睛便可能被刺瞎。可三堇却出乎意料地用双手紧紧抓住刀刃,用力向下压去,醒红的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沙丘之上的小女孩有些许的愕然。从三堇的表情不难猜出这真实的痛感,尽管双眼的眼角堆满泪水,尽管脸庞周疼痛而扭曲,可三堇却没有松开手,那个她过去无数次想要丢弃的事物现在却被地牢牢捉倒,害怕它下一刻全被拿走。“你明明想要丢弃它…”“…可现在想要利用它。“为了什么?“为了我。”
。三董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着。可是她突然笑了起来,她以自嘲的口吻说道:“我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惊世骇俗,又或者是什么深仇大恨,可你到头来却只说了句,为了我。”
原本锋利的刀刃变成一把钝尺,瓷女猛地将它从三堇的手中抽出,沉重的金属块从伤口上划过,惨白的指骨已是肉眼可见。三堇捂住自己的手爬倒在地,痛苦地呻唤着。原本寂静的风眼,金色的沙砾开始飞舞,飞沙迷住了三堇的眼睛,在沙尘中,那个少女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三伸出手来,想要去抓住她。瓷女感到手中一阵刺痛。惊鄂,无以言复的惊鄂。仅仅是‘为了我”这种愿望便可以驱使这如同法则般的力量,那地所说的“我”又包含了多少存在?在风暴中一道倔强的身影站了起来,少女发现,尽管是那么地微小,可在他的右眼之中,有道几道金色能,如同机械般的纹路。“无论如何,这股力量本因愿望而生,所以,足够强的愿望才能让它认可,愿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将手中金色的刃丢给三堇,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着,许久,那如瓷器般的少女便转身离去,苦不是他手上所流下的鲜血,三董只会当是幻觉吧,必竟,自己的意识之中.有另一个意识的存在,也太过恐怖。原本诺大的风暴开始缩小,在狂风之中,那柄金色的刀如传说中的怪物般鸣叫着,狂风愈刮愈大,三堇被卷上天空,抛出于此地之外了。……桌上的茶杯中还冒着热气,麦西隆轻轻抵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来:“你说,在你的意识之海内还有另一个意识的存在。”
三堇的头点了一下。麦西隆端着茶杯,试探性地说道:“有些过于强大的力量既使宿主死亡后也有足够多的能量保存其宿主的意识,但是这股力量既然已经为你所用了,那么,那份意识,很快便会消实吧?”
麦西隆转头看自身边的两人,他们都默认为麦西隆的说法。“就是这样”麦西险放下茶杯,杯中三堇的倒影被映照出来,映照出那右眼璀璨的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