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瞬颜低沉的嗓音听在病得昏昏沉沉的盈袖耳朵里,就跟谢东篱一模一样。 “东篱?东篱?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盈袖紧紧抱住那个拥住她的身影,眼泪不断往下跳。 她烧得滚烫,头痛似裂,只能用力抱住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在他怀里才能找到安全和宁静。 抬起头,她亲了亲他的下颌。 谢瞬颜全身僵硬。 就是这种感觉。 那一天在琉璃河底,他们曾经靠得很近。 他毫不犹豫低下头,亲了上去。 盈袖唔唔叫了两声,像是意识到不对,哑声道:“我生病了,你离我远点,会过人的……” “没关系。你过给我,我不在乎。”
谢瞬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在发热,全身的热度不断攀升,而血液正急速沸腾。 他紧紧拥抱着她。 盈袖被他亲得酸软无力,本来就高热不退,连骨头都是酸的,更何况被一个朝思暮想的人拥在怀里? 算了吧,她不想再挣扎了。 好难受……好难受…… 盈袖的意识陷入混沌之中。 她只知道抱紧这个男人,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想回到他身边的人。 谢瞬颜的心也在颤抖。 明明知道这个女子心心念念的人不是自己,可是他就是着了魔一样,每听她叫一声“东篱”,他就要疯了! 将她紧紧桎梏在怀里,他要关押她,囚禁她,只让她念着他一个人…… 谢瞬颜喘息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脑子里有一股奇怪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到一般人肯定会忽略过去。 但是谢瞬颜不是一般人,他没有让这个奇怪的情绪就这样一闪而逝。 “盈……袖……?”
他吃力地随着自己的情绪冒出这个词,重重地喘了口气。 没想到怀里的女子突然全身僵硬,继而死死抱住他的脖颈。 谢瞬颜脑子轰地一声,如同大河决堤,掩盖了他全部的官感。 在这个时候,他只要和她一起。 再大的浪花也打不灭他的热情。 他低下头,将盈袖紧紧抱住,不住在她耳边说着“盈袖”这个词,因为他发现,只要他说出这个词,这个矜持的女子就会疯狂到失控。 看来“盈袖”这个词,比“东篱”还要让她激动? 不过谢瞬颜这时候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每一个亲吻,就能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到最后盈袖的嗓子都哑了,但因为她出了好几身汗,那高热也渐渐消褪了。 天亮的时候,盈袖从梦中醒来。 她昨晚做了个旖旎的好梦,梦见她回到了谢东篱身边,梦见谢东篱不断地叫她“盈袖”,她激动不已,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全身心奉上。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真正是“胜新婚”了。 多么美好的梦…… 盈袖咬着下唇笑了笑,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
谢瞬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盈袖是谁?是一个人的名字吗?还是一样东西?”
盈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继而又变得红通通的。 她偏过头,看见了谢瞬颜撑着头,靠在她旁边的枕头上。 昨夜的“梦”回到她的脑海里。 盈袖的双唇哆嗦起来。 天啦…… 昨夜难道不是梦?!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面容,完全地无地自容。 她都做了些什么事?! 谢瞬颜将她的手拉下来,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可以正大光明住在这里。”
“不!”
盈袖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昨天……昨天对我做了什么?!”
谢瞬颜笑了笑,手抚在她的面颊上,“做了男人对女人做的事,丈夫对妻子做的事。”
“你不是我丈夫。”
“马上就是了。”
谢瞬颜掀开被子起身,明显心情很是愉悦,回头看着盈袖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盈袖到底是什么?”
盈袖刚才光顾着害羞恼怒了,这时才听明白谢瞬颜说了什么,顿时浑身一震,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紧张地问:“你说什么?什么盈袖?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原来是个名字?真好听。”
谢瞬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是谁的名字?你认识她?”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盈袖固执地问道,紧张地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担心是自己不小心说了实话,向执政官殿下说了她的真实身份。 “……我也不知道。”
谢瞬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困扰,“昨天,就我和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叫了一声之后……”谢瞬颜脸上的笑容有些荡漾,“你的反应,让我很满意。所以,我打算以后经常叫这个名字。”
“你的脑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盈袖大惑不解,“难道你以前听过,或者知道有人叫这个名字吗?”
盈袖这样一说,谢瞬颜也怔住了。 他对记忆的认识,比盈袖高深多了。 他知道,记忆是不会凭空产生的。 哪怕是看似荒诞的梦境,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一定解释的。 那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名字? 它一定是从自己的记忆深处冒出来的。 但为何自己清醒的时候,根本就不记得有这段记忆? 想到一再在他的记忆里动手脚的祖神,谢瞬颜的眸子又黑沉几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一听我叫这个名字,你就激动得……那么热情?”
谢瞬颜的目光移到盈袖的腰腹之下,然后笑容满面地收了回来,落在她面上,“比谢东篱这个名字,还要让你在意?”
无端端地,谢瞬颜对谢东篱这个名字有些嫉妒。 但是对盈袖这个名字却感觉非常好,只想放在内心深处珍惜,毕竟托这个名字的福,它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欢愉。 这肯定是个女子的名字,谢瞬颜在心里断言。 如果是个男人……谢瞬颜的眼里涌出一线杀机。 那肯定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盈袖被问得哑口无言,悻悻地低下头,喃喃地道:“如果说,我认得一个姑娘,她就叫这个名字,你会不会想见她?”
谢瞬颜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见她?我有了你就够了。”
盈袖听得很不是滋味儿,半天也没再说话。 “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我再去给你煎药,今天你就不要起来了。”
谢瞬颜理直气壮说道,然后出去一边去煎药,一边盘算着今天要做的公事。 盛五弟和盛六弟带着盛七弟来见盈袖,见她又倒下睡了,并没有吵醒她,只是吩咐盛六弟在这里照看,盛五弟去做吃的。 执政官殿下当然不能指望,人家好像吃不吃都无所谓,一大早煎了药,就出去了。 …… 谢瞬颜很晚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盛家三兄弟都已经上床睡着了。 盈袖白天睡多了,又加上饿了一天,盛五弟做的饭菜又实在吃不下去,只好起来自己给自己做吃的。 “你的病好了?”
谢瞬颜在厨房看见盈袖忙碌的身影,心里很高兴,过来帮她打下手。 盈袖不好意思看见他,背着身子对着灶台小声道:“好多了,只是太累,还有些虚……” “那今天晚上,我们好好休息。”
谢瞬颜顺理成章地道,似乎这是每天要完成的任务的,但是因为盈袖大病初愈,所以他大爷开恩,放她一天。 盈袖:“!!!”
她顾不得再害羞,转过身,发现谢瞬颜几乎是贴着她的脚后跟站着,不由恼怒地用手指点点他的胸口,道:“殿下,您不能这样。您昨夜已经是趁人之危了,不然那就真的是强抢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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