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娘也跪了下来,大声哭道:“哥哥,你不要这样,现在还得想想改如何生活下去,也不枉大家相救一场。”
另外一间禅房,则是郑光宗和百里长风在一起喝茶。 今日劫法场,最初便是郑光宗设计的。 郑光宗命郑二匆匆出城,便是去找百里长风。 百里长风有一身过人的本领,堪称万人敌。 另外,郑光宗在制砖厂那边,设计出了一种特制的烟弹,此种烟弹在爆炸之后会产生巨大烟雾,久久难以散去。 百里长风担心一人很难胜任,最初想到了制砖厂的工匠。 只是劫法场之事过于重大,百里长风后来找到了朱海,原清风寨十三当家朱能的兄弟,让他帮忙。 朱海满口答应,带了二十几个兄弟,装成百姓模样混在群众中间,伺机而动。 没想到,今日很是顺利,没有一人伤亡,便将几名犯人劫走。 除了杜春生一人,其他四名犯人被朱海带走,去了他们另立的山头,暂时避避风头再说。 方丈走进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今日救得几人性命,便是天大好事,不过,却破坏了因果报应。”
郑光宗感觉无语:“方丈,何为因果报应,难道任凭那些恶人继续害人,而一些弱者备受欺凌吗?”
“郑公子,你有所不知,现在的果,便是自己种下的因,你看到有人凄惨,自是心生怜悯了。”
方丈还是一副冷漠模样。
“方丈,本官不管那么多,只管这辈子做一个好人,至于来生是怎么样,自是想不到那么多了。”百里长风淡然一笑。
“百里大人,以老朽看,你大祸不远了,还请你自重。”方丈似是通晓算卦一般,突然也是眉头紧皱。
“哈哈哈,本官早已经将生死看淡,是生是死又何妨?”百里长风哈哈大笑。
“百里大人,请听老衲一言,暂且先避一避,等此劫过去,自然也会逢凶化吉,步步平安,阿弥陀佛。”方丈轻声提醒,甚为虔诚。 “本官奉皇上圣旨,来怀李郡赈灾,大乾皇上永历登位十三载,才过了几年平安日子,大乾朝是积重难返, 我等大乾官员,便要替皇上烦忧,下安黎庶,上报朝廷方为正道,便算真有劫难躲不过,也是无愧于心。”
百里长风看着方丈,便是好一阵感慨。 方丈微微一怔,继而露出微笑:“百里大人有如此气概,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阿弥陀佛。”
“方丈,你此话到底为何意?”
郑光宗便想问一个水落石出。
“此乃天机,老衲也只能略知一二,自是不能说破,郑公子日后,小心行事便是,阿弥陀佛。”方丈一句天机,便是将郑光宗打发。
郑光宗正欲开口,百里长风却是将他拦着:“郑公子,下官即刻要出城了,昨日制砖厂有贼人骚扰, 那边若没有下官坐镇,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郑公子在城里也要小心行事,赵钱几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百里大人,你也要小心谨慎,方丈所言,不得不听。”
郑公子心生忧虑,却不便表现得太过明显。
“呵呵,以下官的武艺,有几人奈何得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杜芸娘兄妹二人如何安置, 这一刻怀李郡城肯定在全城通缉她二人。”百里长风并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反而在为杜芸娘担忧。
郑光宗回到了现实中来,救人虽然凶险,却只是短时间的。 但救下来的人,要生存下去,却是极大的考验,除非王胡忠的政权不符存在,否则将永无安宁之日。 “郑公子,你慢慢考虑,下官还是出城而去了。”百里长风拱手,跟郑光宗道别,他是武将,遇到动脑筋的事情,便会伤神。
“百里大人,你将这个东西带上,在万分紧要的关头,兴许能够派上用场。”郑光宗从袍子里面,取出了一个红色的棍子。
原本是黑色的,却被赵德染红,郑光宗将它拿到之后,并没有恢复原色。 “郑公子,你还是自己留着,下官还有尚方宝剑。”百里长风冷冷一笑,今日劫法场,他并没有带尚方宝剑。
“百里大人,你还不知道在下手段吗,等回到郑家后,在下再做它几个防身,这个你就留着,另外……” 郑公子伏在百里长风耳边,便是一阵小声叮咛。 百里长风不停点头,也是铭记在心。 郑公子送走了百里长风,依旧回到禅房,与方丈探讨:“方丈,在下还是不明白,刚才你所说之话的含义,还请明示。”“郑公子,王胡忠也是一名武将,你想想他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老衲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却又不是很准确,不过百里长风是钦差大臣,手里有尚方宝剑,那王胡忠,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的,阿弥陀佛。”
方丈虽然心存顾虑,却仍然还是一脸平静。 “方丈,在下去杜芸娘房屋,还请见谅。”
郑光宗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接下来杜芸娘和杜春生都是朝廷要犯。
“郑公子去吧,老衲正欲打坐。”方丈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双目微合,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状态。
郑光宗退出,往杜芸娘的房间而去。 站在门口,郑光宗整理了一下情绪,举手轻轻敲门。 “是郑公子吗,请进来吧!”屋里,传出杜芸娘略显嘶哑的声音,很显然是因为哭太久,而损坏了声带。
郑光宗推门进去,杜春生急忙站起,走过来,扑通跪在了郑光宗的跟前。 “杜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郑光宗急忙将杜春生搀扶起来,满意诧异道。
“郑公子,在下现在才知道,当日为芸娘赎身的人是你,在下一直都以为是王胡忠,甚至怀疑, 是王胡忠利用了手中的权力,逼迫悦春楼不得不妥协,交出芸娘。”杜春生满脸惭愧,惶恐不安。
“哥,妹妹之前说过是郑公子相救,你也不肯相信啊?”杜芸娘哭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