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遇到,想到自己今天喊她出来的原因,温怀初眸色一沉。“今儿早走得急,玉佩落在你宫里了,这御花园离得倒不远,便顺路去拿回来了。”
温怀初一脸坦然的说着。明明离得十万八千里好么……见温怀初睁着眼睛说瞎话并且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模样,姜婳也只好默默的在心底翻个白眼,横竖这是你老窝,既然你说不远,那就不远吧。琼妃能在这宫里混到排行第三的位置自然不是蠢得,原本她还纳闷皇上今天无端端为什么会喊她来御花园散步,现下看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实目的怕是想跟姜容华独处在对,至于她嘛,怕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障眼法罢了。“皇上心心念念都只有容华妹妹,嫔妾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
琼妃娇嗔的说。这一娇嗔,温怀初没什么反应,倒是姜婳看的有些微微发愣。原来冷若冰霜的琼妃撒起娇来是这幅模样?别说,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冷傲中泛着些许的娇嗔,让人有种想要将那抹冷傲捂化的冲动。姜婳正想着,就听到温怀初对着琼妃微微一笑,而后温柔的说道。“爱妃莫恼,朕今晚来书墨宫陪你便是。”
温怀初看向琼妃,那双本就清俊朗兮的眸子里盛的满满的都是宠溺,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的沉浸其中。妖孽、四处留情、人渣败类!姜婳见到温怀初这幅模样,恨不得上去挠花那张俊颜才好。“那嫔妾就不打扰皇上和妹妹了,晚上嫔妾在书墨宫恭候圣驾。”
琼妃微微一笑,而后便带着宫女悄然离去。姜婳看到琼妃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禁心下有些怅然。在这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每天翘首以盼的只不过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够来自己的殿中驻足一晚,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到红颜成白发,终其一生,也盼不来几天这样的时光。想到今夜温怀初会去琼妃宫中,姜婳便觉得自己心中像是有一根小针时不时的要在她心间戳一下一般,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却让人异常的不舒服。对于这种占有欲初现的情况,姜婳暗道不妙。看来自己要加快步伐恢复武功逃离这个鬼地方才是。只不过在那之前,要搞定的人好像还有些多……她想的正出神,温怀初的声音就飘入了耳畔。与方才对着琼妃时的温言软语不同,此刻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冰冷。“知道今天早上早朝之时,朕收到了一封什么样的折子么?”
温怀初牵起她的手朝着挽花宫的方向走去,跟那冷冰冰的声音不同,他的手掌却是异常的温暖,特别将她那冷冰冰的手握在掌中之时,带来一股安定的暖意。“不知。”
姜婳一边安心取暖,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十三名朝臣联名上书,说是北番骚乱异常,隐隐有想要侵犯中原之势,出兵一事迫在眉睫,要求朕即刻派将出征,以扬我朝天威。”
对于姜婳的敷衍,温怀初也不在意,一张俊颜上反倒是写满了“朕也没指望你知道”的表情。番外不老实这个问题也算是老生常谈了,根据姜婳的观察,好像过那么一段时间就有人要把这个问题拿出来探讨一番,就跟温怀初没有子嗣这个问题一样,几乎是朝臣们每周的日常一般,之前就听小如子说过,奉国公进宫请命一事,不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但是现下看温怀初脸上那阴霾的神色,姜婳突然觉得这次可能是要来真的了。“北番不是一直都不怎么老实么,不过大多也都是偶尔在边陲抢抢牛羊,怎么突然就闹到要大兵压境的地步了?”
姜婳虽然对朝政不怎么关心,但是常识还是有的,北番跟大临朝国力悬殊十分大,名义上虽然是两国,但是北番在大临朝的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两三个城镇的即视感。而之所以大临朝一直任由着对方总是时不时小打小闹一番的原因基本上有两个。第一是远,着实是太远了,从帝都到北番,快马加鞭少说也要半个月的脚程,若是大军开拔,光是粮草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第二嘛,就是穷,着实是太穷太穷。如果北番有钱一些,大临朝轰轰烈烈的过去打一遭,说出去也是颠覆了一个国家,得到的战利品就算是不能回本,补贴一半也是好的,可是这北番已经穷到了别说回本,只怕连一成的粮草钱想要收回来都有难度。考虑到如此赔本的买卖,大临朝便对北番的骚扰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了。毕竟人家小打小闹最多也就扫荡几个村庄的牛羊,基本上不会伤及无辜,这种情况一般朝廷都会给些补贴,所以也都不会引起什么大风大浪,曾经有小道消息说北番的一些骑牧小队跟某些村庄的村民混的很熟,先是假装去扫荡一番,然后等朝廷补贴下来后,再将一部分牛羊还给村庄,创造双赢的局面,只不过这消息的真假倒还有待商榷罢了。听到姜婳的问题,温怀初冷笑一声。“今天早上收到边陲送来百里加急,说是北番突然性情大变,夜里偷袭我国边陲数十村庄,所到之处,无一人生还,留下累累血债。”
说到这,姜婳明显感觉到那个包裹着自己手掌的大手紧了紧。竟是屠村?听到这个消息,姜婳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若是消息属实,数十村庄加起来至少也有一千人命了,也难怪朝臣们会上谏要求派兵。不过边陲重镇,自然应当是有重兵把守的,怎么可能让北番恍若入无人之境般的杀了这么多人?“守卫呢?”
姜婳问出心中的疑惑。“熊岳城的驻防都统叶寒是朕的人,据说北番来袭那夜,恰逢叶寒生辰,众将士齐聚府中为其庆祝,只是酒水之中却被人下了迷药,待醒来之时,已是尸横遍野,叶寒现下已经消失无踪。”
说起这位叶寒,温怀初的声音比方才更冷了两分。听到这,姜婳彻底无语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正遇顶头风,她算是彻底的领教了。先是一直都比小绵羊嚣张不了多少的北番狂性大发,然后是边陲将士齐中迷药,都统消失,再然后大臣们联民上书,要求重兵压境,振我国威。环环相扣的,要说真的都是巧合,姜婳都觉得有些对不起温怀初的智商。“皇上心中可有领兵的上佳人选?”
姜婳想了想,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冒着后宫不得参政的风险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十三位大人早就已经帮朕选好了,奉国公长子文韬武略,恰好是领兵的不二人选。”
温怀初看向远方,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