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呼吸声,奈何沉了半天气也没感受到任何异样的气息,正想说话,却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风声……姜婳眺望远方,只见龙涎殿外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被修剪的甚为整齐,可见虽说龙涎殿已不是皇帝书房了,但平日里也是有人信息照料着的,不难想象这篇竹林曾经的风貌,只是这会儿乌云蔽月,夜黑风高,黑漆漆一片的望去倒是徒增了些许鬼意。也就是说这刺客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得出这个答案的姜婳不由得朝温怀初看去,这是想要一举成功取了沈程彦的小命?可是现下奉国公府未除,沈照那老匹夫座下还有不少党羽不说,其在朝中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若是沈程彦死在了宫里,岂不是给了沈照鱼死网破的契机?转瞬的功夫脚下便生了变故,虽说并没有发出特别巨大的声响,但是姜婳仍能感觉到脚下殿中的气流波动,应该是已经动起手了。“知不知道以沈照这种狡猾如狐的性格,为何会将信物留给一个江湖人士霍宜良的手上留下把柄?”
温怀初显然也听到了脚下的动静,也就不像方才那般故作神秘了。“不是为了蚩尤血佩?”
听到霍宜良的名字,姜婳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一想到这名字,她胸口的肋骨就仿佛隐隐作痛起来。“只是其一,不知其二。”
温怀初看她一眼,淡淡又道,“你只知这蚩尤血佩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有事半功倍打通经脉之效,却不知它还有一项功效,就是锁命。”
温怀初的声音温润如玉,在漆黑的月色中显得更加动听,他不急不缓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个尘封已久的传说。据说沈程彦出生那夜,有一游方术士路过奉国公府门外,说是有一紫薇星君降世于此地要前来拜会,奉国公闻言大喜便要赏钱,可那术士却分文不收表示只要看一眼那幼儿便此生无求,奉国公见状便将人放了进去,谁知那术士只是瞧了一眼便摇头叹气,道此子虽为紫薇星君转世却因在入六道时被妖魔所倾,以至于命数不全乃是早夭之象,奉国公闻言大怒命人将术士赶了出去,谁知七日之后小公子高烧不退,请便帝都名医深宫圣手都没有作用,眼见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奉国公无奈只得让全府的人去寻找那术士,终于在城西一破庙找到了那人。术士见到来人丝毫也不意外也没有难为对方,只说自己就算去了,最多也只能帮小公子续命到十五岁,再往后如何就只听听天由命了,若是国公爷答应,那他就再走一趟。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听到还有一线生机自然求而不得,哪里还敢再提要求,便巴巴的把人请到了府里,那术士倒也有两分本事,入府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之后小公子的病情终于算是稳住了,只是再过三日当小公子终于病愈,奉国公前去叩谢之时,才发现那术士已于室内断气,只留下一封书柬,大意是说自己在这尘世间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是奉国公能在这十五年间寻齐三样宝物,或许能保此子一生安平。姜婳愣愣听着温怀初讲述完了一整个故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身为武林之人,其实是不大相信所谓的轮回命数的,若是有轮回报应,那她杀了这么多人死后只怕也是入修罗地狱了。可是她没有,不仅没有,反倒是来了这么个让人鸟地方,或许这才是最严酷的报应?“蚩尤血佩便是其一?”
姜婳挑了挑眉,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嗯哼。”
温怀初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看向那片幽深的竹林。“奉国公想要个玉佩还不简单,踏平一两山庄也不是难事,何至于此?”
姜婳想了想,却觉得还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先不说沈照不差钱,沈照当年可是有兵权在手的,再不济找一帮武林中人去抢也未尝不可,无论哪一条,都比留下自己的信物要好得多。“知不知道一两山庄什么东西最值钱?”
温怀初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了梁歪一个问题。“蚩尤血佩?”
姜婳想了想道。温怀初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你太天真的表情。”
“是他的那双手,据说但凡他摸过的东西,都能够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除了他自己的意外,没有人能分辨出真假。”
即便沈照权倾朝野,却也终究不敢拿自己儿子的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