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 3.0《Apocalyptic Horsemen's Black Horse(骑士的黑马)7》
. loarding… . “一旦这位名为莉莉斯的古神被人所知就意味着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神’,这个秘密将会改变整个世界。所以最终这些铜书卷被封入铜罐,重新埋入了地底。”列车中的灯光随着龙德施泰特的话语忽明忽暗。 “而看过铜书卷的教徒无一例外都分裂成了两类,坚定信仰的人将它斥成不受到正统的承认的伪经。其他的则认为,铜书卷正是《圣经》中被遗失的那一部分。”
“天哪……” 法比奥少爷嗫嚅着。 安静的车厢内渐渐平缓下来的警报还在一声接着一声,红光一下一下闪动。 “过于钻牛角尖的人总是会走进死胡同。”
龙德施泰特盯着前方,好像在看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阿黛尔有些害怕地握住了哥哥包裹甲胄的手。 “物极必反,狂信徒成就异端。这些相信铜书卷的教徒最终成为了撒旦教团最初的成员。他们侍奉莉莉丝的后裔,崇拜‘魔女’--那些血液可以令死者复生的女性。”
“他们的历史已延续百年。”
圣殿骑士说道。 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相信撒旦教团拥有能让死人复活的能力。 “你刚才说,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能落入咸水湖,通过溶洞进入海里。”
西泽尔突然提到。 “那如果不幸运呢?”
“如果落进淡水湖,我们就只能弃车。”
“听起来也算不上很糟。”
龙德施泰特闻言低声笑了一下。 “或许吧。”
他悄声道。 . 车厢的又一次翻滚中,龙德施泰特松开了抓着黄铜管道的手。 西泽尔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对方,他开始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龙德施泰特没有抓稳。 但紧接着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和淡淡硝烟味。 他抓住对方左臂的动作顿住了。 “你中枪了。”
西泽尔说。 整个车厢中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我知道,在进入教堂之前我就已经中枪了。”
龙德施泰特平静道。 “一名炽天使用‘开罐刀’抵在我的肋下开枪,我的左肺被洞穿了。”
“我已经处理过伤口,只不过可能在刚才的震颤中又裂开了。”
左肺被洞穿,这已然是个致命伤。子弹贯穿肺部后,空腔效应在背后撕开一个巨大的血洞,空气从前后两侧进入肺部,吸气形成腔内负气压,单侧损伤纵隔摆动阻碍了心脏供血。渗出的血液又导致名为血气胸的症状,血液会慢慢渗出,将肺部慢慢灌满,直到最后窒息而死不过几时。一般而言伤者并不会在数小时内死亡,但不立即修补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到第二天天明。 龙德施泰特不戴头盔,不是因为那样看的更清楚,而是他用手腕上的直刃在气管下方开了一个口子,让自己能够呼吸。如果他带上头盔就会遮住那道口子。 他劫持世界之蟒号后将伤口前后填入过纱布,重新武装以应对炽天铁骑时拉开骑士服在上身裸露的创口涂抹了膏状的止血药。 西泽尔默默地看着龙德施泰特,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是什么了。 或许是出于某种仪式感,龙德施泰特在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之前行动都会体现得有些表演性质。西泽尔知道的例如三年前的无星无月之夜,龙德施泰特在无线电里吟诗,然后放走了红龙。西泽尔不知道的比如密林深处,龙德施泰特突然站到树桩上向庞加莱与贝隆透露了许多他们无权知道的上位者秘密,扣着板机背诵着古老的拉丁文,然后向教皇的阿瓦隆之舟开了枪。 而谈及撒旦教团的那个时候,他如吟游诗人般像讲故事一样讲了铜书卷的整个历史,与他以往的沉默肃然大相径庭。 西泽尔是龙德施泰特在无星无月之夜戏剧性的受益者,但是如今他想不出现在上演的戏码能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很有可能失去他最好的朋友。 西泽尔的教官何赛·托雷斯中校四年前也死在在锡兰战场上,也是贯穿伤。一支马其顿阵的铁矛刺入他的后背差一点就能从前面透出来,但是他没有告诉西泽尔,直到快要脱离危险时他突然就倒下了。 能杀出重围的……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同批的孩子们都死了,只剩下他跟龙德施泰特。 现在龙德施泰特也要死了吗? 真的……别死……你要是不在了,我会很孤独。 四年前那个男孩的声音跨越时间,重新回荡在耳边,仿如梦魇。 “你的眼神会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西泽尔。”
龙德施泰特说。 “我还没有死。”
他的眼神凌厉起来。 “倘若进入淡水湖你们必须弃车,但我可能坚持不到海边。甲胄的蒸汽也不足以支撑这段路程。”
骑士王扣住黄铜管道,再次背靠车厢内壁。 “所以如果我们进入了一个淡水湖,你们就把我装进这节车厢众多铁棺中的随便一具吧。”
他说。 “三年前炽天骑士团里这只仅有炽天使存在的编队成立,之后非战时炽天使都会进入冷冻以延长役期,对于冷冻我已经适应了。我会装上鼻管,但是铁棺中的冰应该已经融化了。因此我需要你们帮我把铁棺移到欧米茄的隐藏货仓里,输入黄铜管中的碳酸气体。你们带走我的铁戒指交给楚舜华,那可以算作我的身份证明,看了它楚舜华就会给予你们帮助。告诉他我在湖底的车厢里,他会派人来搜救。”
“只要他能在氧气耗尽之前找到我,我就不会有事。”
骑士王脸上看不到丝毫畏惧的表情。 “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想过要走出那间教堂。”
龙德施泰特的思维突然略微抽离,他轻声道。 “比起逃离那间教堂后再默默无闻地死去,我更宁愿在教堂中与普罗米修斯的对抗里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