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走的也不算多，每年大概几次。 阮馥基本上明白了。 等到他们进了屋，走到玄关，听见阿姨对着里面的人说：“少爷和阮小姐来啦。”
“嗯。”
阮馥换好鞋，江观澜已经等着了，他支着手示意，阮馥没做停顿，下意识挽了上去。 两人进去。 客厅里又多了好几对阮馥不认识的中老年夫妇，看着倒和江东、许美芳面容有几分相似。 那阮馥猜这些人肯定要么是江家的，要么是许家的亲戚。 又或者都有，看样子，跟刚刚外面的那些人也应该都是一家。 许美芳正好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阿姨跟在后面，同样端着果盘。 “阮阮来啦。”
阮馥嗯了一声，“伯母。”
许美芳亲热地用手肘碰了下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去坐呀，嘿，江观澜，你怎么也不给阮阮介绍介绍？”
江观澜：“有什么好介绍的？”
那都是些觊觎他家财产的心机亲戚。 他们离得远，只有许美芳和阮馥听见他这话了，许美芳剜了他一眼，说什么来了就是客，哪有像他这样招待介绍客人的，江观澜只好改口，舌尖抵着牙齿轻笑道：“行，介绍。”
江观澜拉着人，一边指了指，一边随散道，这是他什么人，那又是他什么人。 看得出来，江观澜跟他们关系并不是特别熟，他们对江观澜的态度也都习惯，反而对江观澜记得他们跟他的关系这件事还乐呵地笑了一下。 有些讨好。 江观澜低声在她耳边说，“用不着跟他们深交。”
虽然算不上不对付，可也能称得上是不喜欢。 阮馥点头，随即面不改色，挨个问好。 再怎么样，毕竟都是长辈。 吃饭之前，阮馥坐在客厅里玩手机，江观澜被许美芳拉过去帮忙了，她无所事事，正好听见这些人聊了一会。 “诶，倩倩今年是打算要二胎了是吧？”
“是啊。”
“她才多少岁？”
“25呢。 “这么年轻。”
阮馥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口中说的倩倩，应该是在外面带孩子的女人之一。 25？ 却听那人说：“二十五还好，不年轻了。”
二十五就结婚怀孕生孩子，还打算要二胎了，哪里不年轻了？ 又有人说：“她们家的，二十五，小孩都三岁了！”
“还有江凛然他们家孩子，也差不多是二十三岁要的小孩。”
“啧，我们家冉冉都二十八了还不打算要孩子呢。”
阮阮暗暗咋舌，不禁感叹世界太大，无奇不有，果然每个人的生活和周围的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她也二十八，都还没结婚呢。 难怪江观澜说用不着跟他们深交，可能是早有预料。 正当她想找个借口溜上楼，或者去厨房的时候，有一位带着大珍珠项链的奶奶叫住了她：“诶诶诶——” 阮馥顿了身形：“？”
“你，你你叫什么？我刚刚听美芳说，好像叫你软软？”
大珍珠奶奶皮肤很白，可以看得出来常年生活优渥。 阮馥眨巴眼睛，昂了一下。 大珍珠奶奶：“软软啊，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阮馥：“……” “大姑婆，这你也管？”
一声清朗调侃的声音传来，阮馥回头，江观澜不正经地扯着笑，揽过她侧腰，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她的侧脸，“这我媳妇，我们都还没结婚呢。”
大家看着江观澜这么维护她，微微哑然，大姑婆顿了下，又笑了笑。 “我知道她是你媳妇，但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嘛。”
“关心？”
还好他过来看了一眼。 要不然都被一群长舌妇给包围了。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摸着阮馥的头发，就好像她是一只金丝雀，在他手里简直爱不释手。 江观澜笑着说：“用不着，因为我们也有可能……不要孩子啊。”
他轻飘飘地说完，轻挑眉梢。 阮馥愣了。 “什么？！”
大珍珠奶奶道。 大家也都愣了。 这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亲戚纷纷张口结舌，表示不能理解。 今天来的大部分人里，八成都是江家旁支。 还有少许许家人。 因为江家主系江观澜一家，一直以来都只有江观澜一个孩子，所以这些人可谓虎视眈眈，对江氏、和许氏蓄谋已久。所以听见这句话，刚进门的那几对年轻男女，不禁有些欣喜，如果江观澜不要孩子，那江氏和许氏……就有他们的份了？ 也不知道江观澜说的真的假的，江东拧起眉。 许美芳端着水果出来，听见这话也在原地呆住了。 看他们这副样子，江观澜嗤笑了一声，似乎早有预料。 这时，阮馥拉了拉他的袖子，江观澜跟她对视。 “怎么了？”
“为什么不要？”
阮馥小声问。 江观澜看她几秒。 笑了笑，“你不是害怕吗？既然害怕，那咱们就不生。”
他格外宠溺。 大姑婆觉得自己都要心梗了。 就因为这？ 就因为这？ 不生孩子了？ 江家那么大的家产呐，拿给谁继承去？ 江观澜，怕不是昏了头了！ “观澜啊，你说真的吗？这女人生孩子，害怕是正常的呀。”
大姑婆颤颤悠悠地问。 江观澜看着阮馥：“怎么？你又想要了？”
阮馥一顿：“没有，我……我也不知道。”
阮馥确实话锋一转想要妥协，但话到中途又夭折了，最终觉得心烦，干脆含含糊糊地说了个不知道。 她也忽然觉得这群亲戚有点烦。 “嗯。”
江观澜似乎是知道她的纠结，低吟：“要不然，到时候领养一个也行，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
见此。 周围声音很多。 “啊这，不好吧，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万一没有感情怎么办呀？”
“对呀，领养真的不行的，谁知道哪家的野孩子基因怎么样？”
江观澜却只看着她：“嗯？你觉得呢？”
阮馥没说话。 他低笑了下，“算了，你可能现在也没有头绪。”
阮馥：“嗯。”
江观澜说：“不着急，我们慢慢想，毕竟我们连婚都还没结。”
“……” “好。”
这话说得对，婚都还没结，就谈生孩子，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