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凌西泽将U盘的图像指给司笙看。
司笙将手肘搭在凌西泽肩上，倾身过去，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查查？”
其实段桐月半夜去拿个U盘，可以有很多种。比如段家对手的机密、娱乐圈相关的八卦……很多，不一定是司笙在乎的。
没头没脑的，任何一处细节都要深入调查的话，浪费时间精力以及人力。
但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凌西泽嗯了一声，肯定地说：“查。”
“这么果断？”
司笙趴他肩上，扬眉。
凌西泽道：“直觉。”
“信你。”
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在他的手伸过来时，司笙又躲开，拎了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不过这一次，她联系的不是百晓堂本地的成员，而是苏秋儿。
“堂主，什么事？”
半夜接电话，任何一个下属都会暴躁，但苏秋儿表现出十足的耐心，隐隐还有点期待和激动。
“最近在中原省？”
司笙问。
苏秋儿一怔，连忙应声，“啊，对。”
司笙随意一问，听得苏秋儿心跳加速——堂主竟然关注她的动态！
“忙完了吗？”
“嗯。今天刚处理完。”
“我这里有点事拜托你。”
“好。”
苏秋儿不假思索地应声。
司笙三言两语跟苏秋儿讲了下事情，让苏秋儿明天过来调查，最好能查出段桐月U盘的内容。此外，徐妃和荣博的事，她也让苏秋儿关注一下。
她找苏秋儿，一是因段桐月明天就要走，各地区的成员协调起来麻烦，不如派一个总部的人出马。二是……她其实不太信任最底层的成员，这些人基本都是靠一点福利待遇入的百晓堂，真有大情怀、大志向的不多。
简言之，容易被收买。
如果有选择的话，司笙不会事事都用到他们。
*
段桐月回到房间里，第一时间拨通段桐星的电话。
“姐，暗中保护冬至的人是百晓堂，应该是司笙指使的。”
段桐月说完，顿了顿，颇为迟疑地问，“另外，U盘到手了。不过……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到时候就知道了。”
段桐星道，“我就不信，他们堂的人都那么清高，没有人是不会被钱收买的。”
“……”
段桐月神情阴鸷。
亏得她昨晚再三跟段桐星强调，她跟司笙是不可能处好关系的，段桐星这才决定放弃这一条路子。
昨晚只是不甘心。
——她凭什么讨好司笙。
但现在，她就是真想让司笙死了。
这个贱人。
勾引凌西泽不说，还将她耍得团团转，利用她当枪子去对付苏秋白，惹得她一堆的黑料，严重影响了名气……原本的《Twelve》她还可以利用粉丝和国民度争一争最佳女配，现在只能看着徐妃嘚瑟了。
她非得弄死司笙不可。
“你把U盘里的资料发给我，我让人去操作。”
段桐星提醒道。
“好。”
段桐月立即答应。
*
第二天，司笙就和凌西泽飞回封城。
马上就到年关了。
去年这时候司笙无所事事地在家陪易中正，连年货都有人成堆成堆地往家里送。今年倒也没有琐碎事要做，但凌家那边有亲戚见面，聚餐是不可避免的，年后要拜年，所以年前就认识一下。
司笙回去后，跟着凌西泽吃了三天。索性她记忆力不错，不至于分不清人，过一遍再留点心，还是可以顺利过这一关的。
除夕那一晚，司笙和凌西泽带着萧逆，一起回到司家。
“哥！”
刚进门，司风眠就跑下楼，先喊了声萧逆，才跟司笙、凌西泽打招呼。
萧逆看了他一眼。
司风眠主动帮萧逆拿箱子，然后喊着萧逆上了楼。
“怎么回事？”
司尚山从书房里出来，见到这一幕，有些莫名其妙。
以往司风眠跟萧逆关系再好，都不会直接拉着萧逆上楼，而是会留下来跟司笙、凌西泽聊天。
“他们俩马上高考了，在研究学校和专业，”司笙解释，然后看了司尚山一眼，“你知道他想报考什么专业吗？”
“……”
司尚山当即被问傻了眼。
司风眠喜欢研究机甲的事情，他都是见司风眠参加机甲大赛时才听说的。司风眠曾跟章姿起争执，起因是章姿强迫他报他不喜欢的专业，这事司尚山知道，可他却没有详细了解过司风眠的想法。
——比如司风眠想考什么专业。
司笙一看司尚山的反应，心里就有了数：章姿和司尚山的教育，大抵就是两个反差吧。
司风眠能长成现在这样，真是不容易。
“他想什么报什么，反正我不强迫他。”
司尚山轻咳一声，努力地想挽尊。
司笙眉一抬，想拆台。
“或许可以跟他聊一下，”凌西泽说，“爸这样的开明态度，风眠应该会很开心。”
司笙斜了凌西泽一眼。
凌西泽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说话不要过于锋利。
——马上就要过年了，没这个必要。
“行，”司尚山竟然听进去了，点点头，“反正都在家闲着，我会多找机会跟他聊一聊。”
他如此顺从的态度，让司笙稍微有点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毕竟他还有个女儿，一直在外没有回来，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而究其原因，跟他对两个女儿的区别对待脱不开关系。
有了这个教训，自然会适当注意一下。
司笙和凌西泽对视一眼，而后撇开这个话题，跟司尚山去了客厅闲聊。
……
跟司风眠讨论了半个小时，萧逆来到平时在司家住的房间。
原本是客房，但自从知晓他要过来住后，司风眠经得司尚山同意，就给他改成了卧室，添加了不少东西。而，他每一次跟着司笙过来，都会发现卧室里添置了新的物品。
司风眠若是买了什么，会习惯性地给他也买一份。
小到文具，大到键盘，都是如此。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在振动。
萧逆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喻立洋的视频，点了接听。
“萧逆！”
喻立洋将自己的脸怼上了镜头。
镜头晃了一下，萧逆见到喻立洋身后的背景，挺陌生的，不是喻天钦的家。
“你在哪儿？”
萧逆问。
“我在家，”喻立洋走了一圈，路过客厅，来到自己卧室，跟萧逆说，“萧逆，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萧逆淡淡回应一声，继而问，“你外公呢？”
“他在家。”
喻立洋说完，耷拉下眉眼，顿了顿又补充说，“自己家。”
萧逆问了两句才知道，喻立洋现在住喻宁买的房，阎天靖也在。本来喻宁和阎天靖是想叫上喻天钦一起过年的，但喻天钦没同意。他们以为喻天钦是不想离开妻子住的地方，想过去，但也被喻天钦拒绝了。
“哦。”
萧逆皱了皱眉。
喻立洋问：“你跟师父他们一起过年吗？”
“嗯。”
“我就跟你聊十分钟，待会儿还要跟师父和外公视频问好。”
喻立洋一本正经地说。
“哦。”
歪了歪头，喻立洋问：“还有，妈妈说，她过年没什么时间，大年初一要给师父拜年，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看情况。”
“师父说，门规第一百零三条，大年初一必须给师父拜年，不然被逐出师门。”
“……”
“还有还有，萧逆——”
萧逆打断他，“喻立洋。”
“哎。”
“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多？”
“……”
喻立洋眨巴眨巴眼，挺呆萌的样子。
被嫌弃话多的喻立洋，并没有因此跟萧逆绝交，而是继续劝告萧逆，除夕夜要好好表现。他明天会把压岁钱都存起来，合成一个红包，到时候让萧逆交给司笙，就说是萧逆准备的。
萧逆蹙眉，“不用。”
他现在还是收红包的年龄好吧？
“为什么不用，”喻立洋愁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非常为萧逆这个大朋友操心，语重心长道，“师父长得那么好看，就该收一辈子红包。司风眠说他给师父准备了礼物，你什么都不准备的吗？”
萧逆：“……”
十分钟没聊完，萧逆就掐了喻立洋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