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舆论发酵，对司笙的谩骂、指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夸过。
骂过。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态度转变，不过转瞬之间。
何况这个人他们都没亲自接触过。
而，因为司笙的知名度，加上一条人命的严重性，直接导致《Twelve》最佳女配投票的逆转，段桐月获得大波同情票，有些不想掺和的路人，都纷纷将票投给段桐月，为的就是压一压司笙。
司笙粉丝一个月的准备，就这样，被这一群愤慨激昂的路人们压制了，两者的票数差距正在迅速缩减。
【司笙你最好祈祷段桐月没事，不然一命还一命！】
【不知道是面对怎样的凌辱才会选择放弃自己，司笙，人在做，天在看！你的良心呢？！】
【司笙去死！滚出娱乐圈！】
【我们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团体比不过某人的粉丝，但并不代表我们不存在！司笙你会遭报应的！】
【司笙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
第二天，司笙睁眼醒来，见到一堆不堪入目的消息，轻轻蹙眉。
她踩着拖鞋来到客厅，听到凌西泽在阳台打电话，对象是宿卿，应该是跟宿卿讨论公关的事。
像这一类的事件，一般的公关是压不住的，唯一能采用的，就是压热度和删帖子的方法。但是，以司笙这样的热度，压是压不住的，只能尽量减少舆论的影响。
“别费心了。”
司笙打了个哈欠，跟凌西泽说了一声。
凌西泽扭头过来看她。
“马上解决。”
司笙晃了下手机，笑得很是轻松。
微微一怔，凌西泽让宿卿见机行事，然后掐了电话，转身回了客厅。
“你想从段二虎家入手？”
凌西泽只能想到这一便捷途径。
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凌西泽就想过抖露段二虎这一家的罪行，到时那群口口声声嚷嚷着“公道正义”的网友们，哪怕是稍微有一点理智，都会闭嘴，分辨孰是孰非。
但是，段二虎家所犯之事，还涉及到一些保密事件，不能轻易公开。
凌西泽虽然是以司笙为重，不想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不过，司笙的心思他不得不在意，如果司笙，肯定会将舆论排在第二、彻底挖出段二虎家的罪行为第一。
所以他暂且压下了这一最佳解决方案。
“直接从段桐月入手。”
司笙只手把玩着手机，冲凌西泽扬唇一笑，“不过可以捎带透露一下段二虎家的事。”
凌西泽微怔，“不是说段桐月被无罪释放吗？”
“那是段二虎家的罪行没带上她，”司笙眯了眯眼，“不代表她真的是干净的。”
“……”
凌西泽想到了段桐月的助理。
了然。
司笙看了眼凌西泽的神情，就知凌西泽猜到了，她挑眉，“我前面就让秋儿从段桐月的助理入手，查到段桐月一些所作所为，现在证据搜集的七七八八了。本来想直接交给警局的，既然她要闹大——”
微顿，司笙眼睑懒懒抬起，倏然轻笑，语调微凉，“那就如她所愿。”
*
医院里，段桐月躺在病床上，身体还很虚，却强撑着精神刷着手机。
看到对司笙的恶毒攻击、谩骂凌辱，段桐月只觉得痛快不已。
值了。
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
见司笙拉了下来。
司笙近日愈发风光，却不知，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
父亲、姐姐相继入狱，她被警察调查，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短短时日内，她失去了所有。
司笙却拥有了一切，就连为人诟病的演技，都因此翻了身。
她不甘心。
所以自导自演来了这么一出。
经纪人推门而入，“现在舆论彻底倒向你了。找了记者过来，到时候会开直播，跟你询问事情经过，你好好表现。”
现在段二虎家垮台，经纪人对段桐月的态度也不如以往。不过，因为段桐月现在的热度，经纪人还是没有放弃她。
“嗯。”
段桐月点了点头。
视线转了一圈，段桐月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问经纪人：“我的助理呢？”
经纪人问：“你家那个？”
段桐月的助理不是公司派的，而是自带的。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助理管理段桐月的衣食住行，经纪人跟那助理并不熟。
“嗯。”
“她今天跟我说，已经辞职了。”
经纪人回答道。
“……”
段桐月脸色顿时一沉，咬了咬牙。
她怎么敢？！
跟普通人不一样，那个助理是跟段家签了卖身契的，自幼就卖给段家，生死都归段家管！与其说她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段家养的一条会说话的狗！
哪怕段家垮台，契约还在，那贱人怎么敢私自离开？！
“辞职”？！
她的人生里就不存在这两个字！
她一辈子都得听她段桐月使唤！
“你——”段桐月吸了口气，脸都气紫了。
但是因为身体虚弱，她话没说出来，就剧烈咳嗽起来。
经纪人到底没视而不见，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扶着她躺下，“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面对记者和直播。一个助理而已，我让公司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
“……”
段桐月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