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回来(1 / 1)

那人看见鲜血似乎更加兴奋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舐尽了匕首上的鲜血,放声大笑。“我倒是你们西凉人有多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南宫逸所有的神情都被隐藏在阴影之中,他的身后忽然亮起,是无数的人举着火把向这边而来,就连树叶落得越发急了。见状,那人还是笑,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就那样看着众将士到了自己面前,包围了自己与南宫逸,甚至亮出了雪亮的剑。剑刃在月光下寒气逼人,尽数指向了……南宫逸。那人得意的笑,口吻中都带着讥讽,“你看,你们西凉人就是这么没骨气,我不过是花了点钱便收买了他们,你这将军当得实在是窝囊至极。”

那厢的南宫逸还是一言不发。这样的独角戏显然惹怒了那人,那人冷哼一声,“你今天必须死。”

说罢,众人便高举起了剑刃,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南宫逸刺死。语毕,南宫逸终于抬起了头,长发拂过脸颊,他面上没有一丝恐惧,甚至可以说是在笑着,笑得有些渗人。“是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无数声刀剑落地的声音,将士们纷纷痛苦倒地,七窍出血。就是在一瞬间,情势便有了反转,那人大惊,转头才要看向南宫逸,就觉得眼前一花,一把冰凉的匕首便入了自己心口。“你!”

他最后的神情是讶然,之后便笔直的倒下,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南宫逸的脸颊上,衣袍上都染了血,活像是地狱修罗。一切都归于沉寂。直到树林深处惊起一声鸦鸣,南宫逸才如梦初醒。他看着自己身后几千号人全部七窍流血而死,而自己手上还握着染血的匕首,觉得这一仗还未开始便已经是险象丛生。南宫逸将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自己也跟着瘫坐在地上。他本身的武功底子就不是很强,这次能赢实在是侥幸成分更重一些。当几千号人同时腹痛的时候,南宫逸便知晓自己已经被背叛了。背叛自己的,不仅仅只有青瑛,还有这几千号士兵。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几千个人不可能同时都错食了食物,唯一也只有一种理由能让这一切成立。就是这些人都背叛了自己,吃下了不该吃的食物来耽误行程。好在自己临走时,桐镜来过一次。桐镜郑重的交给了他一个瓷瓶,里头是云皙华精心培育的蛊虫。南宫逸将蛊虫混在了药碗之中,只要这些士兵有一点要违背自己的意思,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事实证明,人心就是这样容易收买的东西。南宫逸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他好久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即便是只有他一个,他也必须去与乔斓会合。也就是在这时,一枚箭矢破空而出,正中了南宫逸的手臂。有埋伏!他大惊,伸手就将自己手臂上的箭矢拔出,躲在了暗处。可他的眼皮忽然沉重了起来,他心道不妙,想来是那箭矢上涂了迷药。他连忙起身,向寻个地方躲避,可才站起,他便眼前一花,生生昏了过去。也就是在同时,周围又亮起了火把,有人迈着步子走到了昏迷的南宫逸面前,露出了邪佞的笑容。“带走!”

南宫逸失踪的事情很快便传回了京城,柳碧莹立即便坐不住了,慌忙叫了桐镜去打探消息。桐镜不一会儿便回来了,面上亦是笼罩着愁容。“落阳峡那里贼寇众多,似乎是从后包抄了王爷的军队,下了黑手,听说大部分士兵死于非命,不过是我先前给王爷的蛊虫发作所致,只剩下乔斓公子带着一小队人马正在回来的路上。”

柳碧莹闻言便觉得脚步一软,瘫坐在了椅上,大事不妙了。可很快的,他就恢复了清明,抓住了桐镜的手说道:“你快去拦截乔斓哥哥的队伍,坚决不能让他们回来。”

见桐镜还想问,柳碧莹便先开口说了,“几千号人都死于蛊虫,说明南宫逸被背叛了,乔斓哥哥手下的人也定是一样心怀不轨的,回了宫,他们若是反咬乔斓哥哥一口,说他叛敌,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状了。”

柳碧莹说的,不无道理。桐镜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连忙就下去了。柳碧莹急得额头都冒了冷汗,只盼望桐镜能够及时拦截住他们,否则又会是一场无妄之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晓南宫逸究竟去了哪里。她隐隐觉得,南宫逸绝对不会只是被落阳峡的贼寇抓去了这么简单。不说别的,南宫逸出征是挂着西凉军旗的,一般的贼寇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绑架西凉国的将军。她紧紧攥住拳,逼自己冷静下来想问题。冷静,柳碧莹,快想想。也就是在这时,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金光,一团毛茸茸就这样跳进了她怀中,轻轻的蹭了蹭她的手臂。柳碧莹先是大惊,后是大喜,将那一团抱起放在了眼前。是小狐狸,准确的来说是胡玄然,他醒了,一双眼睛灼灼有神,如同上天馈赠的宝石。“胡玄然。”

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胡玄然,就那样小小一团,却比太阳还温暖。胡玄然也伸出头蹭了蹭柳碧莹的脸颊,表示亲昵。“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说着声音便颤抖起来,俨然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胡玄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战栗,心疼不已。若是他能够开口说话,定是要对她说一声“辛苦了”。胡玄然的醒来对于柳碧莹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柳碧莹抱着胡玄然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几乎要将他昏迷之后的所有是尽数讲给胡玄然听,以此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胡玄然也很想柳碧莹,只是他才醒过来,损耗了太多的修为,还不能说话,只是维持着狐狸的模样。只不过能拥抱住柳碧莹,对于胡玄然来说已经是最幸福的了。先前所有的委屈和疑虑都因为胡玄然的出现而消失不见。二人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暂时的冲淡了所有的不快,柳碧莹感受到了小狐狸的温暖,觉得只要有他在,自己便是什么都不会害怕了。只是自己有胡玄然,可南宫逸呢。他的武功并没有南宫彦与胡玄然的高,能自保已经是不错了,怕是现在正身陷囹圄之中无法脱身吧。一想到这里,柳碧莹的眉头就紧皱了一分。而对于南宫彦来说,则是另一回事了。南宫逸的失踪虽说不在意料之中,可终究是如自己所愿了,所以群臣上书说要去救南宫逸时,南宫彦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含糊其辞。别人也许还没被蒙在鼓里,可有些人却看得异常清楚了。南宫彦正在看奏折的时候,陆惟山进来通报说是许清舟来了,他不由的微微挑眉,不知许清舟为何这阵子这样频繁的入宫。“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南宫彦就已经看见许清舟进来了。他微笑着请了许清舟坐下,问道:“老师怎么得空过来?”

许清舟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没有一丝笑意,就连陆惟山递上前的茶他都没有碰,只是灼灼看着南宫彦,像是有话要说。南宫彦也不着急,伸手将手上的奏折放下,十指交叠看着许清舟。时间就那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清舟在南宫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虚的痕迹,他不由的蹙眉。“你是不是不打算救楚王殿下?”

他一语道破,南宫彦微微讶异了一下。可是很快的,南宫彦便笑了起来,甚至笑得有些张狂。“还是先生最懂我。”

猜测南宫彦的心思是一回事,从南宫彦那里得到确切答案是另一回事。许清舟觉得自己血气上涌,起身愤然指向南宫彦,骂道:“他是你的兄弟,你怎能做这样忘恩负义之事?”

南宫彦的眉眼之间冷了下来,再开口时口吻也变得异常冰冷,“先生你是,父皇也是,你们个个儿都向着南宫逸,你们越是这样我便越是不会放过南宫逸。”

他修长的指拂过自己手边象征着权利的玉玺,描绘着它精致的纹路,眼中含着厚重的冷色,“先是白雪鸢,后是柳碧莹,他自己不也一直在觊觎着我身边的人么?如今可好了,他被贼寇劫持,这不是就是皆大欢喜之事了么?”

许清舟气得手指颤抖,有些说不出话来,旋即便是剧烈的咳嗽,他几乎咳得肝肠寸断,陆惟山见情势不对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许清舟挥手将陆惟山拂开,也就是那么一眼,陆惟山便看见了许清舟手心的鲜血。“先生,你咳血了,快别气了,奴才这就找太医来。”

听见许清舟咳血,南宫彦手中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便说道:“可不是么,先生快些消消气吧,免得伤了身子。”

话音一出,就连陆惟山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可看着南宫彦近乎残忍的笑意,陆惟山心中一紧,一个念头就这样浮现了出来。南宫彦是彻底疯了。许清舟也是被气得不轻,分明已经站不住了,他却固执的不肯落座,一只手扶着手边的小桌,叠声骂着。“我竟不知,自己会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老天不开眼。”

也只有身为南宫彦老师的许清舟敢这样说南宫彦了。可南宫彦听了没有丝毫悔悟的样子,反而看向了许清舟,将最后一把刀刺进了许清舟心中。“谁说老天不开眼,即便是你们再欣赏南宫逸,可先生你看,最后还不是我坐上了这皇帝的位置么?”

许清舟的身体像是一个紧绷过头的弦,一瞬间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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