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客栈内,谢玉策面色不悦的跨步进来,门外的护卫就关上了门。“这段时间皇城里并不太平,你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厢房里,除了晋王爷还有一个人。沈云烟看见谢玉策进来就赶紧起身行礼。“云烟见过侯爷。”
谢玉策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三个人在厢房内,门外还有护卫,可是却没有注意到房顶上。雁北轻功了得,飞身上了房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然后伸手掀开了瓦片,厢房里面的事情全都尽收眼底……晋王爷看了一眼,随后对着谢玉策说道。“侯爷,现在皇城都已经传开了,这闻家可是给了沈盛远一院子的金银珠宝。”
“自从上一次他泄露了皇上的行踪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我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诚意想要投向于我们。”
谢玉策哦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晋王爷。“你的意思是觉得沈盛远会跟闻老爷子联手了?”
晋王爷不置可否“不排除这种可能,当初丰溪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都是因为沈盛远花钱买通了官员才平息了这件事情。”
“据我知道的消息,闻老爷子肯定也是知道当初的事情,还暗指沈盛远可以用这笔钱重新做回沈太傅的位置。”
谢玉策摇着折扇靠坐在椅子里,听完了也没有出声。可是站在一旁的沈云烟却是有些紧张的攥着袖子。晋王爷接着开口说道。“现在沈盛远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但是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要是他无意之间和闻老爷子透露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后面的半句话没有完全说出来,可是不言而喻。沈盛远很有可能成为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沈云烟哐的一下跪了下来“侯爷,你放过我爹爹吧,他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谢玉策冷眼瞥向她,示意她开口。沈云烟红了眼眶,眼泪落下来。“侯爷,那是我爹爹啊,请你手下留情,我爹肯定不会将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
沈云烟再三的保证,可是晋王爷却是冷声开口。“沈盛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了钱和利益他什么人都可以出卖。”
“我们的事情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要是因为他的一时漏嘴,全盘计划就都要功亏一篑了。”
谢玉策可是微微眯了眯眼,晋王爷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当初他们抓住的把柄就是沈盛远贪污腐败。可是眼下闻老爷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沈盛远送礼,很快就会有人将以前陈麻烂谷子的事情扒出来。到时候他们手中的这个把柄也就不会再是把柄了。没有了威胁沈盛远的事情,到时候他一旦想要鱼死网破,那么很有可能供出他们之间的事情。沈云烟毕竟叫了沈盛远这么多年的爹,就算不是亲生的可还是有感情的。“侯爷,臣妾可以回去,要爹保证,肯定不会泄露半分。”
谢玉策的眼底也是闪过一丝的狠厉“保证?他的保证能有什么用?”
房间里一片的死寂,随后谢玉策下了决定,起身说道。“找个机会动手。”
“是。”
随后就不在停留,快步的离开了房间。沈云烟满是惊恐的伸手要挽留“侯爷!侯爷!”
可是谢玉策下了决心,这件事情就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房顶上的雁北听到了这件事情,心里也是不免的有些咋舌。没有想到谢玉策背地里竟然会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而这时身后的晋王爷伸手想要扶起她,可是沈云烟却愤恨的甩开他的手。“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和侯爷说这样的话!”
“那还是我爹!我怎么能够看着他,看他被……”沈云烟还没有说完,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可是晋王爷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又不是你的亲爹,掉什么眼泪。”
话音一落不仅是沈云烟,就连房顶上的雁北也是一愣。“你,你说什么?”
沈云烟本以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可是现在听见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情,顿时就慌张了起来。晋王爷哼笑一声“白昭月就是市井小户出生,你的亲爹就是现在沈府的管家刘志云。”
沈云烟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激动的起身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沈云烟目眦欲裂,她一直都想要掩盖自己卑微的出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沈家二小姐。晋王爷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手甩开。“你总不会以为他谢玉策会用一个底细不明的人做事吧?”
“早在决定将你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让我将你彻头彻尾的调查清楚了。”
沈云烟浑身一震,脚步踉跄了一下。“沈盛远不见得就真的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你别忘了,在知道你在谢玉策的手下经历过什么之后,他有想办法将你拉出泥潭吗?”
“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利益还有自己的官途。”
“你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算你嫁到了侯爷府,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妾,你何曾见他对你骄傲过?”
晋王爷的话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将沈云烟浇了个透心凉。晋王爷看了一眼沈云烟的反应,不屑的笑了笑。“现在杀了沈盛远,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出生了,你就会是永远的沈二小姐。”
“只要他死了,就没有人会妨碍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再有人去跟一个死人斤斤计较什么。”
晋王爷说的话就好像是魔音贯耳一样,沈云烟虽然颤抖着手,可是却没有再说什么。“你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沈盛远一死,所有事情就都太平了。”
他走到沈云烟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就走了出去。房间里终于就只剩下了沈云烟一个人,她脚下一软,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这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也没有办法……爹……”沈云烟趴在桌上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房顶上的雁北看完了这一出戏,紧皱着眉头。将瓦片重新盖上,之后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