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付出代价这样的曾经说不上太坏，和陆冥幽分开之后，宋晚没有急着回到现在的住所，而是在宁城到处走了走——这座城市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样子，很难想象，她曾经在这里拥有过很多回忆。走进沈氏的商场，宋晚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了起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宋晚有些好奇地上前，才发现有一个女孩子躺在地中间，面色苍白地捂着心脏，嘴唇发紫，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都让开。”
宋晚皱着眉头拨开人群，走进去，转头问旁边围着的人，“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
一个女生举了举手机，宋晚点点头，而后看了一下女孩的情况，确定是心脏病发作，立即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还好在这半年里，她不断掇取脑海中本来就存在的知识，发现自己曾经好像不会医术，于是就找老师学习了一些，她确实很聪明，学得也比常人快一些。女孩睁开眼睛，看到宋晚的瞬间，连着眨了几下眼，即使不能说话，宋晚还是看出女孩看到自己的时候，似乎有些震惊。如果她拥有全部的回忆，自然就能认出眼前的女孩正是团子，但是现在的“宋晚”却完全认不出。来不及深究，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女孩儿旁边没有其他监护人，宋晚救人就到底，总之在华国也没有什么进击的事情，于是就跟着一起去了医院。“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啊。”
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单子给宋晚看，“你是这个孩子的家长吗，为什么不多注意一下，身上都没有准备应急药物吗？”
宋晚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这个女孩身上有一个手机，但是关机了，我正在给手机充电，然后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的家人。”
医生点点头，道，“这种情况还是很危险的啊，要是当时没有人给她进行急救，可能到医院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挺不住了。”
闻言，宋晚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当时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很快充好了电，不出意外，有密码，好在面部也可以解锁，宋晚顺利地解开了女孩儿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然后就看着界面愣住。整个通讯录竟然一个备注都没有。看着一串串数字，宋晚有些犯了难，最终还是在来电中挑了一个最近的打了过去。“团子？”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听到对面比较熟稔的称呼，宋晚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打错电话，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这部手机的主人在商场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就医，你是她的家长吗？”
“……”对面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回答，“是的，我现在就过去，请问您怎么称呼……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我的妹妹。”
原来是兄妹啊。“宋晚。”
宋晚没有多想，道，“我就在这里等你过来，医生说，团子？她的情况有些负责，需要和监护人商量一下诊疗方案，团子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对面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而后道，“宋晚……小姐，真是太感谢您了，我马上就到。”
放下手机，凤栖梧低垂的睫毛颤了颤，像是不敢相信。“宋晚……晚晚，会是你吗？”
……在医院等了没一会儿，团子的哥哥就来了。宋晚看着面前这个帅哥，不禁感叹了一下最近似乎总是遇到好看的人，道，“你就是团子的哥哥吗？医生已经在等你了，团子现在的情况还可以，不用太担心。”
“宋晚小姐？”
凤栖梧看着面前似乎对自己毫无印象，又改名换姓的江晚晚，唇角勾了勾，下意识扶了一下眼镜，“多谢你了，留个联系方式吧，等团子好一些，我们请你吃饭。”
“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
宋晚朝着凤栖梧点了点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凤栖梧上前一步，凤眼柔和下来，“我这个人不喜欢亏欠别人，宋小姐还是留一个联系方式吧，否则我心里难安。我只有团子这个一个妹妹，如果她今天出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听到眼前的人这么说，宋晚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凤栖梧还想再说些什么，宋晚就接到了燕予的电话，朝他微微颔首，然后走远了。“晚晚……”凤栖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江晚晚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我们来日方长。”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宋晚挂断了燕予的电话打开邮箱，接收好燕予刚整理完的资料，而后皱了皱眉头。毕竟燕予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不是很好，像是很为她委屈。宋家的消息网可以说是世界顶级，就算是一般人调查不出来的东西，宋家也能调查得事无巨细，一清二楚，很久之前宋晚就想调查自己的曾经了，但是苦于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通过这两天和从前认识的人一一解除，宋晚也猜得出作为“江晚晚”的曾经，一定没有多么体面，但是真正看到那些过往，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沉溺于情爱，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原谅沈时霆一次又一次——就连沈母和沈秀秀的离开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们付出什么了？她们曾经又是如何对待江晚晚的？宋晚越看越生气，走出医院的时候，资料看了大半，脸色也已经黑得和炭一样了。“江晚晚，你也太废柴了。”
哪怕知道资料中的“江晚晚”就是自己的曾经，但是宋晚还是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好啊，你狠不下来的心我替你狠，你不想恨的人我替你恨……不就是一个沈时霆吗？”
还有沈淮安，明明是江晚晚和沈时霆的孩子，他有什么时候在乎过自己的母亲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宋晚没有江晚晚那么强烈的道德感，在她的信条里，凡是对不起自己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