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再无薄司远要说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非人的物品来看，确实有些难。“这件事江小姐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自然会处理好，这件事多亏江小姐帮忙了。”
江晚晚摇了摇头，一行人也都走了出去，沈时霆在一边拉住江晚晚的手，知道所有人都走出去。“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而已。”
实际上知道了薄司远都做了一些什么，江晚晚也早已经做不到那么狠心了。薄司远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曾经获得了一点点温暖的那些人，鹿悠曾经是薄司远最重要的家人。他抱着这样的希望，和薄家主周旋了一年又一年，也只是想要带着鹿悠回家而已。知道江晚晚现在的情绪有些失落，沈时霆道，“你想再见薄司远一次？”
薄司远本质上确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东西，他不仅仅是第一个通过图灵的ai，甚至还有着欺骗性，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各个边界之中徘徊。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江晚晚摇了摇头，“要见他不容易，而且现在他已经被带走了不是吗？我们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了。”
……陈松回来之后，有点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江晚晚也想知道他们出去的时候都说了一些什么，于是带着陈松进了自己的房间。“你们都说了什么？”
陈松叹了一口气。“薄司远已经被提取出去了，从今往后就只有A213，而没有薄司远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将薄司远之前的所有记忆全都清楚，可以说，今天晚上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薄司远了。”
虽然知道大概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江晚晚真的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有些闷闷的。“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陈松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谨慎，四处打量了，没有什么监听或者监视系统，才放低了声音。“薄明哲，怎么办？”
之前江晚晚都不记得这件事，现在听到陈松提起，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对啊，现在的薄明哲，也已经不是真正的薄明哲，而是和薄司远一样的一段数据了。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件事，一时间江晚晚的后辈也冒了冷汗，和沈时霆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陈松。“薄明哲和薄司远是一样的吗？我是说，薄明哲也像薄司远这么……”像人吗？剩下的话江晚晚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也都能明白江晚晚后面没有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前江晚晚和薄明哲接触，至少在知道部分真相之前，江晚晚是真的没有看出薄明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一个真正的人。“当然是一样的了，薄司远直接将自己的代码复制了过去，现在的这个薄明哲，可能比他更加先进一些吧。”
陈松有些头疼。“说实话，如果薄司远不在，我们可能要一直经营着薄明哲，因为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不是人类。”
是人就总要生病，或者是不生病，总会有体检的时候，到时候薄明哲的身份怎么瞒？但是如果现在告诉薄明哲，薄明哲又是否能够很快接受呢？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他们这样做，就相当于是欺骗了华国上面那些人，这是有着绝对的风险的。江晚晚和沈时霆都是聪明人，陈松知道他们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除非你们将薄明哲带走，这样能保住他，或许等到往后有了合适的时机，就能告诉他，他真正的身份。”
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江晚晚只是看着面前的陈松。“我们不是收破烂的，薄明哲代表着多大的风险，我们为什么替薄司远承担？”
陈松噎了一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江晚晚这话是没错的。但是……他就是赌江晚晚狠不下这个心。刚刚说薄司远的情况的时候，陈松就已经在观察江晚晚的表情了，实际上江晚晚也肯定没有自己说的这么狠心。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现在江晚晚应该毫不犹豫，就将薄明哲的身份，也一同告诉外面那些人才对。“不要逼她。”
沈时霆在一边开口，陈松闻言，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确实为难，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松眼中几分难以捕捉的情绪一闪而过，“在遇到薄司远之前，我的人生本来已经一文不值了。”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的错事，我也是，我也是研究ai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把他真的当成一段数据来看待，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无视曾经相处的时间。”
“也不能把薄司远当成一段简单的数据。”
“我没有办法帮他保住薄明哲……”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松眼中也有些湿.润了，只是没有直接落下眼泪。“我知道，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把这个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
江晚晚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陈松，随后道，“这件事我会考虑，虽然你说得很感人，但是我不会因此而妄下判断。”
“这件事牵扯的事，太多了。”
至少江晚晚没有直接拒绝，陈松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抱歉，虽然你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我还是谢谢你。”
看着陈松走出房间，江晚晚有些沉默。“这是我听陈松说过最真实的一段话。”
以前他们总是评估，评估这个人话中的真伪，但是江晚晚知道，这一次他确实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会找到自己这里来。“薄明哲的身份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他将来暴露了，我们将他带在身边，会连累其他的人。”
江晚晚确实心软，也知道薄明哲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沈时霆在一边开口，江晚晚闻言转向他，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疑惑。“这件事，或许很早之前，薄司远就已经预料到了。”
沈时霆的语气平静，“在我来北洲之前，他告诉我会给我一个身份的时候，还给了我另外一样东西。”
“或许就是为了应对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