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拧紧了。他话音刚落，韩云芝抬眸，正准备开口。老爷子也放下红酒杯，指着这满桌的美味佳肴截住了韩云芝的话——“陆柏川，这么多菜，都塞不满你的嘴吗？！”
外公动怒了——“你一天天的就想搞事情！今天是大过年的日子！暗示你还不行！非得让我生气？！”
外公这是什么态度？陆柏川听懵了。自己曝出这么大的料，老人家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轮椅里的男人不是他儿子，他一点也不着急？陆美玲虽然不赞同儿子的作法，选的时机不对。但是，儿子既然抖出来了，父亲怎么可能是这种态度？除非——父亲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等母子俩反应过来，老爷子克制着情绪，冷着脸说道，“柏川，我让你从盛宇集团离职的，你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这时，陆柏川手机响起，突然响起的铃声也吓了他一跳。慌乱地收回心虚的目光，他拿出手机一看来显，是杨易青打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他当然不敢接，刚挂断，人家又打了过来，仿佛有急事。当着外公的面，他只好又挂断，然后索性关了机。此时，老爷子的脸色，已经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刚才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料定电话是杨易青打来的。“年后你妈回荷兰分公司的时候，你收拾东西跟她一起走。”
老爷子收回目光，下令道，“你先跟着她到国外历练历练。”
陆美玲眸色一睁，十分不情愿，却不知该说什么。“你听到没有？！”
见他不答，老爷子将手中筷子往桌面一啪，冲着外孙吼道，“跟你妈去荷兰！”
真是怒意难忍。“……”他被吓了一大跳，连肩膀都抖了几抖，做为一个男人，尴尬又难堪。老爷子很注重传统节日，一直提倡家和万事兴，所以尽管他很生气，但还是陪着晚辈们继续用餐，没有因为生气而中途离桌。陆美玲只好跟着父亲唱，于是开始责怪儿子，“外公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应声？陆柏川你是聋了？”
“是。”
他回神，然后看向老人，轻声回复道，“行，我跟我妈走。”
但老人的心思，今晚在场所有人都懂。就是让他远离荣城，远离权利中心，不给陆煜川使绊子嘛！接下来的用餐氛围，可就不比刚才了。尽管室内开着暖气，可连空气都冷凝了几分，大家吃着饭，谁也没再开口讲话。晚餐过后，陆煜川在带着佟桦离开之前，跟爷爷聊了两句，有安慰他，也劝他不要生气。“我没事儿，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注意安全。”
老爷子将目光落到佟桦高高隆起的腹部时，不免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