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少，你不用过于着急。”
袁院长带着一丝笑意劝慰蒋多多：“虽然蒋夫人的肝上被查出长了一颗肿瘤，但因为发现的早，所以问题不是很大。”
“真的吗？”
蒋多多不敢这么乐观，“Z市的中心医院说，我妈的那颗肿瘤位置长得很尴尬，如果切除，手术的难度很大。”
“本来是这样的，但去年顾总投资市立医院，从M国的研究中心引进了全新的，做介入手术设备和医疗技术，所以本院对你母亲的手术充满信心。”
“那就好……”蒋多多不由地松下一口气。“但是——”袁院长又话锋一转，吓得蒋多多刚松下的半口气卡在喉咙：“咳——”“袁院长，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不经吓。”
“我是想问，蒋夫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不知道。”
“那蒋大少打算告诉她吗？”
“这……”蒋多多眨眨眼，无助地看向顾暮初，“表哥，我要告诉我妈吗？”
“……”顾暮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袁院长，“院长，你的建议是？”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来说，类似肿瘤这样的病症，一开始不适合告诉病人，因为可能会引发病人的过度恐惧，进而造成病情的急速恶化。可是只要是手术，都会存在风险，如果没有在手术之前告诉病人实情，一旦在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情况，很可能造成病人和亲属的终身遗憾。还有，即便手术非常成功，但术后还要进行一段漫长的治疗，病人最终还是会发现自己的病情。综上所述，我没办法给出最好的建议。”
顾暮初想了想：“那就先不告诉，等手术结束以后，再告诉她实情。”
“好。”
袁院长点点头，“那我就让介入科那边尽快准备手术，也会让内外科确认好蒋夫人身体的各项指标。”
“有劳。”
“顾总，蒋大少，我去忙了。”
等袁院长离开后，顾暮初就对蒋多多说：“你不用回Z市了，在小姑手术做完之前，你就在医院里待着，哪里都别去。”
“知道。”
蒋多多搓搓脸，挂着笑容，走进病房。“妈，我回来了。”
顾景紫不高兴地瞪着蒋多多：“我说你在搞什么？你妈就是伤到了腿，这点小毛病在Z市看看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回A市来看？而且是到市立医院？”
“妈，你别看不起市立医院，最近市立医院的排名已经超过欧阳国际医院了。”
“欸？”
“市立医院有表哥保驾护航，欧阳国际医院怎么可能干得过？”
本来不太高兴的顾景紫一听这话，忍不住点点头：“这倒是，顾暮初欠抽归欠抽，的确是有本事。”
“妈，你以后出门别自己开车，家里又不是没司机。”
顾景紫看着蒋多多眼底显而易见的担心，欣慰地笑了。“好。”
她笑着承诺道，“就算你不说，我以后也不敢了。你是不知道，今天车子撞上护栏的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家多多还没结婚，我还没抱上孙子，万一出了事，我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这么想要孙子吗？”
“当然！”
顾景紫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虽然妈从来没表现出来，但妈每回瞧见顾卷卷，心里都羡慕地很。妈心里一直偷偷地想，将来我们家多多生下来的儿子，肯定要比那个顾卷卷可爱一百倍。”
“那是。”
蒋多多笑着勾起嘴角，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虽然袁院长对她妈的手术表现出极大的自信，但就像他说得，只要是手术，一定会存在风险，万一——“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想要孙子，我一早就让人给你生一个。”
“哈哈……”顾景紫面上被逗得哈哈大笑，心里却想，她这出苦肉计没有白演，至少蒋多多知道王蓉怀了孕，不会觉得厌恶，说不定还会觉得期待。然后，再等他知道周小鱼弄没了王蓉的孩子，必定多多少少会觉得失望，进而会觉得王蓉可怜，而他觉得王蓉可怜了，那周小鱼就变得可恨了。就是不知道，周小鱼有没有冲到Z市去找王蓉算账？顾景紫看着蒋多多：“多多，妈饿了。”
蒋多多立刻站起来：“我马上去买吃的。”
“好。”
……曦末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王蓉刚被推出手术室不久，她躺在病床上，手无意识地抚摸平坦的小腹。此情此景，忽然让她想起了自己失去孩子的那个时候。“王小姐，你好。”
王蓉挑眉，勾出一个客套的假笑：“顾太太怎么来了？”
“我是代替小鱼，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说着，曦末把手里的水果篮和鲜花放在王蓉的床头柜上。“王小姐，你还好吧？”
“顾太太觉得我应该好吗？”
“王小姐，我很遗憾你失去了孩子，但是，无论是站在小鱼朋友的立场，还是站在蒋家的角度，我都必须说，王小姐实在不该怀上孩子。”
王蓉冷笑：“顾太太，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能自己让自己怀孕。”
“王小姐说得对。”
曦末笑了笑，“在这个事情里，王小姐和小鱼都是受害者，只有蒋多多大错特错。”
“顾太太明白就好。”
“我当然明白。”
曦末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真诚了，“王小姐，小鱼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尽最大能力补偿王小姐，希望王小姐给她一个补偿的机会。”
“呵。”
王蓉脸上的笑意更冷了，“顾太太，不是我看不上周小姐，但我不觉得周小姐有能力补偿我。”
“那么我呢？是否有能力代小鱼补偿王小姐呢？”
王蓉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顾太太确定？”
曦末笑笑，反问：“王小姐想要多少？”
“五千万。”
“……”豪门圈管不住下半身，搞大女人肚子的事时有发生，哪怕曦末再不喜欢听八卦，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出了这种事，一般都是拿钱了事，就她知道的补偿，少的只有五六十万，多得也就是一两百万，曦末不认为王蓉不清楚这个行情。“王小姐要得是不是有点多？”
“顾太太，也许不是我要得太多，而是周小姐在顾太太心里的地位不够高，不然以顾太太的身价，区区五千万，用得着舍不得吗？”
“……”曦末被王蓉的话逗笑了，她很快点点头，“你说得对，拿五千万换小鱼没事，我不应该觉得贵。”
王蓉眼睛一亮，强忍住激动问：“顾太太答应了？”
“我需要先给我家顾先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