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就将芍药看透了,哪会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他也不耍手段,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更显真诚。“即便隔着千里我们不能替她做什么,连心疼都得藏在心里,可我们得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付出了些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应该记住的,要是以后有花家不孝子孙对她不好,在打断他腿的时候我也能告诉他芷儿为花家吃的这些苦头。”
芍药右手抠着左手的手指头,她其实更想放到嘴里去咬。花平宇起身对着芍药深深的弯下腰去,“请大夫告知。”
芍药赶紧有多远跳多远,“我不能说,花花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不能和你们乱说话。”
这话等于是告诉他们芷儿还不知瞒了他们多少事,这几天她说的全是好的,便是捡着说了几句不好的也都是不痛不痒,他们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舍得多问。他们只想什么都顺着那个明明眼中全是疲意,脸上却依旧浅浅笑着安他们心的姑娘。“可我们已经知道她受过伤,也是因为她受伤你们才会相识。”
花平阳不紧不慢的诱导她,“你只要告诉我们她怎么受的伤,伤到了什么程度,恢复得怎么样了就行,不算你违背承诺。”
芍药知道花平阳的意图,可她确实是想说的,花花都做了那么多事,她那么辛苦,当然得让人知道,花家那些女眷不能说是怕吓着她们,这些都是男人,总不至于连这点事都经受不住。“那你们知道后也要装作不知道。”
“自然,芷儿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只当不知道。”
芍药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把那晚的事细细的描述了一遍,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她逮着好几个人详细的和她说过,能想像出来当时的场景是怎样的惨烈。站起来在自己身上几个地方拍了拍,芍药继续道:“花花伤在这几处,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没有伤着要害,就是失血太多,怕家里人知道她在庄子上住了一个月才回去,就是现在其实都还不算完全恢复。”
看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她忙又补充道:“你们不要担心,不会留下什么隐患,我都是用最好的药材给她配的药,不过血和皮肉之伤不同,得慢慢养才能养回来,我一定会给她调理好身体的。”
做为父亲,花平宇代表书房里的父子三人朝着芍药又是一揖,“多谢。”
“不用的,花花是我朋友,她对我非常好,我也会对她非常好,我和她之间不用说谢谢。”
花屹正全程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只是花平阳眼尖的发现他那个便是流放途中都不曾皱过一下眉的父亲,这会手却在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