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开学季,经过报到、开学典礼等一系列琐事后,大一新生迎来了军训。 从老师手中接过迷彩服时,苏泱强装镇定的漂亮脸蛋上裂了缝,细瞧之下,颇有种生无可恋的意思。 经济系安排昨天领军服,今天江子翊是特意过来陪她的。在舍友不动声色吐槽她重色轻友的目光里,红着脸掉队了。 此刻,两人在操场的看台上,江子翊搂着苏泱,她头抵着他的肩膀,小脸垮得像即将迎战却又想不战而逃的小兵。 “那么不想?”
江子翊摸摸她头,眸子含笑,“要不我给你想办法?”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苏泱知道他的意思,帮她想办法逃脱军训。 苏泱有瞬间的心动,抬头看他,不语,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仿佛会说话。 江子翊眉峰一挑,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想什么,不准。”
他下手当然不重,但不疼,她也委屈。 苏泱捂着额头,瘪了瘪嘴:“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先提起的。”
“是我提起的,但我这不是为了提醒你,让你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吗?”
苏泱脸上闪过尴尬。 “乖,不要怕,忍一忍就过去了,有什么委屈和我说。”
她不愿意的事情,他不想逼她去做,但军训也算大学生活的一部分,他不希望等她以后回忆大学时,心生遗憾。 苏泱抱着他的脖子,重新头抵他肩,有气无力地拉长尾音:“和你说有用吗?”
“当然有用。”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江子翊理所当然道,“要是有人欺负你,我给你出气;要是你心里不舒服,我给你撒气。”
苏泱以为,什么“出气”、“撒气”的,听听就好,不是说他说话不算话,而是她自认自己不是轻易向人抱怨的人。 但事实证明,军训结束后,几乎去了半条命的苏泱在休息两天后,晚上躺在床上,终于有清醒的脑子回想近半个月自己对某人的“折磨”,很想连剩下半条命也不要了。 苏泱:对不起。 发给他的三个字短信包含了她的全部歉意和自责。 他没回。 应该是没看到,不然他再忙也一定会先回她的信息。 苏泱按了按酸涩的眼睛,实在太累了,短信发完,还想继续反省自己,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打起了瞌睡,手机砸在脸上,很疼,但她太困,没心思计较脸上的疼,翻了个身,这回直接睡熟了。 半个小时后,被她调为静音的手机亮了,来电显示“子翊”。 她没有接,手机亮了两回,终于暗下去了。 早上,苏泱迷迷糊糊时,被舍友叫醒。 人还没清醒,脑子里已经自觉吸收了重要关键词“江校草”、“楼下”、“等你”。 三下五除二,以最快速度洗漱、换好衣服,出门。 下楼时,苏泱打开手机,映入眼底的是两通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均来自于同一个人。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说对不起? ——泱泱,我错了,你别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