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从未真正将我当成大哥,是吗?”
沈耀阳颤颤的问。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沈耀辉对他至少还有兄弟之情。可是……沈耀辉笑了,笑的嘲讽无比,“沈耀阳,你觉得呢?”
殿试过后,次日便是琼林宴。琼林宴是要带家属的。这日一早,天还未亮,沈家便忙开了。沈家上上下下,除了沈老夫人和沈耀阳,几乎是全府出动。沈家三房头一次参加宫宴,是又喜又忧,两夫妻忙的不可开交。“老爷,你快看看我这身打扮行不行?”
三夫人林氏翻遍了衣柜里所有的衣裳,却没挑中一件上得台面的,只得找了件新一些的换上。三老爷沈昊的心情比她平静不了多少。昨天知道儿子中了榜眼之后,他便兴奋的语无伦次。之后来了不少人送拜贴,他忙前忙后的应付。晚上更是一宿没睡。早上又看见林氏在到处找衣裳,搞的他更加慌乱。“要不,咱们还是出去买两身像样的衣裳吧!”
沈昊提议。林氏立马同意。那些平日里看着挺顺眼的衣裳,不知怎的,今天怎么看怎么不合适。生怕自己穿的太寒酸,进宫丢儿子的脸。两夫妻正要出门,却被沈耀轩拦住了。“爹、娘,你们要上哪儿去?”
“轩儿,我和你娘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衣裳,我们……”一看他们的样子,沈耀轩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爹、娘,你们别忙活了,进宫的衣裳大妹妹已经送来了!”
沈昊夫妻愣了一下。大妹妹?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耀轩解释道,“凌音昨儿个便让外头的成衣铺子赶制了两身衣裳,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两夫妻这才知道沈耀轩口中的大妹妹是沈凌音,也注意到沈耀轩的手中捧着两身衣裳。“耀轩,这衣裳一看便很名贵,无缘无固的,我们怎能收凌音的东西?”
两人看着沈耀轩手中的衣裳,那布料,他们只在高档成衣铺看到过,还从未穿过,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爹、娘,你们就收下吧!”
两人还想推辞,却听外头传来下人的催促声。说是入宫的时间到了。两人这才作罢,连忙换好衣裳,随着沈耀辉一块出去。此时的沈府大门口,沈家众人正要上马车,温如兰母女款款走来。温如兰穿了一身深蓝襦裙,脸上抹了淡淡的粉脂,气色比平日里好了许多,发丝上戴的头饰不多,但每一件都尽显端庄、优雅。她一走来,便将盛装打扮的梅姨娘比了下去。梅姨娘原本以为自己头上戴了贵重首饰,身上穿了名贵衣裳,她便是贵妇人了,可看见温如兰,她才明白,气质这东西,并不是后天想养就能养出来的。相反,她身上的名贵首饰,反而衬的她俗不可耐。沈靖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压了下去。这个女人再好有什么用?她身上的强势永远压的他抬不起头来。他需要的是像梅姨娘这样处处顺从他、崇拜他的女人。梅姨娘在打量温如兰的同时,沈凌芸也在细细打量沈凌音。自打她东施效颦学沈凌音穿素装,闹了笑话之后,她便恢复了自己以往的着装风格,将自己装扮成贵家千金的模样。可不管她怎么装,往素妆淡抹的沈凌音面前一站,仍旧输了一头。两人皆恨的牙痒痒,便听沈靖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他问的是温如兰。温如兰昨天撂下狠话,说要给他送和离书,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温如兰的和离书。今天又见温如兰盛装打扮,他心中冷冷一哼。说什么和离?装什么清高?原来都是吓唬人的。到头来,她还不是得眼巴巴的求他原谅?“今天是琼林宴,我与你还未和离,我如今还是沈家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要进宫!”
梅姨娘脸色白了白,原来这贱人昨天不送和离书,是想借着她儿子状元的名头,进宫耍威风。“你算什么当家离母?我怎么记得你昨儿个是要与我爹和离!”
沈凌芸不满道。温如兰看都没看沈凌芸一眼,淡淡道,“是要和离,这不是还没离吗?离了再说!”
说罢,也不管沈靖和梅姨娘气白的脸,拉着沈凌音便钻进了马车。“爹!”
沈凌芸气的直跺脚。梅姨娘拉住她,压低声音道,“芸儿,你别急,她们就算进宫也讨不了好,你哥是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我知道了!”